“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已经即将接近顺风顺水了?”
相拥着坐在草坪上,看着远处貌似都已经获得自由目标而狂放的车轮,青木继续带着她纠缠于心间的疑问,程序性的向着艾嘉表达一定程度的逻辑撞击需求。
昏黄的街灯趁着夜晚竞相斑斓,街边移动着的肉体依然极其无常地显得有些迷离。
楼群惯性陶醉。
但艾嘉似乎已经开始讨厌继续花太多心思去体会它们任何一分呻吟了。
“我只是真切地感知到,我已经大体应该算得是可以的了。”而艾嘉,只是希望能够依靠自我心理上所能打开的部分全力迎合青木心理的纠结。
我总不可能说离成功仅仅已经相差一只中指姆的距离了吧?回答完青木,艾嘉抬头向天又在脑子里这么子自己问了自己一下,但回答是,无聊。
“可你觉得你自己现在像什么?”青木继续。
“你觉得我能像个什么?你想说,或者你已经开始感知到我像什么啦?”艾嘉虽然觉得和青木之间这样的问答会让自己感到无聊,但依然还是选择尽力去配合。
“你就像是一个小丑。又像是一条丑鱼,被人削成一片一片喂苍蝇,而也许你自己可能还一直在将自己当成是鱼生那般具有价值。”
青木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像是都充斥着无限幻像的悲剧色彩。像是整个脑子才刚被苏格拉底以工具理性喂养的虫子咬过一般,一时露出来一些恐怖的纯粹感性思维意识。这无疑使得艾嘉略感沉重。
“也许小丑,还能使观众感到开心,而我近期表现,如果你确实觉得难受的话,估计你完全有权利将我看成是一堆垃圾一般。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并不会就此便好意思认为自我的全情付出就一定会毫无价值啊。“
”所以你始终还是一个总喜欢为自己不停地寻找借口的人。“
”这样难道有什么错?大不了适当性的愚蠢一点罢了,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将这当作一种暂时性的非常过渡呢?这样,你听说过侏虾虎鱼吗?短小,重约零点三到零点四克。适应于河流下游,趋同进化,吸附生长,这就是结构限制的关系。”
“那我想问你,你其实自己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不是,我存在感觉,但我之所以并不知道的具体原因是因为我具备了可以不去知道这许多无关一切的必备条件而已。”
“那么,你知道他们私底下是怎么说的吗?”
青木所说的他们,当然范指她同处生产车间有过交流的人。
“怎么说的?”
“他们说,胡舒辛其实就好像一个毫不讲理的心理变态。”
青木的这一句,艾嘉听着又想笑。也会觉得生产车间的谈话真有意思,只不过已经熟悉了,倒似乎又没什么值得一笑的新鲜。
“其实女人,除了你,难道其她的还有谁是真不变态的吗?我想应该都是多少有那么一些神经质状态现象的吧?而对于男人来讲,这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可接受的啊!”想想有趣难得倒不如随性调戏,艾嘉干脆故意言不由衷的胡掐了这么一下。
“你什么意思?”青木直视艾嘉,目光油亮,以力求十环标准向着艾嘉射出两道光束,犹如两只随便一点即可燃烧起来的灯芯。
“她一直并且始终在变着法子的在想要暗示我提醒我,她想要甚至渴求我给予她以我或者说我的身体与她独处的机会,或许哪怕就是一次都好,可我,一直在为求维护自我原则而始终躲避,因为我觉得自己绝对没有丝毫必要听到她关于她自己过去如何奋斗如何悲苦的故事,万一又当着我的面稀里哗啦起来了呢,这同样也会使我觉得无措并且难于应付的啊。”艾嘉赶紧笑着闪躲转移。
“可是这些,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是因为我觉得我可以控制得住我自己,而且,它们还始终处于无形状态,你觉得我可以跟你说什么呢?真有必要吗?”
“可你,就不觉得你同样也是在对我进行着某种欺骗?”
“你觉得是这样的吗?如果是,我现在就向你表示道歉,真的。可是这样的结构,我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明确的表白过啊。”
“但你说得很朦胧,那倒像是因为你存在着一些故意?”
“故意?我只是无法准确预知其结果与过程而已,难道这个也不能获得你的理解?”
“他们说你就像一条狗,一条毫无尊严的狗!”青木重重的说。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话总该听说过吧?做人,放松一点就好了嘛,何必非得要啥时候都太在乎于别人路见不平一般舌根之言了呢!”
“可我就是也觉得你不应该让自己那样不求尊严。”
“尊严跟灵魂一样缺乏重量,许多人原本就没有还努力想要口头创造,这是别人的习惯。至于我,条件啊。就我目前这样,父亲瘫痪,家贫如洗,而且,我现在还又喜欢上了你。你真的以为,我其实也可以让自己借以嚎啕大哭或者每天怨愤的表情面对这世界吗?我却只觉得毫无必要。”
“可我总是禁不住要开始反抗起你这样的装腔作势和着自以为是来。”
青木这么说,不禁也使得艾嘉心肝一颤,但想想,似乎又觉得同样也可以没什么。
“或许,我真的存在一些值得悲伤的权利,但你难道就真不觉得,我真的已经失去了无法兼顾这机会的综合条件和能力了吗?”艾嘉择选一般让自己这么反问青木。
“可我觉得你这样就是不好。”
“忍忍吧,就当是给我面子了。啥事忍忍也就应该过去的了嘛。将来等我真正立足之后实在不行再想办法改变不就好了嘛。”
“可我忍不住。”青木说起这话来,明显想哭的样子,一脸的沮丧,像是连毛细血管的呼吸通道都给全面堵塞了一般!
“这就是我啊,你只需要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并给予我一定萌芽的空间就好了嘛。这不也可以算得是配合嘛。”
“把我的工资交给你,然后你什么都没见着,甚至于连借支车旅费用人家都不同意你。”
“这玩意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自己投入的金钱,是因为设定需要,慢慢的,自然就好了,坚持就是胜利啊。”
“我们不做了好吗?走。”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什么事,有我,你只需要在这段时期尽力稳定自我情绪就好了。”
“你要不走,我走,你要找不到工作,我都能养活你,就跟现在一样。”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啊!你快别这样了好不好?”
“随便你,我难得跟你说了,你也别再假装自己很伟大的那么安慰我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了。”
“这样就好了嘛。”
一场口水战简单结束。其实不过突然被掐断。
话虽如此,艾嘉开始明显感觉得到这格局驾驭的艰难。
女人,真是一个让人可以又爱又恨的麻烦。但是目前看来,他艾嘉似乎也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照样是起在太阳苏醒以前,艾嘉努力将自己收拾完整了,去洗手间时再将后脑勺抵到洗手间墙壁上惯性的撞了撞,以此缓解对清醒情绪的一些反抗平衡之后,离出洗手间门都还在想,到底是否还有没有必要将就把着这门将自己脑子再给夹上一夹呢?
站立着,想要等答案,但结果最多只能是获得一些茫然。却又明显知道自己缺乏这需求。
眼望着门深情而又象征性地发了会呆,坚定不移地省去了他还可以叹上那么一口气的环节,最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心理上死攥着一丝麻辣的感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