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它是一种煎熬,又是一种韧性,更是一种美好憧憬。但往往等待过后,也许是失望而逃,也许也是得偿所愿,或者是一种永久的悬悬而望……
一天的等待,虽然令我难以忍受,但随着晚自习放学铃声的临近,似乎给内心注射了一味安慰剂,仿佛听到了它召唤的心声。此时,我以将所有事物,有序的处置好。在我的谋划中,最先开幕就是尾随,吴萍一定待同学们八成走完,才会选择悄然离去,所以,我大可不必这样,静静等候便是。但我为了避开刘军、文清的纠缠,以致于不打乱我的精心谋划,才如此将钥匙扣紧紧搓在手心。
我藏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如愿的撇开文清他们,黑暗中的我,注视街道上的单向行人,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吴萍。不一会儿,我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她的身影,没有选择立即扑了过去,而是待她走远,在我能追赶的路程范围之内,才伺机而动开始尾随。我马不停蹄赶到了最佳地点,计划一切循序渐进,没一丝误差。我的视线之内,再次出现她一个人的背影,在离她身后大约五米时,我放缓了行速,慌忙从胸口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张,并随手放到嘴边,用牙咬住没有撕开的双面胶,反复扯下了几次,瞬速贴到后背用力拍了拍,并轻轻尝试拉了拉,纸张丝毫岿然不动,这才安心继续前行。
此时,吴萍到了最害怕的枫树林路段,我见她在加速前行,费力瞬速赶超过她,但距离保持在她眼前大约二米。
吴萍惊讶朝我望了一眼,猛然见到我后背贴着纸张,纸张上醒目用黑色大头笔写着三个字:对不起。她瞬间微笑了,但她身后的我却看不见。
我期待将目光朝她回头望去,在昏黄的街灯下,我失望的发现,她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笑容。我放缓了车行速度,并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她并排骑着车。
黑夜下,我们在死寂的大街上并排骑着车,空气中散发出淡淡忧伤的气息,仿佛在我们中间拉上了一扇黑色的窗帘。因为,吴萍一句话都没跟我说,甚至没撇过头看我一眼。同样我也没和她一句话,但我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的半边脸。
突然,我猛捏刹车,在三叉路口停了下来。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愤怒的喊道。
吴萍先是一惊,瞬间,又露出一丝微笑。她随即使劲往前蹬,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远。
我没追过去,而是再次错过了吴萍的笑容,直到她的背影从眼前一闪即逝,我才失落的按原路返回宿舍。
“哲哥,你去哪了?”文清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埋怨叫道。
我转过头朝文清望了一眼,仰起头长长对夜空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害我找了半天,刘军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文清继续埋怨说道,
“不在游戏厅,就在台球室,他还去哪?”我不耐烦我说,并转身随手推开了房门。
“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啊!”刘军突然也出现叫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见鬼。”文清惊讶说道,并用手指迎面而来的刘军又喊道,“说你死哪里去了。”
“我还纳闷呢!放学后找了你们半天,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你们又瞒着我去哪潇洒啦?”刘军反驳的埋怨问道。
“喂!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讨厌一个人又在乎她对自己的态度呢?”我突然打断他们莫名其妙问道。
“抽筋呗!”刘军脱口而出嬉笑说。
“你乱扯,刘军。”文清不屑的微笑说,又用手指向我轻轻抖动望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点点头低声说,“哲哥,是喜欢,还是吴萍。”
“你们都滚一边去,都是胡扯,我怎么会喜欢上她,我是在报复她。”我生气的说道,但被文清这一说,内心还真有一丝丝喜悦。
“喜欢就喜欢,我们又不和你抢。”刘军嬉笑说,但内心还是有一丝失落。
“就是,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文清微笑说。
“滚滚滚……”我连忙微笑说,
我们乱七八糟扯着些无聊的话题,直到凌晨1点,他们就在我的宿舍睡下了,拥挤在一张狭窄的木床上。半夜,睡在外面的文清被寒冷惊醒,睡在里面的我死死裹着被子,他拉几次都无功而返,我们都被他吵醒,但没人理睬他,他于是耍无赖的跳下床,像个小孩子似得,站在地板上不停的跺脚,样子特别滑稽,但我和刘军依旧没理睬他,他又灰溜溜的爬到床上,将胸膛紧贴刘军的后背,并一直手紧紧抱住刘军的胸部。刘军见他此举,才无奈帮他一起扯了一点被子盖住身体。一个晚上,如此反复折腾了两次。
我们一起度过的青春,都是值得眷恋的,哪怕是争吵,甚至是悲伤落幕,但彼此的心就这样在不知未来的明天,怀缅过去的点点滴滴,不管谁对谁错,我们互相亏欠,相互等待,悬悬而望对方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