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借以空间的辅助附着于时间的纹路皱褶,表皮像一条爬满精虫的数据线。艾嘉的同类走掉了一个。
通俗的讲,就是扛不住,被吹熄了。
也许感到压力也许感到不适。但是直白一点去评判的话,其实就是不行。
一般此类,我们称其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优秀阶梯候选人。
十五天,和艾嘉一起招进去工厂的业务员又走掉一个。最后,终于还是剩下来他一个没有更好选择的坚持。
一直以来,这就是一个适者才更能喘多些粗气的环境。若非不然,身披他人再多的祝福瞭望无数天上的星辰,也不过仅仅多了许多可供主观随从装逼的资本。
当然,艾嘉有时也迷惑,为什么一个印刷厂,可以完全只见得他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雏儿去支撑生产呢?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喂。
带着迷惑,艾嘉有时间才又开始在工厂里跟工人们进行交流了解。主要目的也可以说是为了调研探索。
厂是分厂,其实因为夫妻关系的矛盾而成就,而胡束辛,原本也是一个业务能手,因为和着分厂老板的关系稳定而成为分厂的主管。
据说初中毕业之后出门打工,大致也可能心灵嘴巧还是怎么的,或者也可以说带着点那么些风花雪月的传闻从而最终机缘巧合成就了自我。如此,整个分厂基本上许多业务皆是其许多固定的老客户。
这没得说的,跟他艾嘉像是没太大关系。
有关系的事情是,艾嘉每搞定一单业务,凡需要送货的时候胡束辛必定亲自随车,然后跟从艾嘉的介绍,再与各个采购进行一番随心所欲一般的风声谈笑,完了,还得交换名片盛情一番彼此多联系的客套。
士兵夺取了山头,领导绽放微笑。其中有无危机,又得靠运气。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青木和艾嘉独处的时候,也常常得趴在他耳朵旁边满怀深情或者说意犹未尽地关心一下他。
“行了,基本上也算是开始越来越有眉目越来越感觉有那么个门道了。”艾嘉轻松的跟青木解释,以求稳定情趣。
话虽这么说,但是业务这条路,希望很简单可是经济走得其实也真漫长。
按部就班,只是一种反抗集权冷漠的温柔方式。
心慌意乱,不过导致自我急躁从而常常错失良机的骨灰食粮。
一时的疯狂,总是最易刺穿现实进度的缓慢,让人不可失去知觉。
十五天以后,鉴于工厂提前月结转换到几乎两个月之后才能拿到收入的考虑,衡量手头支出可以支撑的时间以及对外业务承诺的力求美满,艾嘉开始将自己的业务思路向着早期自我所呆过的工厂去发展,凡是可以进行现金交易的,就都尽量争取现金交易。
大体上,这也算得上是种诚信积分兑换。
炒单,也是一种获取金钱的手段。工厂的原始规定成为他一个财路与业务思路皆无法开阔的限制,和新工厂因为时间架构的关系,要直接说穷难免不会导致人疑心借口。
所谓智慧,其实有时候还真是被迫而成的。接获现金交易的单子,根据日常外交的同行业务之手,拿到别的厂家将产品做出来,交货提钱返回付款,从中直接赚取差价。算是边学边走。
工厂制度的非礼贤下士性节俭方略,造就了私底下叛逆的生存新格局。管理上的冷漠,更多项性的促成员工思想上的难以完美的所谓忠诚统一。
如果在对上级的愚蠢进行直言揭发也能够遭到鄙视的环境之下,那么,实质性的隐形背叛与道德宣传就成为美丽而对立的空话。这就是在社群管理之下人之利己思维被完整漠视的结果。简称化腐朽为神奇。风险而已,能比追求个体前进的本质心理更重要?
为了继续维持自我的习惯架构不受资金拖延的过渡影响,艾嘉将炒单所获的钱财再持续散发出去,受益者多为门卫采购等等,而其实真正最主要的受益者,绝对是他自己。
“这个,得麻烦你了,似乎量有点大。”一个多月以后,某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艾嘉拿着一鞋厂的吊牌回来,一大一小,大的有如书页一般大小,小的巴掌大,刻意请求胡束辛帮助测算定价。
这事就这样,量大,竞争自然就大,态度与服务仅仅一个必然,而是价格战,同样是最根本的一个节点。
“量大?有多大?”胡束辛两只手,每只手出动两根手指头随意的夹着吊牌,之后换单手叼着,抬头漫不经心的样子向着艾嘉。
“第一批数量20万份,一大一小算一份,结算方式从交货日起算延期60天。”
“这数量倒确实挺大,看起来你现在越来越行嘛。”胡束辛下重注一般微笑着,微笑里边也掺杂着几许即将接近若狂的欣喜。
“就这活,我可是投资了很大功夫去周旋的,不过运气也算占了不少,也算是刚好碰了个巧而已,不过听说他们对质量要求还是比较挑剔的哦。”
“可是你却从不跟单?”
胡束辛所说的跟单,也就是她要求业务员需要在厂品生产时期对其过程进行监督以此降低差错几率。
“领导啊,你叫我跟单,你看我本身来这地时间不长,等我外边的事情真搞得熟络了再多花些时间回来详细学习研究印刷步骤知识好不好,我跟你,无论是经验技术,那可都是天壤之别的啊。”
“你自己没用心。”
“这我知道了,我尽力而为吧,不过这次这活,恐怕依然还得麻烦你亲自帮我给定夺定夺才得好。”
胡束辛貌若沉思了一下,没说话,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忘交代的样子,一起身,提着吊牌转身就向着生产车间里边晃。
对于艾嘉来说,这他进厂后来的这一段时间已经算是常态了,也无所谓介意,于是赶紧跟上。像条哈巴狗一般露出对其滴水之恩十分珍惜的姿态。
一直到生产车间门口,胡束辛一会将吊牌望地上随便一扔,艾嘉捡起来,递到她手上,胡束辛再扔,艾嘉再捡,再递到她手上。
依然极其领导意识的派头明目张胆的调戏或者说锻炼他。这同样的动作一直循环到进车间,五六次,胡束辛忽然不扔了。印刷机前跟印刷机长说说话,名片机过塑机跟前晃一圈。
“到底怎么样啊?”艾嘉忍不住还是要问。
“什么怎么样?”胡束辛明显又再答非所问的反问他。
“我这吊牌的事儿啊?”
“我知道了,数量这么大,啥时候你带我跟对方见个面再说吧。”胡束辛抬高声调。
“嗯,那好,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只是辛苦你亲自出马,有机会有能力的时候我一定会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