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余一衫惊诧地长大了嘴,他本来只是打算调笑一下朝歌,谁知道朝歌竟然如此刚猛?这酒虽然醇香无比,但是同样酒性刚烈无比,就连余一衫喝起来,也只敢慢慢抿饮,哪如她这般一饮而尽的?
朝歌放下酒盏之后,双脸顿时如同红透了的苹果一般,又带着一丝灼烧的火云,浮满了整个脸颊。
余一衫见状,连忙扶住了她,问道,“朝歌,你没事吧?”
朝歌歪过头,似乎是眨了眨眼睛,随后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余一衫她有事没有,那就是整个人一软,直接趴了下来。
这一趴不要紧,整个屋里瞬间就乱了套了。郝君雅连忙把酒坛封上,然后把一切都收拾回原来的模样。燕上锋看了看眼前的形式,直接选择了溜,“那,那什么,君雅,一衫,我有些不胜酒力,先回去了!”说完之后,他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见到他的这副表现,郝君雅也似乎瞬间领悟到了什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一衫啊,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今天都到这里吧,你早点带着朝歌回去休息吧!”
“啥?”余一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郝君雅推出了房门。房门关上之后,余一衫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怀里的朝歌,然后满头黑线道,“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啊?”
“别!别拧了!”一声声哀嚎声,从房间里传来。惨遭肆虐地余一衫无力地坐在一旁。床上的朝歌脸色红韵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似乎有些迷离地看着床栏,而冉绝唱则拿来了一个湿润的布巾帮她擦拭着额头。
“你还真是能折腾!”冉倾城愤愤地瞥了他一眼,她们原本在房间里等着余一衫吃晚饭呢,结果余一衫却直接消失不见了。良久之后才带着不省人事地朝歌回来了。不用问他们干什么去了,身上的那股酒味直接就说明了整个过程。
“又不是我让她喝的!”余一衫感觉自己好冤枉啊。酒是郝君雅顺来的,让朝歌同去是燕上锋的主意,而酒则是朝歌自己抢过来喝掉的,怎么事情轮到最后轮到了他的身上?
“朝歌连什么是酒都不知道,难道是她自己抢着喝的吗?”冉倾城见到余一衫似乎有些不服气,就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反驳一句试试看?
对啊,的确就是她自己抢着喝的啊!余一衫见到这个眼神,也只敢小声地嘀咕了起来,不过却没有说出来。随后几人折腾了半天,朝歌才沉沉睡去。
见到她终于安睡,余一衫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不过此时他也已经有些酒劲上头了,于是略带晕眩地抚住了额头。
冉倾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随后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把他扶了起来,“好了,走吧。”
随后两人出了冉绝唱和朝歌的房间,刚出门外的时候,一个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们一眼,余一衫虽然已经有些懵懂,但是他还是瞬间就注意到了这道目光,随后他抬头一看,正好与窗台之上的稚心对了一个对眼。稚心冲着他微微一笑,随后就轻轻关上了窗台。
等到冉倾城把他扶回床上的时候,余一衫突然拽住了她,问道,“倾城,其实很多问题我都想明白了,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如果有一天,我要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话,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这句话,冉倾城看了一眼躺在床侧的余一衫,他的眼神已经不如在外人面前的那般纯澈,而是微微地凝锁着眉头,眼神之中流露着一丝疑惑。
见到他的这副模样,冉倾城也心软了下来,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脸侧。“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公平的回答,所以我想我还是不要说了吧。”
“嗯?”余一衫伸出手把她搂了过来,随后认真道,“你说吧,我想听。”
见到余一衫执意要自己说,冉倾城便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他们,而他们却要残杀你的亲人朋友,你又能就此袖手旁观吗?虽然这句话很残忍,但是却是现实,躲是躲不开的。当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这一切就已经无可避免了。我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会做出一个对自己的亲人公平,对自己的战友公平,对自己的前辈公平的选择。”
话至此,冉倾城轻轻贴了上来,随后似乎有些心疼道,“但是这对所有人都公平的选择,唯独对你不公平。”
其实不必问,余一衫就知道冉倾城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但是他还是本能地想问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这些话如今还能对谁说。听完冉倾城的这番话,余一衫微微闭上了双目,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冉倾城靠在他的身上,也并没有打扰他,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起来。
次日清晨,余一衫早早地就醒了过来,随后他略微晃了晃还有些酒劲的脑袋,随后靠在了床边。随后冉倾城也被他的这番动作给吵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余一衫听到动静之后,转过身微微笑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嗯!”冉倾城透过窗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轻声嗯了一下,但是却没有闭上双眼继续睡,而是问道,“怎么样?你想明白了吗?”
余一衫微微凝了一下眉头,不过随后他便舒展开来,轻声道,“放心吧,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分寸。”
听到他这么回答,冉倾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闭上了双眼,而余一衫却已经睡不着了,索性就起身出门,来到了院子之中。
随后一个声音传来,“傻徒弟,怎么起这么早?不会是被你家的新子给赶出来了吧?”余一衫转过头,看到稚心趴在窗台上,双眼含笑地望着他。
“师父,你说什么呢。”余一衫苦苦一笑,然后问道,“你就这么希望看到我出丑吗?”
“没有!”稚心连忙摇了摇头,随后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抿了抿嘴角最终却没有说出来,而她没说话,余一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两人就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良久之后,还是稚心先行开口问道,“傻徒弟,如果说,有一天,一个人主动来告诉你,他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这个人呢?”
“嗯?”听到稚心的这句话,余一衫的心思瞬间转动了起来,随后便笑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事了。如果是不太严重的事情,一般我都会原谅的。毕竟我也不算是一个小气的人了。”
“是吗?”稚心把头偏到了窗台一侧,随后似是询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那在你的心里,什么样的事情算是严重,什么样的事情又不算是严重的呢?”
“这个嘛。”余一衫沉思了一番说道,“这个我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呀。”随后他似乎是嬉笑地问道,“师父,你干嘛突然这么问?你不会还有什么事在骗我吧?”
听到余一衫的疑问,稚心的眼神似乎瞬间虚化了下来,她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嘛!”说完之后,她就退了回去,然后把窗台再次关上了。见到此景,余一衫的心里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
直到耀辉初生,万物复苏,众人都纷纷起床,当然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昨晚英勇就义的朝歌。她此时依旧在闷着头睡着大觉,冉绝唱试着叫了几次她,都叫不醒。
见到此状,余一衫只好连忙前去跟律主请缨,把教导朝歌的任务给再次揽了下来,律主见他这副急切的模样,还以为是他真的打算用心去教导朝歌了,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并未多做他想。
等他带着郝君雅和燕上锋离开之后,余一衫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后一个身影却突然浮现在他的身旁,把余一衫给吓了一大跳。
“红鸾前辈,你这不是吓唬人吗?”余一衫定睛一看,来者不正是红鸾花君吗。
红鸾花君怪异一笑,然后说道,“你们昨晚的动静那么大,若非是我拉着无究,你以为你们的事情不会暴露吗?这么说来,你这小子不感谢我也倒罢了,反而埋怨起来我了?”
“呃!”余一衫顿时一阵心虚,原来昨晚的事情他们弄出来的动静真的这么大吗?就连朱台那里都能听到?于是他连忙道歉道,“红鸾前辈,我错了!”就在余一衫刚道完歉之后,他才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咦?等等,我们不是在说红鸾花君突然蹦出来吓人的事情吗?怎么扯到了昨晚然后自己又莫名其妙地道了个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红鸾花君微微一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我这番出来,也是跟你们说一声,我今天就要走了。”
“咦?红鸾前辈现在就要走吗?”刚刚起床出门的冉倾城,却是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她连忙跑了过来,“干嘛这么着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