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无需多留。”红鸾花君微微笑道,随后分别慈祥地摸了摸余一衫和冉倾城的头,“现在奇世花都也处于动荡之中,现在只有青缪在那里支撑,我不太放心,所以还是早些回去帮帮她吧。”
“咦?红鸾前辈也不做大闲人了吗?”听到红鸾花君这样说,余一衫也瞬间来了调笑的心思,“我记得当初青缪前辈不是说嘛,她会那么累还不是因为奇世花都养了两个大闲人?”
“你这孩子!”红鸾花君微微一笑,不过随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脸色凝重了起来,认真道,“万事小心,如果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想办法通知我,或者直接来奇世花都找我,知道了吗?”
“嗯!”见到他这般严肃的模样,余一衫也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明白红鸾花君语中的解决不了的事情暗指的是什么,但是几人之间不必说破罢了。
又经过了一番叮嘱之后,红鸾花君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笑道,“前两次都是我送你们,如今风水轮流转,也终于轮到该你们送送我了!”
余一衫也是宛然一笑,随后和冉倾城一起把他送到了山门前,然后红鸾花君摆了摆手,随后就潇洒离开了。
等到两人返回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冉绝唱的房间,冉绝唱有些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见到她的这般模样,余一衫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是没睡好,于是就有些略带歉意地问道,“妹妹,你是不是没睡好?”
“嗯!”冉绝唱略带委屈地嗯了一声,随着她的这股嘶哑之音,倒是显得比床上躺着的朝歌更加惹人怜惜,“朝歌她昨晚一直都在闹腾,直到早上的时候才算安静了下来。”
“呃?这?”余一衫记得昨晚他们离开的时候,朝歌已经睡着了,难道朝歌睡着了之后,也没有消停吗?不过这一幕余一衫觉得自己应该是看不到的。“好了,妹妹,你去我们房间里先睡一会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冉绝唱直起了身子,似乎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又打了个哈欠,看来她确实可以算是一整夜都没睡好了,所以也就听话地跑了出去补觉去了。
等她离开之后,余一衫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沉睡中的朝歌,突然小声说道,“倾城,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我师父她跟我聊了一会,然后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思前想后,但是却有些不敢妄下定论,你要听听吗?”
“哦?”听到余一衫这么说,冉倾城也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轻声道,“你说来听听?”
“嗯!”余一衫微微颔首,随后把稚心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如果说,有一天,一个人主动来告诉你,他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这个人呢?”说完之后,余一衫凝起了眉头,“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觉得会不会是?”
冉倾城闻言之后,也托着腮沉思了起来,略微有些自言自语道,“你师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你的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话,那也算得上是遮天妙策了,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她说出这些话的意思?”经过了一番沉思之后,冉倾城也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好捉摸,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毕竟那个所谓的千棱沉石,既然要我们知晓,肯定就要有后续了。到时候我们再观察一番,再做定论也不迟。”
“千棱沉石?”余一衫微微凝起双目,“倾城,你觉得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
“会的!”冉倾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笃定道,“就算我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她们早已计划好的,那这千棱沉石便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既然是故意的,那怎么会缺了这个主角呢?”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真的没有这个东西,她们也会拿出来一块石头,说那是千棱沉石的!你放心吧!”
“呃。”余一衫原本还有些肃穆,随后就被冉倾城的这句话给逗乐了,“你说得还真有趣,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既是如此,倾城你有什么打算吗?”
冉倾城把身体靠在了椅子之上,微微闭上了双目,优哉游哉道,“一个字,稳!”
“稳?”余一衫细细品味了这个字,随后他眼神一亮,“你是说,就让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然后静观其变对吗?”
“对!”冉倾城睁开了双眼,“既然这是一盘大棋,那自然不会少得了后续。我们就在这里装傻充愣,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我倒想看看,师父她能沉得住多久的气。”
“嗯。”余一衫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他又有些不放心道,“但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呢?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不会的。”冉倾城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你放心吧,我可以笃定,这件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如果是真的话,难道无情无欲天的那些前辈,还有秋色三分的三位前辈,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吗?剑玄泣前辈笃定地说过,开启上界和下界的关键,掌握在他们手里。而这些零零散散之人,只是通过一些机缘巧合,才能进入罢了。”
“你是说的我吗?”余一衫似乎有些开玩笑道,“我就是那个机缘巧合的人了呗?”
冉倾城摇了摇头,随后轻声道,“虽然我们现在知道你是,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你是通过机缘巧合来到的,也许是你的亲生父母是通过这种方法来的,那也说不准呢。”随后她似乎又有些幽幽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现在不知道剑玄泣前辈在哪里。当初我们遇到他的时候,知道的事情还太少,如今知道了这么多以后,如果能再遇到他的话,很多事情都能解开心中的疑问。”
“嗯。”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了一阵动静。
看到朝歌似乎醒来,余一衫和冉倾城连忙停止了刚才的谈话,毕竟这些事情,还不是让朝歌听到的时候,虽然她平时也是沉默寡言,性格内向,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说出去呢?
“朝歌?朝歌?”余一衫上前晃了晃朝歌,似乎是在确认她究竟有没有睡醒过来,随着他的呼唤,朝歌轻轻皱起了眉头,然后细声地嗯了一声,随后缓缓睁开了如星芒般的双眸。
“你可算是醒了!”余一衫看了看天色,正所谓日上三竿,说都就是这种情况吧。不过朝歌虽然睁开了眼,但是意识却好像还处在一片朦胧之中,她疑惑地看了看余一衫,然后就在余一衫的呼唤之中,做出了一个令他顿时大跌双眼的事情,那就是她直接又闭上了双眼,然后翻了个身,似乎又睡了过去。
见到这副场景,余一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暗自诧异道,“这酒的威力有这么大吗?虽然说是酒劲强了一点,但是朝歌也不过就喝了一盏吧,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
“嗯?”冉倾城见状也是有些诧异,她虽然没怎么喝过酒,但是第一次喝酒的记忆还留在心中,虽然也会昏昏沉沉的,但是也不会变成朝歌现在的这番模样,随后她疑惑地起身,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朝歌的身体,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随后她只好坐了下来,然后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直觉,觉得朝歌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哦?”余一衫闻言也坐了回来,轻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余一衫虽然没有把律主那天告诉他的事情跟冉倾城说过,但是却没想到冉倾城似乎早有感觉一般。
“怎么说呢。”冉倾城仔细回忆了起来,“当初我背着你,千里赶往奇世花都的时候,妹妹带着朝歌的娘亲,而朝歌却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她没有修武,没有习幻,却能一路跟上我们的脚步。等到了奇世花都的时候,就连妹妹她都有些虚力了,但是朝歌却跟没事人一样的。那个时候你还在昏迷,而我也整个心都悬在你的身上,所以没有留意到。只是现在想起来,却是觉得有些令人诧异。”
“嗯!”余一衫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那天律主带朝歌去接受凤字律律器的时候,回来把我叫到了一旁,你还记得吗?”
听到余一衫这么说,冉倾城自然是记得的,所以她笑着问道,“看来我的猜测是没错的了?”
“是的!”余一衫瞥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朝歌,然后贴在冉倾城耳侧轻声把事情说了一遍,随后他才轻声道,“根据我们的推测,朝歌的父亲应该不是幻狐。也就是说,朝歌其实也是一个混血之人。呃,之狐。”
“原来是这样!”冉倾城凝眉了一番,随后她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朝歌,然后叹了一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你们四律的身世,除了上锋大哥,其他人还真算得上是身世坎坷。”
“朝歌的问题你不必担心。”余一衫倒是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我会留意好她的。你放心吧,就她这种简单的心思,能搞出来什么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