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受伤后,她再没看到过那个从狼穴带回来的男人。
父母和非繁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都明令禁止她不准再去柴房,至少在她伤好之前不准去。
其实她哪里有这么娇气,那晚会受伤,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太掉以轻心罢了,不然凭她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困在囚笼中的男人所伤。
现在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她也该去看看那个男人了,即便是为了明天将要展开的,因为她受伤而不得不推迟,特意为如何处置这个男人而召开的会议。
沿着她这条熟悉的长廊走到尽头,右侧的那间房,房门紧闭。一阵清风刮过,非岩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呼”声。
好安静。
推开紧闭的门扉,房间正中央,依然是那个及一人高的大铁笼。和上次来男人的剧烈反应形成鲜明对比,现在那男人正一声不吭地坐在笼子的角落,两只手抱着双腿,深深埋着头。
非岩压抑着心中的疑惑走进,看似步伐轻盈,实则早已做好了万全的防御准备。在同一个地方绝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这是她的人生信条。
步子稳重不紧不慢,可直到她走到笼子跟前,男人依然埋着头没有丝毫反应,非岩皱皱眉,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本就是偏被动的性格,这会儿主动跨出一步本属不易,对方还没有任何回应,而后又猛然想起,其实,自己过来看他,是为了什么呢?明天会议的将要定下来的结果,又不是需要经过和他商量才能得出来的。他没有那个权利,本就只有承受。那她这会儿出现在这儿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男人还是自顾自地埋着头,非岩一时居然觉得不知所措,又没来由地觉得尴尬,俏丽的小脸蛋儿莫名其妙地一下就飞上几朵红晕。
所有的感受,都是她这么多年来几乎不曾有过的,于是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就捏着身下的裙子,没停留多久便急急忙忙转身出门,不同于来时的闲庭信步,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直到走出柴房,门口的微风刮在有些发热的脸上,非岩才觉得温度降下来了一点,同时又很疑惑,无论是因为刚才那男人的反应,还是她自己的。
大上午的,又还没到吃饭的点,非繁有事出门了一趟,所以现在非岩除了在家里何处转悠还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她就是这样,仿佛整个生命都是为了部落和打猎,离开了这两项,她只觉得无所事事,一时间心里竟是没了着落。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依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阴差阳错地,又绕到了柴房门口。
只是这次她没再进去,居然就这么傻傻地,一直站到了中午非繁叫她过去吃饭。
这一整天非岩都过得云里雾里,似乎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整个部落的人齐聚一堂,只为如何处置这个意外收回来的“俘虏”。
部落的祠堂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构造,祠堂门口开出左右两条小道,以供人来往。
等非岩进去的时候,部落的各大长老以及首领胥烽已经就位。
“带上来吧。”胥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