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一道麻婆豆腐可不行,沈云锦随手在厨房范找了一下,还真让他找到了好东西,鹿筋!这鹿筋是养生的好东西,不仅壮筋骨,去风湿,还利肠胃,可以瘦身。就是做着麻烦一点,沈云锦把鹿筋来回洗了好几遍,开水下锅煮,撇去浮末,直煮到鹿筋弹性十足,再放香料,沈云锦还放进去了一些萝卜和苹果,而鹿筋被萝卜和苹果煨制之后,非常的清鲜而无任何腥膻之气。汤依然如常的浓郁香醇,还是沈云锦特意选了山鸡一同炖煮的,直到炖的软软糯糯,入口粘嘴,这才关火端菜上桌。
楚墨清在一旁看着沈云锦忙活来忙活去的,脸颊通红通红,额头上也伈出了几滴汗珠,连忙心疼的拉住沈云锦的手,“好了好了,做那么多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完啊,休息一会儿吧,这就够我们两个人吃了。”
沈云锦看着楚墨清,笑了笑,“没事儿,再做最后一个,做个主食,你肯定没吃过刀削面吧?今天就让你尝尝,哎,他这儿的饭虽然好吃,但总是有点儿吃不惯,你等着吧,很快就好了。”
楚墨清乖乖的点点头,坐到一边儿等着去了。
沈云锦早就烧好了水,然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揉面,把面揉成一个团,尽量要多揉几下,使面富有弹性,然后把揉好的面分为三块,接着左手拿面团,右手拿刀,两手放在正在烧水的大锅上,这样可以及时的把削下来的面条放入水中,削出来的面要匀称美观,如果有面条与别的不同,那就是不合格的,面条浮在水面上,如同一片片小白帆,又如同一个个熟睡的婴儿正躺在母亲的怀抱中。
这个也不难,不一会儿沈云锦就做好了,面熟后,沈云锦放入佐料,她自己喜欢吃辣,又在在面上浇上一层辣油,看着都令人胃口大开。一切就绪,沈云锦也担心菜凉了,赶紧端面上桌,一揭开盖子,一股沸腾的的热气涌了出来,此时,屋子里都弥漫着这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香味,不禁让人沉浸在其中,口水直流。
刀削面的口感很好,至少看着楚墨清咕噜咕噜吃面的样子肯定是很满意的。因为知道楚墨清原来没吃过,沈云锦就没有往里面放什么蒜瓣八角,就放了一般大家都能接受的牛肉和香菜,还放了一大勺辣油,香菜去掉了牛肉的腥味,辣油把牛肉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入口顺滑的面条,这就成了百吃不厌的刀削面。沈云锦和楚墨清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开心心的吃起面来。
吃完面条和菜肴,两个人又打算出去逛一逛,领略一下江南风情,虽然说要惩罚这个黑店,但是也不影响自己玩乐呀,今天还能趁此机会好好游玩一下,晚上回来,一定要给他们和教训!
打定主意,两个人就准备出门儿了,那个掌柜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还想谋财害命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位客官这是要出去啊,我们这儿虽然荒僻,但是该有的美景可是一点儿没少啊,”沈云锦皱着眉头望了望外面,就刚才做饭吃饭那一会儿功夫,外面就又下起了雨,那掌柜的眼见着沈云锦似乎是不太高兴,又继续夸赞到,“今天少了点儿太阳,不过有点儿雨丝儿才是最美的啊,这江南烟雨可是我们这儿一个经典啊,多少人想看还看不到呢,您两位赶巧了,连着两天都有,我们这儿有伞,给您二位拿两把?再给您找个熟悉路的带着您两位在这儿看一看?”
这掌柜的倒是会说话,不过也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巧言令色之徒罢了,心不好,嘴皮子再溜有什么意义。
楚墨清看了那掌柜的一眼,拒绝了,“不必,拿一把伞就行了,不用让人跟着了,我们就是随便走走,晚会儿回来吧!”最后一句话是楚墨清故意对着沈云锦说的,也是说给客栈掌柜的听得,果然,那掌柜的面上一紧,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咱们这儿在荒郊野外的,您现在出去,多危险呐!还有,还有那菜……”
沈云锦出声打断了那掌柜的,“你害怕我们不要你们那桌子菜啊?掌柜的大可放心,我们肯定要,晚回来也晚不到哪儿去,你自己都说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我们能去哪儿啊?”沈云锦心底冷笑,稍一试探就露馅儿,还敢说担心他们?恐怕是担心他们不回来,他们没人宰吧?
那掌柜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匆匆忙忙用衣袖一抹,赔笑着说,“那里,哪里,那菜值当什么?要不要都行,您,您二位不是要出去吗,那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跑堂的级有眼色的送过来一把油纸伞,退下了。
楚墨清扫视了一眼心虚的掌柜,冷哼一声,揽着沈云锦出去了。
虽然路上遇到了这种店,这种人,不过江南的景色还是很美的,而且那个掌柜的虽然满口胡言乱语的,不过他到时有一点没有说错,江南的雨景的确是很美。雨是那醉人的雨,那样轻柔。不像雨,倒像一缕白色朦胧的烟雾,弥漫在天地间,笼盖住了花花草草。几处时浓时淡的绿波,变得更加微妙了。好象总想让人揭开它,去寻找仙境。也难怪那吴文英的词会那样美了,沈云锦咬唇轻笑,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吴文英当时是不是也是跟自己一样,处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之时,为当时、曾写榴裙,伤心红绡褪萼。黍梦光阴渐老,汀洲烟箬。莫唱江南古调,怨抑难招,楚江沈魄。薰风燕乳,暗雨梅黄,午镜澡兰帘幕。念秦楼、也拟人归,应翦菖浦自酌。但怅望、一屡新蟾,随人天角。残寒正欺病酒,掩沈香绣户。。画船载、清明过却,晴烟冉冉吴宫树。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倚银屏、春宽梦窄,断红湿、歌纨金缕。暝堤空,轻把斜阳,总还鸥鹭。幽兰旋老,杜若还生,水乡尚寄旅。别后访、六桥无信,事往花委,瘗玉埋香,几番风雨。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灯分影春江宿,记当时、短楫桃根渡。青楼彷佛,临分败壁题诗,泪墨惨澹尘土。危亭望极,草色天涯,吹鬓侵半苎。暗点检、离痕欢唾,尚染鲛绡,凤迷归,破鸾慵舞。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沈过雁,漫相思、弹入哀筝柱。这词啊,要想通透还真是得亲身来一趟才好。
沈云锦依偎在楚墨清怀里,两人向远处走去,江南烟雨,弱水空濛,几穗汀兰摇曳身姿,重重交叠地墨色云朵,恰似宣纸上联袂盛开的娇艳水仙,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惆怅。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萦绕着波光涟漪中的轻舟,点缀着丝丝梦的迷离。
远处有条蜿蜒曲折的小河通向一片茫茫江波,有隐隐约约的渔歌传到沈云锦和楚墨清两个人的耳朵里……
楚墨清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想起和沈云锦两个人相知相恋的时候了,那时暧昧的情感就像即将进入三月的春风,轻轻拂在枝头,也拂在楚墨清的心上。云锦,如若此生没有和你相遇,那么,我是否仍是那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笑看风雨的人?是否仍是那个沙场点兵挥斥方遒的人?而你,在我的心里,始终是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云锦啊,你知道么,曾经一直以为可以和你风雨相依,可以长久相伴,然而……前不久的那场灾祸,打断了我的美梦,我记得你曾说过,爱是人生中最美的梦,可是你知道吗,再美丽的梦也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
但是,灾祸也总会过去,不会持续,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爱不问缘由而一见倾心,陌上初逢,只此一眼,便以辗转了千年。云锦,你不言,我就不语,一声懂得,便是花开。哎,这缕缕情丝啊,楚墨清弯弯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江南烟雨啊,竟然勾起了他的怀思。所幸坎坷艰辛,他和沈云锦两个人依然在一起,不离不弃。
楚墨清忽然有一种冲动,现在已经没有了凤安彦和大风,两人是否可以留在这江南水乡,经年以后依然是在那江南烟雨小巷,会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老妻相依而坐,那一定是他们,相望而笑,或许沈云锦已白发苍苍,而他也老了容颜,如果可以这一世就这样相伴老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过,楚墨清苦笑一声,还是算了吧,神医谷已经是前车之鉴,就算没有凤安彦,没有大风,谁又能预料到还有什么人呢?不如就陪着沈云锦周游江湖,四处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