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好陌生。。但是好沧桑,韩诺诺不知为何这么想哭,她试图抬起手,但还是失败了。
林大师试图拉住她的手腕,却被韩诺诺甩开了,可是,看这个孩子明明挣扎,难道是,他小心翼翼的按住她的人中。
韩诺诺挣扎了两下,终于醒了,她吃力的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白发老人看了一会儿,咽了两口唾沫,想说话,却还是没有力气。
林大师看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再是寒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孩子在冰国受的苦太多,现在身子骨又是这个样子,若是一不小心可能会要了命,但看她眼神中弥散的泪花,还是心软了。
。。那年。
林灵子和林起子是他的孩子,因为从小长相的原因,起子总是问他为何自己不是公主,为何她不能做公主。
他那时反感孩子那样说话,甚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那个答案在时光中,起子淡忘了,亦许根本没忘只是没了念想罢了。
起子和灵子走的那日,他说,无论到哪里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起子那时不知道多少次和他哭,但口中的话却在不再是当初的咄咄逼人,这些年下来,那孩子的眼神他始终不能忘却,寒说了,起子和灵子在平冉然后到冰国的事情,听着能说什么?现在自己年纪也大了,孩子也大了,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怀了皇室的孩子。
林大师心疼自己那可怜的孩子,然而此时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当初的起子又有什么区别,看着也让人心疼。他欲要抻手,却又被韩诺诺推到了一边。韩诺诺有些不知所措,只记得自己出来了。但之后的事情似乎没了印象。她咳嗽了两声,欲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此时,她不想死,不想这样苟且。但是为什么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林大师小心翼翼的朝后退了两步直至桌旁,才将寒的事情同她说了出来。
闻言,韩诺诺一怔,扶着榻边坐起身,盯着桌边的老人看了会儿,这才想到当初寒总是提起的师父。可寒不是在冰国吗?为何会回来,为何一切事情又是这样,她是冰国的夫人,寒不能这样为她,寒应该清楚。
韩诺诺惊慌的勾了一下脖子,这才想起来将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诚惶诚恐的眼神,让林大师无奈,看这孩子,真真让人不能说什么?他顺手拿过身后的汤粥,轻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寒的心意已定,说是能改变,不如说那是笑话,公主殿下,你也当知道林起子的存在,她的相貌和你的相貌相似无几,若是你想自由,大可将自己想成起子,但若是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
“你可知道我的事情?”韩诺诺想到自己重生的事情,再看眼前之人的模样,还有谈吐,若不是错误的话,他应当知道她的事情。
可林大师却说,“寒都说了。。寒那孩子从小执拗,我也老了,当初他说要跟着陆琴将军进宫,我虽是他师父,但徒弟的话岂能不当回事,其实很早之前,我也总是执拗来着,总喜欢寒能一直跟着我,自从起子和灵子走了之后,就只剩这个孩子了,可谁料这孩子心底里只有你这个小丫头,若是可以,我当是希望你能和寒终成眷属,但那也只是妄想,你心有所属,心中有谁,心中无谁,寒都知道。但那孩子却偏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公主啊,只望你平安,跟你说这么多,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寒的师父看起来很稳重,若拿他和舅舅相比,可能他更值得让人信赖,但这些也只能想想,如今寒既然回来了,再是上世寒的结果,若真在因为她,寒离开的话,又该如何,而且今日出来也不是为了安宁,只想找到当初老医者给下药方,看窗外天色,韩诺诺有些着急,欲要下榻。
林大师无奈这丫头鲁莽,赶紧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若是什么事情都和你这般,早晚出事,虽你是公主,但也不能这样,饿的话就吃饭,不饿的话就休息,若是寒买药回来看不见你,以那孩子对你的心,你觉得会不会出意外。”
他的话说的有道理,但这些话她也不曾说出,他为何会知道。
韩诺诺又是疑惑,刚要说话,门外就进来了个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盯着她看了会儿,没说话,随即看向林大师。
林大师看是这小子,只好将碗放到韩诺诺枕头旁,提醒了句,“记住我的话,若是不想给人添麻烦就在这里好好待着。”
韩诺诺没说话,林大师就带着男人出去了。
。。
走到门外,林大师无奈这个前些天就出现的男人,冷冷道:“你说你是寒的朋友,但若真是这样,你为何要躲着寒。”
“我。”
“你什么?”林大师小心翼翼的偏了偏头看屋里的小丫头吃饭了,这才继续,“你的身份我不勉强你说出来,但若是什么事情都和你这般支支吾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看得出你不是倾国人,看你这样,更像是冰国人,我说的对吗?”
男人摇摇头,“不是,只是不希望见着寒给他添麻烦,此时来,也只想问问里面那个姑娘的伤势。”
闻言,林大师无奈,道:“那丫头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无言以对,林大师又道:“看你天天戴个面纱,我也不能说什么?但里面的丫头可不是小人物,你能躲着就不要进去,说错了话,也不好。”
男人点点头,轻声道:“那您就当我是哑巴。”
这个法子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多少都是个法子,这人也说自己认识寒,可却不见寒,这点奇怪,可也不奇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能强求。
男人道:“那我先去后面了。”
“去吧。”
冰国。
王府内。
小叨探头看着眼前的刘婵,刘婵问:“妹妹这是怎么了?还有,这些天怎么不见王爷,难道又去宫中了。”
“不知道。”自那天说起休诺诺的事情之后,王宇说要去倾国,但后又说陪着几个国都的朋友出去游玩了,想来这些日子是回不来了,但刘婵为人善变,这些日多少也有听说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司静,冰国的将军,也听说他和四个夫人都有染。前日司静也来找过她,若不是凝皇妃将她招走,可能又会问题。
王宇对刘婵的感情人皆可知,但刘婵和那司静的关系又是特殊,若总把王宇的事情和她诉说,想来也是危险,这样再想,若是说了,她岂不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人,心机腹这个角色,她可承担不起。
小叨三思而后行之后,才说,“王爷总喜欢做些匪夷所思的决定,小叨也只是个夫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婵猛地抬起头。。
看刘婵这样,小叨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不过,有些话,说了就是说了,而且有时候说实话定然比编瞎话要来得实在,于是,她笑,“小叨的意思是,姐姐地位高,妹妹地位低,王爷自然只会将姐姐放于心尖,小叨根本不能入王爷的眼。”
刘婵听小叨这话,说是生气,但又是味道,王宇对自己的感情,当然知道,如今韩诺诺也离开了王府,有些事情当真不用在考虑,王宇平日又是个喜欢善民善国的人,如今应该是去了皇宫,或者沙场。
小叨看刘婵不说话了,这才放心。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才晓得刘婵并非当初所想那般温柔,之前总和诺诺在一起,听诺诺讲起的刘婵似乎都是善良的,但亲身经历之后才发现,诺诺就是不想惹事,所以才胡说八道的。小叨不知道再说什么?刘婵忽然道:“妹妹,明日要不要和我出去。”
闻言,小叨看了一眼刘婵的肚子,“可姐姐这个样子,不该得好好休息着吗?”
“无碍。”随即,又道:“之前韩诺诺在平冉待了两年的事情你可知道?”
不是说不提诺诺的吗?为何现在又要三番四次的提起,小叨欲言又止,刘婵笑,“说实话,王爷对诺诺还是有情的,现在这样,也并非所想这般,小叨你的事情多少我也清楚,你对王宇的感情若是不深,也不能嫁给他。。之前听说你不愿意来着。”
被她提起,其实也无所谓,小叨笑,“年少无知,有些事情还得亲自接触了才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
“没有。”
刘婵又道:“看你和诺诺的感情,应该也深,难道平冉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你吧?”
刘婵这样说话,若不是被人提起,也不能这样。不过,昨日好像见着她和司静来着,难不成那男人和她说了什么?可也不能说什么。。现在诺诺已经在倾国,而且,她身上又有个孩子,多少都不能这般胆小。难不成,真和府内听见那般,刘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宇的。
小叨茫然,刘婵笑,“想到什么了?”
小叨还没缓过神就被司静抱着拉走了。
刘婵淡定的扫了她一眼,“有些事情可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以为我为何会将诺诺看好,因为她嘴严,本以为你也会,但我真是错了,”随即看向司静,“不要弄死,让她把那药喝了,省的麻烦。”
小叨被司静捂着觜吧,想说话说不出,脚上手上也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是被拖走了。
“真是个傻子。”刘婵抚了抚还有几日就要临盆的肚子,轻声道:“诺诺,最终还是你待我最真,可一切还是晚了,若可以,我定会劝着王爷放你回来。”
她和司静的关系本来看着没什么?但不知为何自从那四个女人和小叨出现之后,就都变了,亦许她是真的疯了,或者是真的怕了,以前诺诺在的时候可从未和她们这般,亦许,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毙。
小叨是王宇的新夫人,也是凝皇妃身边的红人,她既能在倾国因为诺诺傻了而勾|引王宇,那她也该让尝尝被人毒哑毒傻的感觉。
她不想这样,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
至于那四个女人,她要一个个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