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不准呢。”冉倾城沉沉一笑,随后靠在了余一衫的怀里,有时候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在耀辉之下,只需要一把长椅,可以让两人相依。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们可能也需要为此而付出源源不断的努力。“还有,你所谓的看好她,就是指每天把她灌醉,然后就可以丢到一旁不管了是吗?”
“嗯。”余一衫轻轻一嗯,也不算是接她的话,只是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下午时分,朝歌才算彻底醒了过来。这件事也算是暂时落下帷幕了。不过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余一衫倒是长了个心眼,兴许是朝歌对酒这种东西过敏,所以就坚决不会再让她碰了。不过随后的日子里,郝君雅和燕上锋又悄悄地叫了他几次,不过每次余一衫都会被朝歌跟着,所以最后只能作罢。几次下来之后,郝君雅和燕上锋也不叫他了,还别说,朝歌也算是变相地帮余一衫戒了酒了。
随后的几天日子里,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不过律阁之内却是多了一个人稚心。余一衫和冉倾城还有冉绝唱三人也绝口不再提起当日在繁华会的种种,似乎都忘记了千棱沉石这么一个东西,他们似乎不及,而稚心就更没有什么表现了。众人之间似乎都忘记了这茬。
就在他们同时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郝君雅和燕上锋那里倒是进展神速。本身两个人就有着不俗的武修,而且天资聪颖,更何况他们对律决似乎都有着一种本能的感受,似乎天生就应该有一般的,所以一直进展神速。等到他们的事情结束之后,律主倒是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朝歌的身上。
不过朝歌简直就是四个人里面最奇葩的一个,别说她自己实在是无法吸收天地之息,身为律器传人之一的身份,她就连余一衫的学习速度都比不上,更别提跟郝君雅和燕上锋比了。针对这种情况,律主也只好先让她记全凤字律,随后再图其他。不过纵然是如此,也是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
事情虽然稳步推进着,但是随之而来的一件事,却是打破了众人宁静的生活。这天,他们正如往常一般勤修不缀的时候,突然一股惊天动地的震地之感传来,原本站在院中的众人连忙稳了稳身形,惊诧着望向远方。
此时正是午时之刻,正该耀辉当空,光芒普照的时候。而此时东方,一处黑云拔天而起,似乎似乎遮蔽了一方耀辉,而原本浩光赤芒的耀辉,似乎也受到了那片黑云的干扰,略失了几分光彩。
“那是?”余一衫望着那片黑云,心中一阵不详之感隐隐传来,一旁的冉倾城看了看漫天的黑云,轻声道,“难道是下界之门打开了?”这种情况她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笃定。一刹之间,她似乎也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随后就又稳定了下来,一股天然的自信重新占据了脑海。
随后一个身影瞬间浮现,并带回来了朝歌。余一衫连忙上前问道,“律主,这是?”
律主看了看漫天的黑云,随后凝重了眉头,“\u300a末世录\u300b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所以你们暂时无需惊慌。”短短一句话,倒是先让冉倾城安心了下来,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没有错的。不过他随后似乎凝神静视了一番,然后说道,“不过,这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像是个好东西。”
一旁的余一衫凝眉道,“律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律主看了看余一衫,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么大的东西,必定会引起各方的关注。”随后他又沉思了一番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此坐视不管,首先要确定一下这件事和下界有没有关系。一衫!”
余一衫连忙应道,“律主!你要我做什么!”
“你带着君雅和上锋一起,去查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律主沉吟道,随后他又看向了郝君雅和燕上锋,“朝歌现在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一衫,君雅,上锋,你们一定要记得,此行仅为查探为主,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就算真的是下界来袭,你们在没有达到四律齐鸣之前,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这些老骨头会给你们提供足够的时间的!”
“是!”余一衫几人连忙点头应道,随后律主又看了一眼余一衫,然后说道,“一衫,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练,你的性格已经稳重了不少,所以,记住我说过的话了吗?”
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沉声道,“放心吧律主,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此行只为确定缘由为主,万不会胡来。”
“嗯!”律主刚应了一句之后,一旁的冉倾城也跟了过来,“夫君,我们一起吧。”
听到她的话,余一衫刚想点头,这个时候律主却轻声道,“倾城,你先不急,此行放心交给一衫他们就好了,你放心吧,有君雅的引字律在,一般人想要伤到他们根本是痴心妄想,就算是下界之人也是一样的。”随后律主沉声道,“我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虽然冉倾城并不属于律主管,但是好歹律主当年跟她的爹冉一徽也算是舍友关系了,所以律主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所以冉倾城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答应道,“好的律主!”随后她又望了一眼余一衫,轻声道,“那,夫君,你自己小心!”
“嗯!”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一旁的稚心说道,“徒媳既然这么担心他的话,不如我也跟着一起去吧。反正这段时间也承蒙律主照顾,无以为报,就当是帮帮忙了。”随后她又补充道,“这件事可能跟我姐姐拖不了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凭借我对他们的了解,可能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对于稚心提出的意见,余一衫看了看律主,律主说道,“既然稚心姑娘有此心意,那老夫就先谢过稚心姑娘了。”随后他对着余一衫说道,“一衫,那你就带上你师父一起吧。”
听到稚心的这句话,余一衫本能地觉得,所谓的后续,可能就要上映了,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道,“既是如此,那师父,我们走吧!”
说完之后,余一衫微微瞥了一眼冉倾城,然后就和众人一起出发了。等众人都离开之后,律主转身对着冉倾城说道,“倾城,绝唱,你们带好朝歌。看好律阁,这段时间之内,任何人都不要让他们进入律阁,无论是谁,一旦进入,直接擒下!”
冉倾城闻言惊诧道,“律主,你要?”
律主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我不放心,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
冉倾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说道,“可是你不是?发誓此生不出律阁吗?”
律主负着手,微微笑道,“只要你们不说出去,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冉倾城以前经常听说律主有时候会有些不太正经,但是自从她认识律主以来,律主的形象倒一直像是一个沉稳的长者,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面。
律主玩笑开过之后,双目凝重了起来,“我的心里面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不去亲自确认一番,终究是难以心安。倾城,你们就留在此地,不要让任何人来访,让他们知道我不在律阁。否则的话,我怕会有些不轨之心的人会对你们不利。”随后他又轻声说道,“无论是当年的清疏笛被盗,还是前些日子的池映雪遇刺,你都应该知道,这浩寒阁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平静。”
冉倾城点了点头,随后拉过了朝歌,“放心吧律主,我心中自有应策!”
律主微微一笑,“好!我相信你,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唠叨了。你们万事小心!”说完之后,律主的身影再次浮动,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光影交错之间,似乎紧追余一衫几人而去。
余一衫一行三人一路急行,原本在黑云之外的时候,天空还有着几分微亮,而等他们进入到黑云的范围之内的时候,整个天空似乎都黑暗了起来,原本的清风徐徐,似乎也变成了一阵阵的诡异阴风,吹在皮肤上,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郝君雅抬头凝眉看了一眼,整个天色似乎都陷入了深夜一般,而且并无一丝光芒,似乎踏入了一片无底的深渊,“好诡异的气氛!”随后他又似乎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可是我却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这是?”
一旁的燕上锋也同样点了点头,他的那身犀利的红鳞长服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死黑之中,似乎也失去了光彩,而是变成了一种暗淡的黑红,“我也一样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一幕!”
余一衫倒是没有这种感觉,这也从侧面应征了慈悲王等人的猜测,他可能真的不是清字律的传人,所以就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也许是上一世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