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屏气凝神,认真听了记住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你就是用这一招打败了凤安彦,杀了凤阳吗?”说着狠狠地扇了沈云锦一耳光,沈云锦也是始料不及,她真的没想到大风会打女人,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就被打了一巴掌。
大风冷冷的看着沈云锦,“怎么?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吗?以为我会温柔的问你吗?我告诉你,做梦去吧!你是个什么东西?或许在楚墨清和凤安彦眼里还值点儿钱,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其实大风对于沈云锦杀了凤阳一直存疑,一方面怎么可能有突然就练好的神功,另一方面究竟是凤安彦拉凤阳过来还是凤阳自愿过来的,这一切都是个迷。
不过他暂时接触不到凤安彦,只能先来找沈云锦和楚墨清的麻烦,而且大限将至,他必须查清此事。其实他心里已经走了一个大概,沈云锦在说道误杀凤阳一事时很坦然,也没有隐瞒,还对他说出了秘籍心觉,那应该就是沈云锦了。
另一边,屋子里的楚墨清虽然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那声清脆的把掌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他目眦欲裂,为什么,不能让沈云锦首次羞辱!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楚墨清左右望了望,大风身边没有什么可信的人,因此这一次也是他自己只身前来,现在他在外面看着沈云锦,楚墨清这儿自然就无人看管了。
楚墨清小心翼翼的想要带着椅子往桌子旁边儿挪过去,哪儿有把剪刀,可能是沈云锦做活儿是忘在哪儿的,现在但是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可是被困在椅子上想要移动谈何容易,更何况楚墨清身上还受了伤,费了好大劲儿,触摸屏也才移动了一点儿而已,大风没有关窗户,他刚好能从这儿看见大风和沈云锦在外面的情况,不过大风也能看到他,楚墨清只好暂时先停了下来。
外面,大风依然冷冷的盯着沈云锦,“所以说,真的就是你杀了凤阳。”
沈云锦并无掩饰之意,“对,但是我本意不是想上海凤阳,我想杀了凤安彦,她冲出来为凤安彦挡下了。”
大风更加痛苦,“那你就没有想过救她吗?你不是神医的弟子吗?我听说神医谷经常施药给穷苦百姓,你明明,明明知道凤阳是无辜的,”突然大风有点儿癫狂,“你是害怕吧,害怕凤阳抢走了楚墨清,是吧?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个懦夫!你害怕!你害怕!”
沈云锦微微叹了口气,大风这样,跟凤安彦真的太像了,他是不是也练功迷了心智,但是大风不就是蛊师吗?
另一边儿大风挑剔的上下看了看沈云锦的一身,还好大风有点儿廉耻心,沈云锦是穿了衣服的,因着迷烟想不起来了而已,不过沈云锦穿的也是马马虎虎,随便捞了一件衣服就穿上了。不过虽然穿的衣服很破旧,但是依然无损他的美丽。
凭心而论,沈云锦一样很美,只是她的美和凤阳不一样,沈云锦宁静平和,而凤阳则是放肆张扬,大风只轻蔑的瞥了几眼,“也不过是个这种货色嘛!”
楚墨清在窗边儿,这句话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正要吼出声,一本书啪地一声掉到了他面前,正是被沈云锦收起来的武功秘籍,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不,一定要试一试,楚墨清挣扎着用脚想去动那本书,书却被踢远了,楚墨清长叹一声,难道真是天要绝我?
谁成想,一阵清风刮过,那书竟然自己开始翻页了,楚墨清本就记忆力极好,此时赶忙凝神屏气,认真的看着,“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足指挂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目瞪口呆。掌托天门目上观,足尖着地立身端。力周腿胁浑如植,咬紧牙关不放宽。舌可生津将腭舐,鼻能调息觉心安……”这几句话他是刚刚看过的,可是当时他就有些疑惑,难以理解,现在心里着急,更是参不透其中奥妙。
楚墨清将这几句话在唇齿之间反复琢磨,可是,这目瞪口呆又是什么关系,这是神医传给沈云锦的易筋洗髓之法,按理说,自己的武功造诣在沈云锦之上,沈云锦学习修炼的武功秘籍自己应该更容易上手,而且神医肯定也会思考到这一点。只是,自己怎么始终参不透这精髓呢?之前沈云锦突发神功,是因为看到自己生命收到了威胁,难道自己现在必须看到是沈云锦快要死了,奄奄一息才能弄好吗?
楚墨清懊恼的晃了晃头,他算什么相公,如果不是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自己就不会和沈云锦留宿在此,更不会牵连神医谷,那有哪来的什么血腥屠杀呢?这一切终会缘由还是自己,楚墨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是有些后悔断了凤安彦一手了,他应该断了凤安彦的脖子才是,居然还给他救了一条命,姑且就算是他命大吧。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关心自己,身体自由失去了,掌握在别人手里,凤安彦不可谓不憋屈,身为男人,还要靠自己的女人保护,之前目不能视的时候,是沈云锦忙前忙后,为他寻医问药,之前国家危难的时候,是沈云锦挺身而出,根据自己的嘱托免除了亡国的危机,之前和凤安彦打起来也是,凤安彦明显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如果没有沈云锦,那,后果到底是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如今,可是现在,沈云锦饱受大风的羞辱,他却只能在屋子里,悄悄的偷看武功秘籍,他真的已经沦落至此了吗?楚墨清的内心似乎有熊熊火焰燃烧,这样子不行,楚墨清,冷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想一想,想一想。
外面大风对沈云锦的羞辱还在继续,因为凤阳的死亡,大风是横竖看不行沈云锦,虽然沈云锦说了事情真相,但是,大风就是奇怪,为什么沈云锦一点内疚悲伤之情都没有呢,凤安彦他是一定会收拾的,但是不是现在,凤安彦还要留着操办凤阳的葬礼,等他料理了沈云锦和楚墨清两个人再去找凤安彦!
因着大风心里也没有特别的正义,他对着沈云锦,真是一点儿都不手软,若是说凤安彦好歹存着报仇的心和自己的面子,没有拿沈云锦开刀,那大风就完全是把自己的恨意发泄到了沈云锦身上了,如果不是他实在是身体虚弱,放不出共生的蛊虫,只怕沈云锦现在早已经是尸骨无存了,不过大风的手段也不比这好到哪儿去,他虽然不能使用自己的蛊虫,但是他还有别的蛊虫,这蛊虫还不得了,还是从凤安彦那里偷出来的,名唤万虫蛊,而且大风从自己的蛊虫那里知道凤安彦就是用这个逼迫楚墨清的属下西风说出了楚墨清的下落,这万虫蛊来头可不小,利用数百种虫类埋在经过药熏的木盒中,经过九九八十一日后,取出奉在香炉中,能使人听从下蛊人命令使人中毒即为万虫蛊,这万虫蛊初下能造成人胸腹纹痛、肿胀,若不寻找下蛊人解脱,就会日渐严重,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沈云锦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明白肯定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东西,她一边不动声色的拖延着时间,一边暗暗催动功力,想要像上次打败凤安彦那样,打败大风。
只可惜沈云锦刚开始就被大风打断了,大风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你这蠢货,你这招只能对付凤安彦,还想用一样的方法打败我吗?做梦!不要妄想挣扎了,你以为这金蚕丝是白给你准备的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窗户内的楚墨清心急如焚,但是手不能懂,只能借助时不时刮过的清风翻来覆去的看,“其洗髓之说,谓人之生感于****,一落有形之身,而脏腑肢骸悉为滓秽所染,必洗涤净尽,无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圣之门,不由此则进道无基。所言洗髓者,欲清其内;易筋者,欲坚其外。如果能内清静、外坚固,登寿域在反掌之间耳,何患无成?
武功秘籍越往后去越难以理解,神医行走江湖多年,也才收了这么几本,怎么可能立刻就练成神功,沈云锦之前是误打误撞,可是这好运气怎么可能每次都有呢,不过楚墨清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内心却始终难以平静,也是,妻子在外面为了他,尽力拖延,他却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者,躲到屋子里,楚墨清深吸一口气,嘴里继续喃喃自语,“老天啊老天,你真是不公平,我与云锦一路走来如此艰难,你难道是铁石心肠,看不到这一切吗,我们躲过了生离,难道今天是要死别不成?你当真如此寡情?楚墨清心急如焚,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像沈云锦之前那样,依据武功心法口诀就融会贯通这易筋洗髓的精巧所在,外面发生的一切像有吧刀放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头肉。
他应该怎么办,他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