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9雄心壮志
年轻就是资本。很多年轻人都认识到这一点，并且都努力为自己挣取本钱做筹码。年轻代表着活力，信心和成功。没有哪个年轻人不愿意自己成功。仕城也不例外。在我走后，他也打算再到外面去挣一笔钱，然后和刘竹结婚成家。后来他打消这个念头，这得从他家里说起。就在仕城准备外出的前个晚上，母亲贺凤娇不知为何事与邻居的刘婶吵了起来，在推拿的过程中，比刘婶年轻十多岁的凤娇占了上风。
“你这么大岁数的人到底还讲理不？”凤娇想去努力推开刘婶的身体，气喘吁吁地问。
“贺凤娇，你不要以为我老了就可以随便让人欺负。”
事实上是刘婶的不对。她偷偷地把仕城家里那只大母鸡吃了，很多人都看见。旁边看热闹的人想把她们拉开，结果均遭到刘婶的唾骂，她在村子里本身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当凤娇的丈夫朱永平走过来劝架时，刘婶像死了爹埋了娘一样，滚倒在地上破口大骂永平夫妇俩只会欺负一个老人。男人要面子，永平拉开妻子后就往家里走。在路上他嘴中说吃了一只鸡就算了，何必理由歪还要讨公道。这下刘婶听到气可大了，她见自己面子受损，气愤之下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跑过去猛地砸向凤娇的头。霎时鲜血直流，看得旁边的邻居心惊肉跳。
“刘婶，你太蛮不讲理了吧？”朱永平一怒之下，给了她一个耳光，而后迅速扶起妻子，向村里卫生站走去。
等听到消息的仕城赶来时，刘婶还在破口大骂，地上残留着鲜血。
“父亲走了，做儿子的也要来出气吗？”刘婶看着愤怒的仕城，拍手骂着。
“你敢打伤我母亲，小心我打死你！”他忍不住愤怒，跟着吼道。闻声赶来的刘竹生怕他向老人动手，赶忙拉住未来的丈夫，朝卫生站走去。
刘婶一把推开刘竹，骂了一声臭丫头后，抱着仕城的大腿，哭天喊地道：“你们朱家有种就打死我。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弟弟回来把你家的破瓦都掀掉，穷光蛋。”
她之所以敢在村子里嚣张，是因为弟弟在县里工作，仗着弟弟的招牌，在村里横行霸道。仕城被一句穷光蛋气得火冒三丈，他甩开刘竹的手，狠狠地扇了刘婶几个耳光，骂道：“狗眼看人低。”
刘婶婶一下子被他给吓住了。等仕城走后，村子里又响起她的漫骂声。
仕城跑到卫生站看到母亲满头缠着纱布，脸上还有血迹时，心痛不已。他真的想一拳把那可恶的恶婆娘打死。如果不是刘竹在身边安慰自己，那闷气真的没法出了。仕城对穷光蛋这个词很介意。他清楚自己家里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穷，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一生注定要被几亩土地束缚。自己在外面也没有挣到钱，以至房子也没有修好，甚至连刘竹的父母都在嫌弃自己。虽然如此，但是他很有信心，有刘竹的一直鼓励和不离不弃。年轻人只要有志气，就不怕干不了大事。把穷光蛋冠在仕城头上，有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自己明天又要外出，母亲这时却被人打伤，心中很是不安。人只要努力，肯付出，无论在哪里都能干出好成绩。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来了干劲――村子里的那片荒山一直在被人放牛，这样被浪费倒不如自己把它承包下来做点实事，说不定还能混出个名堂来。他想着就兴奋起来。但是他还有一丝遗憾，要是好朋友林子在该多好。第二天清早他就跑到刘竹家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仕城决定不去城市打工了。刘竹满心欢喜地亲了亲他，羞答答地说：“走，我们去村长家里。”
村长听完仕城的想法，立即拍掌赞成，并夸奖年轻人脑子活：村子的荒地多，只要有力气去开垦，会有好的收回报。他们谋算着先栽经济作物，因为这个好出成本。如果赚了钱，还可以投资开厂，像村头的那几个黄土荒坡，开个机压砖厂最合适。为了鼓励这对年轻人，村长向他们保证：只要能够干出成绩，所有的荒地免费提供，如果有资金困难，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到底。
仕城看着村长，拉着刘竹的手，感慨地说：“希望我们能够如愿以尝。”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支持你。”刘竹躺在他怀里，坚定地说。
在村子里，仕城要承包荒地的消息像沸水一样炸开锅。有人在为他高兴，年轻人就是要有雄心壮志，干事就干大事；也有些人为他担心，怕他干不了。可不管怎么说，仕城已经成了村子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平时，刘竹的父母总是埋怨女儿将来会在朱家受苦一辈子，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看到仕城的行动，并暗暗地支持着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仕城是诚实人，他自从和村长说好后，就天天扛着锄头直奔荒地，他要一锄一锄把地翻好，然后种上雪梨。他从杂志上看到雪梨是最容易结出果实的，搞得好，今年栽上，明年就会有梨子。不管日晒雨淋，他没有哪一天不在开荒地。有时，刘竹也和他一起挖地挖坑。用刘竹的话说，和仕城过生活，将要过真正的田园生活了。但她心里愿意，也乐意。春天刚来，甚至连一点绿意都还没有出现时，除了村东面的那几个荒坡外，其它荒地都被仕城翻整好了，并且连要施的肥料都准备好了。
在村长的帮助下，一万多株雪梨树苗在阳光下茁壮成长了。每天仕城和刘竹的身影都在那片荒地中――这是他俩的家，他俩的生命。每当休息的时候，仕城抱着刘竹，骄傲地说：”看这片绿苗，是我们亲手栽培出来的。”
“可是你瞧自己手上的茧，简直比脚板还要厚，脸也晒得像锅底了。”刘竹每次都在心痛地说。
在仕城的精心栽培下，雪梨树苗长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快。初夏刚到时，这些树苗已经长有一米多高，并且连枝头也有小手指般大小。村长很是欣慰地告诉他们，明年说不定会有梨子吃。也不知是谁把仕城种梨的事传了出去，在炎热的夏天，连电视台的记者也走赶过来专程采访仕城，并在报导中称他为未来的“梨王”，并号召所有青年向他学习。这一点是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未曾想到的事情。专为此事，村长还特意邀请仕城到家里喝酒。
夏天的夜很美，也很凉快。田野中的萤火虫如精灵般在一闪一闪，又如小孩子的眼睛在一眨一眨。淡淡的月光洒在梨树上，显得异常的宁静，有几只不怕累的知了到晚上还在破喉歌唱。在半山腰的青石板上，一对影子在想互依靠，他们每天晚上都出现在这青石板上。
仕城和刘竹在享受劳动的喜悦。
“仕城，我想要星星，你给我摘几颗好吗？”刘竹抱着他，撒娇地说。
仕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人如离弦的箭，向梨树林里冲去。等他把萤火虫抓过来时，刘竹已在石头上睡着了。她正在做着美梦：在一个结满梨子的果园里，正有无数星星在萦绕着自己……
当仕城把她叫醒时，她撒娇地说：“你赔我的星星，你赔我的星星。”
“在这里。”仕城把手伸在她面前，手板上还有几只萤火虫在慢慢地爬着，一闪一闪，可爱至极。
刘竹心中万分感激，她寻找到自己应得的浪漫。当她想起以前林子对自己的那个情景时，眼泪已在月光下闪烁着亮光，如星星，如萤火虫。
“你怎么流泪啦？”
“我很幸福，很感动。仕城，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知道你在想谁了。其实我的心和你一样，如果不是他，你也许就不会在家里和我一起受苦。”仕城的心凉了，他的眼泪已无处可流。
“不，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刘竹一把抓过他粗糙的手，很深情的说，“不要吃好朋友的醋，我关心他想他，是因为咱们是亲如兄弟姐妹一样的朋友。”
仕城明白，那个曾经在村子里没有立足之地的林子永远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竹，等我们挣到钱，做出自己的成绩后，再好好地答谢他。”仕城的话有些苦涩了。刘竹阻止他再继续说话。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心跳。
年轻人都喜欢勾勒自己美好的未来。既是身陷囵圄，也不愿意把现实放在梦想之中。当仕城向刘竹征求什么时候结婚的意见时，刘竹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们都年轻，等有了事业再谈婚论嫁。他点了点头，也很认真地告诉她：不管怎么样，等到哪一年梨子丰收了，就一定把你娶回来。刘竹没有再说什么，她早知道仕城是真心爱自己的。
秋天，当树叶落尽时，仕城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又要准备焙士，给树苗保温。用村子里流行的话说：这些梨子苗比仕城的父母还重要。当然父母比谁都重要。仕城倒是很乐意听这话，究竟村子里的人都是目睹他行动的鉴证人――劳动创造美丽的人生
如果不是勤劳，他在村里根本没有一点影响力――农村就是这样，尤其是对于上一辈的人来说。
入冬的第一场雪下过后，仕城的心就开始不安起来，他心怕梨树苗被冻坏，尽管村长和其他人都在劝他不要担心，可仕城还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直到一天刘竹生病住院了，才在她身边陪了三天。当刘竹苦着脸问自己和梨树苗相比哪个更重要时，仕城才红着脸，道歉以后一定要好好陪她。
时间往往比想象中要溜得快。
这一年的入春来的特别早。刚过完年，有些树枝上暴出嫩芽，当仕城跑到梨园子看时，人兴奋不已。他发现梨树上已经冒出了一个个可爱芽尖儿。看到了久违的绿意时，他像家里的老婆生了孩子一样，一股劲跑到家中报喜去了……
有劳动就会有回报。农村里的这句话一点都假不了。
春天刚过，梨树又长高了许多，枝头也粗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梨树的枝头上已经长出一颗颗青溜溜的东西，如婴儿的脑袋一样。
“这是我们劳动的果实。”仕城在梨园里激动得哭了起来。
村长和村里的大人们也都在夸仕城勤快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干出成绩来。后来，县里来了梨树栽培的指导师傅，他看了后大发感慨，说这个年轻人栽的梨树是他这一生中看到栽培最好的。有专家还在报纸上预测：明年仕城的梨子会大丰收。
“如果你明年大丰收，是不是明年就要娶我？”刘竹开玩笑说。
“不，我想开一个机压砖厂，让村子里的人都能盖上楼房。至于你，就一辈子抓在我的手上。”仕城哈哈大笑。村子里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奇迹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