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上,明辉最终亮出了念秋和他的身份,这让苏浩文等人有些猝不及防,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逃过这一劫的时候,让他们更猝不及防的事发生了,随着衙役的一身惨叫飞身坠地后,赤风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而他的身份更是让苏浩文等人觉得脑袋似乎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念秋絮絮叨叨的告着苏浩文等人的状,而端木果却喜滋滋的将手中的豆花往赤风怀中一推,“臭脸王,我今天尝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豆花,我一口气吃了好几碗,虽然我吃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但是我没忘记给你带一碗……”说到这,果子皱了下眉头,有些遗憾的接着说,“虽然洒了那么一点点,也够你吃的了……”
“手不疼吗?”赤风阴沉着脸,声音是那样的低沉。
“啊?”果子眨巴眨巴眼,显然是没听清楚。
“手不疼吗?”
赤风问了第二遍的时候果子才回过味来,“哦,手啊……”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一点烫伤,没事,不疼了!”
“不疼吗?别嘴硬了!”念秋轻轻拿起果子的手,鼓起嘴巴在她的烫伤上轻轻的吹了几口,“都烫起了这么多泡还说不疼,真是的,那会那么危险你还抱着豆花不撒手,要不是这个豆花估计你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
“这和豆花有什么关系嘛,你就会乱扯关系,真的不疼了,怎么你们比我还紧张?”
“怎么不紧张,要是治不好会留下很难看的疤……”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就算是再重的伤,我师父也会为我治好,保证半点疤都留不下。”
“那就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吗?”赤风声音越发的低沉,脸上的阴云也更加的厚,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豆花盅,脑子里还原着果子手背烫伤还牢牢护着豆花的情景,不由的更紧的抱住豆花盅,唯恐一不小心洒出更多……
师爷低声将如何推脱罪责的话说与苏浩文听,苏浩文心想,“得罪上司比得罪王爷公主强,乌纱丢了命还在,有命就不怕以后翻不了身!”
想到这,苏浩文紧爬几步,在赤风脚下砰砰砰磕起了响头,“下臣见过王爷,王爷,下臣该死,下臣有眼无珠,冒犯了公主,冒犯了这位姑娘,冒犯了您的护卫,请王爷责罚,王爷,下臣确实该死,可,可下臣是迫不得已啊,当时,当时巡抚大人的公子前来求救,下臣迫于巡抚大人的权势,所以,所以才拿下公主等人,但,但下臣真的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啊……”
赤风丝毫不理会苏浩文,转身看了一眼明辉,“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本王带果子回去治伤。”说着一手牢牢的抱住豆花盅,一手拉起果子的手。
“喂……”果子的手被赤风一把攥住的时候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以至于脸颊都有微微的烧灼感,她甩了甩手,却挣脱不下来,情急之下只能低声抗议,“喂,臭脸王,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快放开我的手。”
抗议无效,浪费口水!赤风邪魅一笑,“不牵你手难道让我抱你走吗?”
“不不不……”果子被赤风邪邪的笑吓到了,更被他的话吓到了,恨不得一下就逃离这里,却只能像个风筝线一样牵在赤风手里,“不用,不用,我跟你走就是了。”
“重色轻妹!”念秋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耸了耸鼻,“也不知道叫着我走,哼!”
“就是!”宇文澈笑嘻嘻的插嘴,“你六哥不但重色轻妹,还重色轻友呢。”他坏笑着打量了一番念秋,“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抱你走啊,牵手也是可以的。”
“想沾本公主的便宜啊?”
“哪有,公主出门都是乘轿撵的,这里没有,不过我可以当你的轿撵啊。”
“好啊,那你趴下,驮我出去。”
“这……”宇文澈后退了一步,“这有些不妥吧,好歹我也是丐帮帮主,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做的出呢?但是为了我的大公主,我豁出去了,公主,请上背!”
“喂,要死啊,快走了……”念秋眼见着宇文澈真要伏下身子,那种无以言表的暧昧劲让她烧的脸颊通红,又看到明辉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更在在这一刻也待不下去,一扯宇文澈跑出老远。
宇文澈直起身子冲着明辉挤了挤眼,“你也不乖,想看好戏,哼,偏不让你看,本帮主走了!”
“真是个活宝!”明辉苦笑的摇摇头,但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他的脸已经阴沉无比……
县衙外,两匹高头大马安静的等候着他们的主人的到来,赤风一出门,马儿便轻声嘶叫了一声,赤风打了个响指,马儿乖顺的靠拢过来,他将豆花盅往宇文澈怀里一塞,“帮我拿一下!”话音刚落,他已经将果子打横抱起,果子来不及惊呼就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宇文澈掀开盅盖,贪婪的嗅了一下豆花散发出的豆香味,砸吧砸吧嘴,还没来得及嗅第二下就被赤风夺了去,“别打它的主意,想吃自己买去!”
“切,不就是碗豆花吗,小气死了,就不能分我一半,喂,赤风……”
赤风不理会宇文澈的嚷嚷,翻身上马,单手环住果子的腰肢,双腿一夹马肚,“驾……”
虽说以前两人也这样同乘一骑,但是今天的果子却显得格外的不自在,不由的往前挪动了一下,却受到了赤风温柔的警告,“坐好,再乱动小心摔下去,你想伤上加伤吗?乖乖坐着,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伤。”
既坐之,则安之,反正已经坐在马背上了,果子索性也不再扭捏了,身后的石头胸膛她也不是第一次靠了,虽然硬邦邦的不舒服,但是,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硬度,干脆把眼一闭,安心的靠在了赤风的胸膛上。
赤风低头看着果子恬静的脸庞,嗅着她发间撒发出来的清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双唇像是得到召唤一样,慢慢靠向果子的额头,却被念秋的呼喊打断,“六哥,等等我啊……”
“呼……”赤风懊恼的咬了一下嘴唇,“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念秋在县衙门前跳脚,咒骂着赤风重色轻妹。宇文澈趁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一指身边的马儿,“大公主,请吧,你就有本帮主亲自护送了。”
“喂,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堂堂以为公主,跟你共骑,让人看到了不定在背后议论什么呢。”
“议论什么?无非就是说我是公主的夫君,当今的驸马爷嘛……”
“你,哼,你老是占我便宜,讨厌死了……”
“那你坐还是不坐呢,我可告诉你,这里离行宫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而且啊,这匹马儿非我不走的,你就将就将就,跟本帮主挤挤吧。”
宇文澈潇洒的跳上了马背,大手伸向念秋,“请吧。”
“哼……”念秋翻了个白眼,却乖乖的把手递到宇文澈的手掌中,任由他将她拉上了马背,任由他环住了她的腰肢……
行宫里,赤风眉头皱成了疙瘩,小心翼翼的托着果子的手送到卫圣手的眼前,“卫老爷子,果子的手烫伤了,您给瞧瞧。”
“呀,怎么弄得?”卫圣手接过果子的手,“嗯,起包了,烫的不轻啊。”
卫圣手这么一手,赤风就更紧张了,“卫老爷子,很严重吗?”
“嗯,还好了,有我卫老头在,这点伤很快治好!”
“会不会留疤?”
“放心,药过无痕!”
“呼……”赤风总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直挺挺的站在果子身边,唯恐自己一离开果子就会痛的哇哇大叫。
卫圣手伸手拿来一罐治烫伤的圣药,轻轻涂抹在果子的手背上,“王爷,果子的伤不会是自己烫的吧,我可宝贝我这个徒儿,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这才出去这么一会就这样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可不想见她三天两头的受伤,真后悔带她出来。”
“师父……”果子撅起嘴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我什么时候三天两头的受伤了,说的我跟瓷娃娃似的,半点碰不得。我这是意外,意外!跟臭脸王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说他啊。”
“哟,这就护上了?”卫圣手头也不抬的逗果子,“我还没怎么说他呢,怎么,你心疼了?”
“哪有!”果子急着缩回手来,连比带画的解释,“我这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才……”
“老实点!”卫圣手不容她解释,抓回她的手,“想手上留疤啊,要是有了疤看你嫁的出去不!”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守在师父身边。”
“呵呵,嘴倒是很甜。”卫圣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风,“就怕到时候师父想留你都留不住。”
“师父……”果子扯着卫圣手的衣袖撒起娇来。
卫圣手的话一字一句的烙在了赤风的心上,看着果子的伤,想着卫老爷子的话,赤风目光如炬,就在宇文澈刚踏进一只脚来,赤风就低吼一声,“宇文,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