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马行进,待到进入城门之后,再请晓将军踏马前行,仔细观赏轩云关景致。”
说的也对,晓晓爽快地答应:“好啊!谢谢将军提醒。那我就回到马车上去了,咱们快点进城,我好好地看一看轩云关的变化。好期待。”
郎将军笑容可掬:“谢将军体恤。晓将军请。”
晓晓笑呵呵地回到了马车当中。郎将军又向着身旁的侍卫队长马将军抱拳拱手:“马将军,一鼓作气,我们进城了!”
“好!”即将奉旨完成护送晓将军的任务,而且一路上颇为顺畅,通行无阻,马将军也是万分期待。
“前进!”伴随着郎将军一声令下,五百人的侍卫队簇拥着晓晓的马车,全速向着轩云关北城门进发。
巍峨的城门,已是近在眼前。早在他们到达之前,北城门便大敞四开,宽阔的道路,足以让五百人的队伍,鱼贯而入,轻盈顺畅。
一行人快马扬鞭,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先头部队再加上载着晓晓的马车,已经先行进入了城门之中。
然而变化就在霎那之间,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便是天地转换。
准确地说,先行入城的侍卫队员们,先是感受到了马失前蹄,紧接着,地缝开裂,马腿一软,所有人连人带马,跌落进了一个巨坑当中。
这其中,也包括晓晓的马车。
幸好,坑并不深,马车落进了坑里,竟然并没有翻倒,但仅是颠簸,便将晓晓晃得七荤八素,头和身体也磕到了车的边角,疼得她叫苦连天。
可是,事情远比她此时想象的,更加复杂。
城门处,等待她和她五百人的侍卫队的,是绊马索,再加上陷马坑。
这些还远远没有完。伴随着坑内的人们纷纷从意外当中警醒,重新站起身来,只听得坑外,箭如雨下。
侍卫队员们来不及细想,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左拨右闪,手中已丢了武器的,要么已中箭倒地,要么只好尽力躲避。
毕竟是五百人的队伍,也有一些将士,并没有落入陷马坑中,于是,很快地,陷马坑外,刀剑撞击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晓晓的脑袋里面,一团浆糊,混乱不堪。虽然她被别人称为晓将军这么久,也在边关混吃混喝了这么久,但今生今世,她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她强忍住周身的疼痛,扒拉开不再好用的车门,一边挣扎着出来,一边叫喊道:“住手!住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
伴随着她从马车当中出来,那些向着陷马坑中放箭的行动,立刻终止。
身在车外的晓晓,看着眼前的尘土飞扬、满目疮痍、伤兵死马遍地的情景,不禁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这些是什么?小刀暗箭吗?亏她还言辞凿凿地对言亦粲吹嘘过,她走路的时候一定会掉进坑里,但坑里不会有刀子呢!果然人不能说嘴吧,这就反面应验了。她可真能咒自己啊,还一咒就灵,上哪儿说理去?
“马将军!马将军!”她连忙呼喊道。现在可不是自黑自嘲的时候,她身边还有这么多兄弟呢,她得先确定他们无虞。
坑内不远处有人连忙答应:“晓将军,您放心,末将在!”
马将军虽然在出声,人却没有立刻过来,很显然是已经受了伤。
晓晓连忙点着头,最起码他还活着,她连忙继续喊道:“那就好。郎将军,郎将军,你怎么样?”
听到她的这句问话,在她的头顶上方,也就是这个巨坑的边上,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你放心,郎将军,他也无恙。”
晓晓立刻皱起眉头。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声音的主人,很快便再次发声:“还能关心别人,不知道晓将军你,现在如何呀?”
第二次听过之后,晓晓立刻明白了,这个人,竟然是蕖镞!乾国的皇帝!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宣国管辖的北城门吗?
极度不好的预感,汹涌着袭上心头,却让晓晓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她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不知作何感想。难道说,她是中了蕖镞的计策吗?抑或是,轩云关发生了哗变,原本属于宣国的这半城,在郎将军不在的日子里,已经被乾国军队占领了?
“蕖镞,我听出你的声音了,那个郎将军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晓晓大声喝问道。
郎将军一路上对她关照有加,让她步步顺利,事事顺心,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位将军其实是蕖镞派来的,他一直在欺骗和辜负她的信任。所以,郎将军现在一定在坑外,一定在蕖镞的掌控之中。晓晓急于确定他的平安。
坑外传来一声冷笑。
“郎将军,是我乾国的将军,你说,我会把他怎么样呢?”
蕖镞老神在在地回答道。
坑内的人们,不过是笼中之鸟。就算是没有落入坑内的侍卫队员,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数十只刀剑顶着,寸步难行。此时此刻,事态如他所料,尽在掌控。蕖镞自是得意万分。
如果不是今日有幸欣赏到一出难得的好戏,堂堂乾国皇帝,又何必亲自前来迎接这个手下败将,亲自为她解释她失败的因由。
“你说什么?”晓晓咬牙切齿地问道:“谁,是你乾国的将军?莫非,郎将军,名义上是郎飞傲的家将,实际上,是你乾国留在宣国的内间吗?”
蕖镞得意地连连摇头:“你错了,他确实是郎将军,但却不是郎飞傲的郎家将成员,而是我乾国的一位——郎将军。”
“你的意思是,这位郎将军,本来就不是宣国的将军,更不是郎家将的成员,而是你蕖镞派来的,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虽然不想这样分析眼前的形势,但一切却是那么明显的摆在她的眼前,蕖镞的意思,傻子都猜得出来,晓晓的心里,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