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晓晓点了点头:“他们随同我而来,是我白长了一百斤的体重,这些分量里面,竟然没有脑子的存在,才会轻而易举的上当受骗。可是,苦果应该由我一个人尝,他们除了尽忠职守,没有犯下任何错误,为什么要为我的错误买单?你说的没错,蕖镞,我现在不要求你放了我,我只要求你,不能为难他们。”
蕖镞是不值得信任的,即便他一口答应,也保不准她一转身的工夫,他会如何对待这些为她出生入死的侍卫们。她必须搬出渥雳,蕖镞一定不会为了渥雳而放过她,但这些侍卫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蚂蚁,是生是死他皆不会在意。也许听了自己的说法,他会有所考虑,为了日后在渥雳那里有一个交待,留下这些人的性命。哪怕是暂时留下也好,接下来她会继续随机应变,争取让他们全身而退。
“也好。”蕖镞索性顺水推舟,他确实不能不考虑渥雳的感受,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日后万一被渥雳知晓,他此时的做法还是说得过去:“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等候朕的命令。”
“是!”
“晓将军,上来吧!朕可是正等着,招待你这位贵客。”蕖镞得意地说着,只差哈哈大笑。
“好啊,客随主便,你随意吧!”晓晓毫不示弱地说道。
“你将诸葛晓关押在何处?”轩云关,蕖镞的行宫内,他端坐于主位之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乾国重臣——一直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内阁首辅蔚重,连忙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谨遵您的旨意,臣令人请晓将军在地牢中——暂且休息。”
蔚重心中长吁短叹。他对于这位禄国的女将,并不一丝不喜欢,相反,这女子重情重义,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往,个性和心中所想,让人一望便知,这样的性情中人,让城府极深的他,反倒是很喜欢。可是,皇帝却是一万个看不顺眼,身为忠心耿耿的臣子,他也只能唯皇帝之命是从。
蕖镞对于他的谨慎措词十分不满:“暂且休息?地牢,是个休息的去处吗?你就说,把她关在了地牢里面,不就成了?”
“是。”蔚重只好唯唯诺诺,不再开言。
“记得,”蕖镞叮嘱道:“最近这三天,水可以无限量供应,别把她渴死。但是饭,一粒都不要给。这个女人既然来了,要么成为朕的人,要么成为朕的鬼。”
蔚重听得胆战心惊。皇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看中了晓将军,却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于是先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好好地吃一番苦头,再迫使她不得不屈服?
可是,这样对付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真的合适吗?
领了旨意,蔚重从行宫当中走出来,在皇帝听不到的时候,才敢结结实实地叹出一口气。
“首辅大人。”
身边突然有人唤他,吓了蔚重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鞠关达。
“智将军,您来了。”
鞠关达一直在他身旁察言观色,可是蔚重竟然没有留意到他,他这才出声的,这会儿,他又问道:“首辅大人,我正等待皇上召见。您为何叹气?”
鞠关达和诸葛晓的关系不一般,他还曾经亲自请求蔚重关照于她,所以蔚重此时自是可以与他说些贴己话:“晓将军的事情,您知道吧?”
鞠关达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言明,他对此事究竟知晓多少。
“皇上怎样处置于她?”鞠关达问道。
蔚重叹息一声:“三天之内,只给水喝,不给饭吃;三天之后,就不知道了,皇上有他的打算吧!”
鞠关达听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微微点头,抱拳拱手:“有劳首辅大人。”
蔚重轻轻摆了摆手:“智将军客气了。不过是分内之事,皇上的旨意,本辅必当遵照执行。将军请进吧,本辅走了。”
“送首辅大人。”蔚重离开,鞠关达仍旧站在原位施礼,殷勤相送。
行宫内,蕖镞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参见皇上。”鞠关达大礼参拜。
“智将军,你来了。”蕖镞脸上止不住得意的笑意。
要么成为朕的人,要么成为朕的鬼。
事实上,鞠关达在行宫之外时,耳力极好的他,已经将蕖镞和蔚重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之所以还是要在见到蔚重的时候,问上一句,不过是为证明,自己光明正大,什么都没有偷听而已。
这么说,皇帝有心,纳晓晓为妃了?抑或是,留在身边,做个内司女官?以诸葛晓的鼎鼎大名,这些都有可能。这个结果,并非意外,他此前已经有所思量。
可是,那个女子,能力忽有忽无,脾气却是善始善终的,她真的适合他们乾国的皇帝吗?
但皇帝若非要如此,别人也莫可奈何。
“智将军,你觉得,诸葛晓此女如何?”蕖镞话里有话地问道。
鞠关达低头认真思索:“身为将军,能力超群,非一般人可以匹敌,只是,才华若有若无,飘忽不定,甚是神秘。身为女子,为人光明磊落,豪气有加,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嗯嗯嗯,蕖镞听得连连点头:“智将军对诸葛晓评价很高吗!”
鞠关达由衷地说道:“确实如此,当日晓将军在轩云关城墙之上的退兵表现,令臣五体投地,自叹弗如。”
蕖镞颇为自得,因为接下来他的话,注定一字千金:“这样说来,朕有心撮合你们,促成乾国与禄国的联姻,同时又为朕添一膀臂,智将军是乐见水到渠成了?”
什么?鞠关达大吃一惊。皇帝是想让自己,娶晓将军?而不是皇帝自己纳妃吗?
鞠关达的反应,令蕖镞哈哈大笑。他的心腹虽号称智将军,却也有拎不清的时候。
“智将军,你是否愿意娶此女为妻呀?”
“臣……”鞠关达半天无法开口:“臣,未曾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