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想到,她还以为,她够聪颖,够明事理,观察够细致,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呢,她难道不是被人贩子给卖了吗?如果人家拿出了钱,她一准帮人家数。笨死她算了。
坑外的男人,轻松一笑:“晓将军,急什么,这么快就给出结论了?不需要再仔细斟酌一下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更多你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吗?”
“好啊,我正想听你说个清楚明白。”晓晓清晰地说道。“蕖镞,我和我的侍卫队,是应郎飞傲之邀,去轩云关的宣国一侧,怎么竟然会来到了你的乾国地界?你先放了我们,我再细听你说。”
“朕不必放你出来,也能跟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蕖镞冷笑着说道:“此次相邀之人,并非那郎飞傲小儿,乃是朕。所以,你自然进入的,是我乾国的地界。”
晓晓问道:“你冒充郎飞傲,骗我前来?”
蕖镞得意得露出大大的笑容:“现在才意识到,堂堂一代天之骄女,不嫌太晚了吗?”
晓晓歪了歪嘴巴,假意客套地说道:“你要请我来,我也会愿意来的,你何苦扮成别人?”
蕖镞冷笑:“自然是要达到一些目的。”
“什么目的?”
蕖镞不答:“先绑了你,再与你说。”
晓晓气得不轻:“我看你还是先说清楚。那个郎将军,既然是你乾国的人,他为什么能够对郎飞傲,如此了如指掌?”
一路上,他曾经尺度拿捏准确地讲述了郎飞傲的种种趣事,包括军中的、家中的,与将士们的,与他的三妻两妾们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听来却甚是有趣,也更加让人相信,不是至亲之人,怎能彼此了解到此种程度。
蕖镞得意万分:“摸清对手的所有底细,让他在你面前,完全无处遁行,这也是兵家之道。对吧?何止是郎将军,我乾国的任何一位将士,几乎都可以对于郎飞傲的事情,如数家珍。当然,为了不引起你的疑心,这位郎将军出发之前,还专门进行了此方面的训练。自然毫无瑕疵。”
晓晓用目四望,怎奈人在坑内,什么也看不出来:“现在的这个,真的是北城门吗?”
“正是。”
“这么说,北城门是你乾国的地界?”
“完全没错。轩云关正是按照你当日的安排,进行分治的。乾国管半城,宣国管另外半城。北城与西城现为乾国管辖,而东城与南城,则是宣国的地界。就像晓将军当初所言,这数月以来,我乾国也当真派遣了多方官员,认真治理,力求让城中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更幸福。”
原来是这样。那个郎将军,他还真是指鹿为马,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
晓晓怒气冲冲:“蕖镞,你为了抓到我,当真是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呀!”
“朕虽不贪功,但,正如你所言,确实如此。否则,怎会如此成功?”
是啊,确实很成功,在落入陷马坑之前,她就连做梦都很舒服,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她是被人骗来的,当真是被人卖了还在心甘情愿的数钱,是这古代人的骗术,着实了得,还是她就是一个天生的二傻子,活该被人卖?
“晓将军,请上来说话吧!”
晓晓一边努力地想办法,一边没好气地回答他:“你让我上去我便上去,我干嘛这么听你的话?”
怎奈接下来蕖镞的话,出乎了晓晓的预料:“诸葛晓,你必须束手就擒,否则,你的五百人的侍卫队,将会被朕,赶尽杀绝。”
“什么?你给我住手!上去就上去好了,你不要伤及无辜。”晓晓登时慌了神,立刻就要向上爬。
“晓将军,不可。”坑内传来马将军的声音:“我等误入敌人陷阱,未能护得将军周全,已是死罪,怎能让将军为我等以身犯险,将军不必忧心我等生命,在下愿率侍卫队员,为将军战斗到最后一人。”
“不可!”晓晓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甚至有妻儿的人,怎么能让你们为了我,死在这个地方?”
她再次对着上面的乾国皇帝喊话:“蕖镞,既然现在我已经落入了你的陷阱,你的陷阱也确实为我而挖,我要求你,立刻放了我的侍卫队员,至于我,随你处置便是。”
蕖镞连连冷笑:“哦?晓将军如此英勇无畏,为了这些贱民,愿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放屁!”晓晓气得在坑里面指着蕖镞的鼻子大骂:“谁是贱民?我看你才是!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二百五,坏事做尽的老妖怪!赶紧抓我上去,放了他们!否则,我跟他们一起死,我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蕖镞对于她的威胁不为所动,依旧揶揄道:“你还真是忠义之士啊!”
这会儿,晓晓反倒不气了,她歪着嘴巴,煞有介事地形容道:“蕖镞,我知道,你不是忠义之士,你不过就是鸡鸣狗盗之徒,你的小心眼儿,还没有猫屁股大。”
“你……”蕖镞被她气得眼前发黑。
“等等!”晓晓喝住他。现在就生气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告诉你,你听好了,你,蕖镞,是从乌国把本姑娘我骗来的。乌国和你乾国,是什么关系,盟国,对吧?这五百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是乌国人,也就是说,他们是渥雳的人。你杀了我,你事后还可以跟渥雳有所解释,本姑娘我毕竟是禄国人,禄国和宣国交好,自然便是与你为敌;可是你杀了乌国的军人,日后你怎么解释?别想着一推六二五,要是让渥雳知道,你不仅欺骗他,还屠杀他的国民,你就等着跟你的盟国,世代‘交好’吧!”
蕖镞语气不屑:“你说了这么多,竟然就是为了救跟随在你身边的这些士兵?你不忍心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