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爱恋,有时候是从冷漠结束,快乐开始,没有任何原因,也无需要任何理由,大家都默默的遵守;单薄透明的玻璃,隔着两方世界,没有人反抗,没有人逃走……
第二天早操间,浓重的大雾在同学们的身上缭绕,所有人在三米内的范围,绝对是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我故意与江林燕换了位置,她的旁边是吴萍。吴萍却对我视若无睹。我知道这样的距离是足以看的清晰彼此的。我之所以这样的行为举动,不是想报复,而是想张口道歉,因为在早读期间,我无意发现她哭肿的眼睛,心中却感觉有一丝不悦,而不是庆幸。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但此时,我到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广播里又传来:第五节,体转运动。同学们都算标准完成动作。只有我格格不入,总共8个节拍,列如,前4个节拍我做的是后4节拍的动作,我将右脚向右一大步,同时两臂侧举,但掌心向下,随后握为拳头,不停的挥手像摇发动机的动作,模样特别滑稽。这是我本能的反应,因为之前我觉得这种行为动作很拽,很酷。
吴萍见到我如此,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瞬间,又转而冷漠视而不见的样子,她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早操结束后。我本打算故意搭讪她,但被文清强行拉走,直接一路拽到了厕所,厕所此时人满为患。
“哇靠!真臭。”文清皱起眉头的说,并用手慌忙的捏着鼻子。
“废话,厕所不臭,哪里才臭啊?”我不屑说道,并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放进嘴里。
“我家厕所就不臭啊!”文清连忙狡辩说道,并伸手从我手中抢过那包香烟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又想整吴萍?”
我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香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哦哟!我憋不住了,得找个位置蹲了!”文清一副痛苦的样子说,并双手紧抱着肚子。
“拉在身上最好!”我吐了一口烟雾微笑说。
“你就见不得我好。”文清撇过脸来说,并转身朝厕所里间大步迈去。
我准备离去时,见刘军也闯了进来。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惹笑了我。
“没拉裤子上吧?”我讥笑的问道。
“胡扯!就知道你们在这。”刘军对我白了一眼的说,并将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惊讶又说,“吔,文清呢?”
“在伦敦呢。”我开玩笑的说。
“还巴黎呢,别扯那么多,烟拿来。”刘军假装正经的说,并伸出手指一勾向我索要。
“在我这。”文清探出头来大声喊道,并手上拿着香烟朝刘军摇晃。
“丫的,你就一屎包,一天到晚就知道拉屎。”刘军嬉笑的说,并朝文清走去。
“丫的,你才屎包呢,吃了拉,拉了吃,很正常,你吃了不拉才叫不正常。”文清假装生气的说。
“好好好!正常,烟拿来。”刘军连忙的说。
“不给。”文清不屑说。并将拿住香烟的手瞬速藏在胯下。
“不给是吧!”刘军嬉笑说道,并一把将文清从厕所遮拦物拉到走廊上。
一旁不远的我被他们这般戏耍弄的哈哈大笑。
“不带这样玩的,刘军。”文清瞪着刘军大声叫道,又连忙狼狈不堪的光着屁股又回到坑位上。
“现在还不给吗?”刘军憋笑的说,并作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假动作。
“给,我给。”文清连忙妥协的说,但脸上还是曝出一丝不服气的样子。
我抽完香烟后,大声的向文清道了声别,并朝刘军微微挥了挥手。有的时候,人的心情,总是在一瞬间变幻莫测,我一边走一边还沉浸在厕所时的喜悦中,刚走到二楼转角口,却巧合的遇见了吴萍,内心瞬间有一丝矛盾,确切的说是紧张、惊讶、喜悦交融在一起。我鼓起勇气张口道歉,却发现她似乎对我视而不见,心里瞬间又变为失落和尴尬。当我们背道而驰时,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惊讶的发现,她正好回头也在看我。瞬间,我内心喜悦的对她微微一笑,她却一脸尴尬的低头转身就跑。
我带着一丝喜悦,在4班的走廊上停了下来,望着薄薄雾的天空中,发现阳光像是覆着一层面纱的少女,那么神秘,那么动人,甚至是那么可爱。此时,在我的心里,萌生了一个独特的道歉方式。正当我沉浸在这美好的遐想之中时,突然,被蔡老师一声叫喊惊醒。
“方哲,你四天没有去扫操场了吧!”蔡老师生气的样子说。
“我有去啊!你去看,不然操场哪那么干净!”我狡辩说,并用手指向教学楼外面的操场。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你就去了一次,其他天都是郝美美打扫的。”蔡老师严厉说。
“啊!”我惊讶的一愣说,并不是因蔡老师知道我没去的事,而是郝美美隐瞒着我帮忙打扫。
“臭小子,还不快去。”蔡老师皱起眉头说,并一副想挥手敲我脑子的样子。
我慌慌张张地跑到教室取打扫工具,并在进门的时候,远看了一眼正在认真朗读课本的郝美美,发现她原来长的也挺美。但我心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偷偷帮我打扫操场,并且没将这件事告诉我。当我走出了教室心里在想:莫非她喜欢我。瞬时,我先是一惊,再是一阵傻笑,觉得自己这个猜想简直太荒谬了。
在青春期的爱恋中,其实,还有一种没有逃走的人,只是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的守候背影,没有追寻,默默的倾心付出,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