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邪平生有两怕,一怕亲朋好友不再,二怕女人流泪。
水做的女人,泥做的男人。一但遇上了水,你让他圆就圆,你让他方就方。所以他永远都是拿她们没办法,就像眼前这一位。
见她不再落泪,迟邪心中暗吁了一口气。
一手紧揽着她,一手在她背后轻而缓的拍打着,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是他做得无比的耐心与细致。
在他无声胜有声的安抚之下,魏清欢那因为误会他而引发的激荡的悲伤之情慢慢的消散了开来,脸上只余下自己胡思乱想后做出如此胡搅蛮缠的事的羞愧。
羞得通红的脸紧埋于迟邪的脖颈间,渐渐的下滑到他怀里去,魏清欢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
与他相处两个余月,她以为她已是很了解他的了,没想到只是这一句话,她就误解了他的意思,不单只自己伤心难过,还中伤了他……
****之事真是易让人想东想西的拐了个九曲十八弯的猜想着对方的话,果然还是一恋爱傻三年吗?
嗯,没错,就是这样。
为自己的乱想而找到了理由来安慰自己的魏清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揪着迟邪衣衫的手也渐渐的松了开来,想要不着痕迹的将自己做出来的囧事给消去。
迟邪感到了她的动作后,已是明白她情绪稳定下来了,又被她往怀中带了一分,在她发旋上轻吻了一下后,将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瓜子上,既是无奈又是不满的沉着嗓音道,“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湿热的吻,说话间喷出来的热乎乎的气息全都聚集于她敏感的发旋之上,魏清欢只觉得全身心的血气都往她脸上冲,本就粉嫩嫩的脸在听到了他说出去了自己刚才责问他的话后,整个人都感觉到不好了,像是被热火燎着一样,火气烧遍了全身。
用她说的话来反问她,这真的,真的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来反驳。
未作难死矣。此次,她可真是不作不死焉。
魏清欢欲哭无泪的又状头深埋了一分,似是这样她就可以将这些事情都给忽视,当作是不知道一般。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后,迟邪扬了下眉,嘴边闪现了一抹笑意,但仍旧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沉声道,“真没想到……”
魏清欢飞快的伸出手紧捂着他的嘴,抬着头,一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摇尾乞怜的看着他,赧颜汗下,面红耳赤的讨好求饶道,“别说了,我知错了。”
你信我吧信我吧信我吧,我真的真的真的知错了!
看着她那一双又湿润了起来似是下一刻就将要掉金豆豆的杏眼,迟邪眨了眨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双唇挪动着想说信她。可,却由于她太紧张了,生怕他嘴里再吐出什么让她羞怯的话来,捂着他嘴的手捂得死紧死紧的,他最后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两声“嗯嗯”来。
手下那软绵绵的唇来回的挪动着,湿乎乎又热腾腾的气息打在手心上,魏清欢脸轰的一下子就烧红了,全身红得像是烧熟了的螃蟹一样。她睁得溜圆的杏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双耳哧哧的快要喷出气来,整个人感觉都像是竖起强劲有力的刺针似的对着迟邪严防死守着。
只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的手仍旧是死死的捂着他的嘴。
看了一眼已经竖了全身的刺的小东西,又斜晲了一眼嘴上的手,迟邪眼中的笑意不断的加深。犯蠢的小东西也很是可爱呢。
双眼紧盯着他的魏清欢自是将他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的。她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这下又涨红了几分,比之她的朱唇还艳上一分。
火急火燎的推开男人,魏清欢蹦哒的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离他一尺开外之后才停下来,一双杏眼恼羞成怒的恼目而视,紧紧的盯着他,就是一个被纨绔子弟给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一般生怕他再对自己做什么不轨之事。
在宫中朝堂上摸滚打爬了这个些年,迟邪自是能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再一看她那睁得溜圆的杏眼。
迟邪就被她的眼中所蕴含着的内容给逗得轻笑了出声来,“呵呵。”
宛若玉石之声慵懒又性感,听得魏清欢耳朵酥酥麻麻的,有一种无名的情愫自心中扩散至全身,让她再也竖不起尖锐的刺去面对他。软下来的刺软绵绵的搭在她身上,让她的怒火一下子就不知该如何喷发出来。
见着笑得开心,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的迟邪,魏清欢的脾气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嘟起唇,自己生自己的气的狠狠地跺了跺地后,她广袖一挥,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还生不了他的气了!
啊啊啊啊!
越是生自己的气,迟邪的音容笑貌在她脑中就越是清晰。往外逃的魏清欢用力的摇荡着头想将这一幕抛出脑外,可她越是这样就记得越清晰。
这不解风情的破木头,整天的就以逗弄她为乐,要他何用?!
越想越觉得自己走得不时候,自己这样的负气出走,那不就是告诉他自己心虚了吗?
那她以后还怎么让他听话?
猛地又踩了一脚地,她兀地扭过头来,恨恨的瞪一眼身后,见到嘴边扬着浅笑的迟邪不紧不慢的坠在她身后,魏清欢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眼睛嘴巴都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了。
迟邪扬唇对她笑了笑,并摇了摇他顺手带出来的糕点,谈笑自若的道,“你忘了带上这个了。”在心中,他暗暗的多加了一句,还有我。
面对着泰然处之,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迟邪,魏清欢感觉自己什么火什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有错在先,还胡思乱想的胡搅蛮缠了一番,本就是她的不该,可他却将自己这些暴脾气都一一的忍了下来了。
自己不但不该生他的气,还应该和他道歉的。
睨她他一眼,魏清欢突然平静了下来。她往回走,来到他身边,腆着脸的牵起了他空着的手,借假是若无其事的道清了清嗓子,“咳,既然你这么想和我一起品尝糕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邀请你吧。”说完,她就牵着他的手快步的往前走,双眼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
她一副我是勉勉强强的接受你的,你要知足的表情,逗得迟邪又是一乐,但这次他吸取了经验,并没有再笑出声来。
扬着嘴角,眉梢眼角全都染上笑意的迟邪在来到仆人来来往往的大院外,在魏清欢微皱着眉头想要松手的时候,他反手牵紧了她,紧紧的握着不让她挣脱后,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往摘桂院走去。
光明正大的手牵着手的在大庭广众的目光之下如闲逛着的两人吸引了无数仆人惊讶的注视,甚至是有大胆的当着两人的面悄悄的咬起了耳朵来。
“小姐好是大胆,居然敢和主子正大光明的牵手,要是我早就被羞得不敢见人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我早就躲回房中去了。但是,主子和小姐好是恩爱。好羡慕他们,我也想我未来夫郎能……哎呀,好羞人。”
“嘻嘻,恨嫁了吧?要不,我给你问问?哎,别打我啊。”
“让你开我玩笑,哼!”
吱吱喳喳的议论声,虽然有压着嗓子说音量很小,但是武艺高强的迟邪还是将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得知自已如此猛浪的举动并没有损坏到小东西的名声后,他眼中的笑意更盛了,微扬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又扬了几分。
看到仆人围在一起吱吱喳喳的交谈着,还不时的往自己这边偷瞄上几眼,魏清欢就算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将之猜出个十有八/九来。
俩人这般动作果然还是太猛浪了。
她羞红着脸,用力的甩了下两人相连着的手,想将挣脱开迟邪的大手,却被他越握越紧。
扭头气鼓鼓的瞪了一眼他,魏清欢暗暗的磨了磨牙,压着嗓音小声的说,“快点给我放开。”
迟邪但笑不语,仍旧是闲庭信步的牵着她的手泰然处之的向前行,只不过握着她的手又微微的用力了一分,一是以确保不会被她挣脱开来,二是将两人的姿势固定如初,让旁人看不出身边的她是不情不愿的。
见他没有所动作,魏清欢脸上的红霞变得更艳了。她被握着的手不动声色的狠狠地用指甲掐着他掌中最是软嫩的掌心肉,边咬牙切齿的扯出一抹浅淡的笑话,阴测测的道,“你再不放开,就别怕我心狠手辣了。”说完,手又是狠狠地一掐,她甚至是感觉到指甲都陷入了他的肉里了。
可,迟邪仍旧是从容不迫淡定自若,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的笑看了一眼她后,移开视线。平静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后,再次看向她,温声的说道,“放心,没有人会说些什么的。”
自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仆人后,魏清欢感觉到那些仆人们都像是想起了有事要做匆匆忙忙的跑开了,她心中不由得一暖,但却又有点囧。
这是威胁吧?为了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在院中走一段路,他居然威胁自己的下属,真是……让人无言以对,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