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表面看上去绿草茵茵、水波粼粼,中间夹杂着数棵奇树鲜花,似乎风景秀丽的模样,其实暗藏杀机凶险无比,一步走错便得万劫不复!这块沼泽地还有妖怪,就更加恐怖了。
一眼望去,沼泽地氤氲笼罩,风吹不散,阵阵湿气扑面而来,混合着一股清新而怪异的味道,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从空中看下,沼泽地延绵数里,西面紧挨着山岭,形一半圆环带状,里边有零零星星的实地,朦朦胧胧中似乎巨石峥嵘、大树成荫,还想详细观察却已被大雾遮挡,连阳光也穿刺不入。
北面距离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小山坡,莠草飘荡杂乱无章,虽然没有树木却有一块大石头平平整整,十分奇特。这是大石头上,九个人影盘坐围成一圈,正是东南亚绝代九大乌。
第一、第二分队各在东南、西南方向的丛林里暗暗监视,他们相距挺远,不过头盔的远视功能就像望远镜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九人动也不动,也没有交谈,他们的服装颜色各异,款式不同,却都披着一件大外套,头上扎着布条,背着一个包裹。
王启志轻轻问:“四海,你猜哪个是安卡大乌?”
熊四海说:“不知道,别说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是面对面也不认得。”
王启志说:“九个人坐着,都是黑漆漆的皮肤,操!”
邓亚男低喝一声:“别吵,专心点。”
王启志不敢吭声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忽然又说:“队长,七点方位有镜光闪动,是不是我们的人?”邓亚男按方位望去,什么也没发现,说:“不清楚,组长另外安排了人监视九大乌,或许是他们。”
时间渐渐过去,大家耐着性子等,一直等到十点还是没有黑山的踪影。九大乌照旧动也不动,如石头一样。忽然王启志“咦”了声:“队长你看,有只鸟儿。”
“鸟儿?”大家凝神一望,果然有只小鸟飞到九大乌的头顶不停盘旋,好像有点不对劲。
邓亚男说:“难道这鸟儿是来通讯的?古大师……”
古安“嗯”了一声:“确实古怪。”
邓亚男问:“能不能抓来?”
古安说:“能是能,不过这样会惊动九大乌。”
邓亚男眼珠连连转动,心念闪了又闪,终于说:“不管它,紧紧跟着九大乌就行,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大家觉得有理,也就按兵不动,眼看着鸟儿振翅远飞而去。
王启志的神眼超人一等,配合了头盔功能更加厉害,忽然轻轻惊呼:“队长,他们讲话了!”邓亚男一惊:“讲些什么?”王启志当然是学过唇语的,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低声咒骂:“奶奶的,我看不懂。”
要知道特遣组成员接受的训练是很全面的,除了军事、搏斗等等之外,还得学会两门外语,其中英语是必修课程,另外一门就任由个人挑选。熊四海进组的时间短,没学,卢伟庭学的是法语,邓亚男、韩拓学的是泰语,王启志偏偏学的是日语。不过大家一点都不慌张,邓亚男问:“录下没有?”
“一边录,一边传输着呢,希望组长那边能翻译出来。”原来头盔还有这个功能,真是非常先进,不料王启志突然又骂:“奶奶的,传输不了?”
邓亚男苦笑:“刚才就知道断信号了,录下来慢慢再琢磨吧。”
王启志叹气说:“唉,这鬼地方……”
大家跟着苦笑,唯有静观其变,过了十多分钟,九大乌显然商量完毕,一同站起身开始下山坡,看样子是要离开这里。韩拓问:“队长,现在怎么办?”邓亚男说:“稳住,先看看他们去哪里。”
九大乌鱼贯而行,竟是在往回走,距离越来越近。只见他们高高矮矮特征各异,或精瘦或壮实,或高额隆鼻,或垂耳长眉,但都步伐坚定从容不迫,果然极有大师风范。
他们穿过荒草地,踏入丛林边,眼看着就会消失不见,大家都作好了跟踪的准备,只等邓亚男下命令,哪知邓亚男眼中精芒闪烁,忽然说:“四海跟我来,其他人留在这里,注意隐蔽。”
“啊?”大家都是不解,却不敢询问。
邓亚男和熊四海佝偻着身子一溜小跑,打横截去。九大乌当然非同一般,两人刚刚靠近,他们就已整体停下看了过来。熊四海轻轻说:“小心……”但邓亚男一点就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大步走过去,面对面站着。熊四海大为惊疑,赶紧跟上。
九大乌修为精深,都没有说话,神色不动。邓亚男用泰语问:“哪位是安卡大乌?”其中一个高个子大乌回答:“我是。”他是印尼人,却也会泰语。
邓亚男躬身说:“安卡大乌你好,失礼了。”
安卡微笑点头。
邓亚男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九人脸上逐一掠过,说:“在九位大乌面前,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敢问诸位大乌,是不是离开这里不开会了?”
九人都没答话,目光忽然齐齐盯着熊四海很仔细地看。熊四海虽然戴着头盔,但还是能透过玻璃看出一些他的容貌。九位大乌的眼神犀利如刀,可让他心慌了,不禁退后一步。
邓亚男觉得奇怪,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黑山的行踪而已。”
安卡没有理会邓亚男,问熊四海:“你就是费道友说的那个人?”
熊四海回答:“是的。”话说了出口才想起自己说的是中文,赶紧点点头承认,想:“我们从没见过他是怎么认出来的?应该靠猜吧……”念头还没停住,忽然第二个念头随即冒出:“咦?我能听懂他的话?我几时学过泰语的?”顿时脸色一片惊喜。
九位大乌还是定定地盯着熊四海,放佛能洞穿所有一切似的。
邓亚男轻声说:“他们注意你,你与他们沟通,问个清楚明白。”
熊四海说:“好的,但我能听不能说,你翻译。”于是向着安卡问:“费道长近来还好吗?”邓亚男翻译了,安卡又微笑点头。
熊四海接着说:“大乌应该知道我与黑山是有过节的,这次我邀请了一群朋友助阵,想找黑山算算旧账,不知大乌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开会?”
安卡又深深地注视过来,他的身材本高,头颅挺长,人中也挺长,所以眼睛自然就显得高一点,整个居高临下的气势,被他瞧着的人还真有些敬畏之感。
熊四海缓缓吸气,弯腰鞠躬双手合十行礼,以示真诚的请求。
安卡没有答话,旁边一个大乌忽然说:“他很年轻,有前途。”另外一个也含笑点头,说:“是的,真想不到,二十多岁就法力外扬了。”又一个说:“我也是到四十岁才有这个境界。”
“他的师傅是白云?从没听说过。”
“天下间本来有许多寂寞的人,寂寞的高手。”
熊四海与邓亚男听明白了。在九大乌面前,熊四海一身异能发出微妙的气机,无论穿成怎样认不认识,也隐藏不住。熊四海再次躬身行礼,说:“感谢各位前辈夸奖。”邓亚男在旁翻译,也跟着鞠躬。
安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用跟来,我们不开会了。”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邓亚男急急发问:“为什么不开会了?”安卡又不答话,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邓亚男心中暗怒,想:“臭大乌,整天装模作样扮深沉摆款,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