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川大掌包裹住秦月晚的手心,就势勾着她的腰把她霸道而又强势的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恰好让她把双足搭在沙发的边缘。
女孩的身体透着冷意,他扯下她外罩的风衣,露出里面浅绯色的吊带纱裙和光滑白皙的肩头。
缺少了风衣的滞碍,她双腿优美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线条在渐变的薄纱下几乎是直视无碍,隐隐约约的莹白色散发出诱人而又窒息的性感。她骄矜的直立起脚踝,灯光从小腿一寸寸漫了上来,落在白锦川的眼里恰好是一副香艳到足以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撩开那些碍事的头发,吸了口气用一种沙哑到近乎呓语般性感的声音说:“身子冷成这幅模样,不知道我会心疼,嗯?”
秦月晚缩了一下子,窝在他的怀里脸上挂着像猫儿一样慵懒的笑意,脸上因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而染上了似红晕,唇角扯出烟视媚行的弧度,学着他的腔调反问:“白先生,你真的会心疼我,嗯?”
“真是个小妖精。”白锦川拿手勾了勾她的鼻尖低咒一声,“你这幅模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罚你。”
秦月晚的心一点点沦陷了下去,他的轮廓,他的发际线都在在视线里一点点变得清晰。她伏在他的胸口,静默着,一直静默着。
她总是觉得,恋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便是不解释对方便也不会多问,他们都做到了这点,是不是就会天长地久了?
这样执着的念着,秦月晚却猛然记起了另外的一种可能,不过问还有可能是不在乎,换而言之便是不相爱。
他搂着她的身子,感受着自己的体温终于一点点的过度到她的身上,才慢慢前倾,端过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秦月晚。
秦月晚略微有些僵硬的接过,放在鼻尖轻嗅,竟然是很不错的白兰地。
秦月晚把杯子压在唇边抿了一小口,而白锦川却眉也不皱的喝了个干净。
他向来不是那种牛饮的人,唯一见过的那次喝醉是在夏庄,跟宋生。
秦月晚记得,那晚他眉宇之间有与此时此刻一模一样的阴霾。
白锦川又倒了一杯,杯子已经都举到了唇边,却被忽然伸过来的一只素手给堵住了唇角。
他循着那段藕臂望了过去,秦月晚眉头微蹙,眉心拧成个小小的川字。
“白锦川,你今天怎么了?”秦月晚没忍住终于将心中的困惑给讲了出来。
他勾起薄唇来,鼻梁处被灯光给打上了一层晦涩的阴影,但笑不语推开了秦月晚的手。仰头,将那杯酒再次饮尽。
秦月晚望着空空如也的酒瓶,眉头越拧越紧,恐怕在她回来前,白锦川不知道这样已经喝了多少杯。
清浅的酒香忽然没预料的逼近,秦月晚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白锦川给一把按到在了沙发上。
肩头被沙发靠背给硌的生疼生疼,秦月晚因着突如其来的一击而倒抽了口冷气。睨着男人眼中显而易见的醉意,她越加用力的调整着自己呼吸的频率,试图挣扎开白锦川如铁钳一样桎梏住自己的双手:“放,你放开我白锦川!你弄疼我了!”
她像只被剪去利爪再也没办法挠人的小野猫一样极为不安生的闹腾挣扎着,白锦川却因她这样异常激烈的反应而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眼里蹿起迷醉的猩红像是梵天的火要将秦月晚给湮灭。
“晚晚,你难道不清楚,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最经不起诱惑的吗?”他垂首下去吻过她的锁骨然后沿路一寸寸的往上,带着灼热温度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骨,性感的要命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欲望。
他动作很温柔,秦月晚却无端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在这种事上,他从来没有强迫过他,或许正是因为他之前表现的太过温存,才让秦月晚这一刻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屋外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雨落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越发清晰,灯光却逐渐变得暧昧,火药味儿十足的空气中仿佛一切都平铺在了地面上。
身上的薄裙很容易被剥落,白锦川的手滑到她背后用手指轻而易举挑下了吊带,然后顺着她比例近乎完美的腰线一点点的朝下游走了过去。
秦月晚浑身一栗,手被白锦川死死的压住,力气敌不过只能用一种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锦川,不要。”
他仿佛没听到一般,将她整条裙子给褪到脚踝,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朝秦月晚耳廓上慢慢的呼吐着热气:“晚晚,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吧。”
话音落,窗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秦月晚身子狠狠的一抖,望着白锦川渐渐迷离的眸子,忽然停下了挣扎,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味儿十足的笑容:“白锦川,你想好了吗?”
男人心不在焉的点头,略带粗砺手掌擦过秦月晚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下比一下炽热。一滴汗水顺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滴落在秦月晚的眼皮上,刹那间,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模糊了她的眼眶。
“白锦川,那我问你,你要娶的究竟是秦月晚,还是宋梓然。”
他喝的微醺,目光迷离,一双大手渐渐开始颤抖着不听使唤。窗外大雨滂沱,肆虐过院内绿植,屋内灯光飘摇,人影摇曳。
她戏谑的望着他,缄默的挽唇,三千青丝轻轻扫过他的面容,温凉的脸蛋贴着他的胸口。
只一句话,顿时让他醉意全无,浑身如坠冰窖一般从挨着她的肌肤一直冷到了骨髓。
“你说什么?”
“白锦川,你娶的,到底是晚晚还是然然?”
这一反问,近乎残忍,秦月晚唇角依旧噙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可眼梢泛着的红却已经完完全全的将她给出卖。
刹那间,白锦川的太阳穴猛的一跳如炸开了那般的疼痛,也说不清是心虚还是难过,他从她身上慢慢的撤了下来,坐回到沙发上,眼中隐匿着怒极的火苗。
秦月晚去捡外套披在身上的时候,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着,故意没有去看白锦川。
他跟宋梓然的那段事在身边的圈里里着实已经算不上秘密,唯独对秦月晚,他却一直自私的隐瞒着这件事。在少不更事的年纪,他与她轰轰烈烈的相爱,以为这便是天长地久的感情,怎奈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秦月晚不知道的是,白锦川第一次见她是在秦老的追悼会上,那天她一身素色的白裙,小巧精致的面容隐匿在无比硕大的帽檐下,神情不知喜悲。
可偏偏从白锦川的角度望过去,正巧可以看清她低敛着睫毛和眸中潋滟的悲伤,可最最吸引他的却是秦月晚嘴角那抹自然而然又带着冰冷的笑意。
像是做过嘴角上扬而留下的后遗症,可她精致好看的面容却浑然天成到没有一丝整容的痕迹,这让白锦川忍不住的思索这笑里的含义。
有趣。
这是他对她最原始的评价。
再次在秦氏门前遇上的时候,她正被一群记者围追堵截,透过茶色的车窗,他很轻易的记下了秦月晚的模样。
年轻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冷傲,恼怒之中咬唇蹙眉的模样像极了宋梓然。
只是她三分媚在骨,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若论相貌,宋梓然虽是稍有逊色,可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息却是谁都没办法比拟的。
那时白锦川便动了心思,只是这用心实在算不上单纯。
“白锦川,回答我。”看着他复杂的神色,秦月晚心脏蜷缩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傍晚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原本炽明的灯光忽然间一下子熄灭,偌大的别墅里一时寂静无两,竟然是停电了。
空气里只有两人彼此交替的呼吸声,手机屏幕透出些许暗淡的微光,白锦川看了眼她,没有否认的声音里透着如雨幕一般讳莫如深的冷意:“那些已经过去了,我不记也不希望有人再提。”
过去了?秦月晚喉间一哽,仿佛被一团棉花给堵住,闷人的窒息感遍布整个呼吸道。她问的回答至多是三个字,他却白白说了这一段的话,哪怕就是敷衍都吝啬的不肯。
其实她一开始是不打算拍简森的电影,直到那天他送来了一只黑色提包,秦月晚才决定答应他。
包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白锦川与另外一个女人的合照。她想弄明白这一切,所以才会跟简森交换条件,待她将《执念》拍完,他一定会悉数告知秦月晚照片里的真相。
可她今天却提早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全名——宋梓然。而更可笑的竟然是照片里那人的眉眼五官竟与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从没想过有天狗血的八点档剧情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秦月晚确确实实的没有做一个替身的天赋亦或是准备,这突如其来的现实就像是一柄长刀不偏不倚正中她的胸口,反复辗转深浅,生生的搅碎了一颗心。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一块,白锦川感觉到了那团小小的人儿在一点点的朝自己靠近着。
眼看只剩下两拳不到的距离,她终于停住不再动弹,抽气和微颤的声音在耳边寂然响起:“所以白先生,你现在是认为我应该再装作什么事都不清楚的模样,跟你结婚,看着你把理应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深情,全都加注在我身上是吗?”她忍不住微微的扯起了唇:“这样做,未免太让我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