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真了,怎么办,白太太?”他突然上前搂起她的腰,附在她耳边灼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骨:“你说过的,要同我住在一起。”
秦月晚推开他,夜风飒飒吹在脸上浇灭了不少热情:“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好歹也要我回家收拾东西吧。”
“不用,”他低声笑着,蛊惑人心的笑声一出口,就被揉进了暧昧的夜风里:“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吩咐沈阅都帮你搬来了。”
秦月晚怔怔抬头,才发现他一张俊脸上写满了得逞的笑意。
她舔了舔唇,灵巧的从他腋下钻了出去,还顺道摸走了他的钥匙。
白锦川眉梢一挑,追上秦月晚单手拎起她的身子,顺势借着她的手打开了别墅的门。
一开门,秦月晚略有些傻眼。
沈阅不愧是厚道,说搬就真的全给搬来了。
甚至连她的床垫都给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客厅的地上。
白锦川自身后俯身打横把她抱在怀里,长腿迈过客厅里散落了满地的物件,直接就往卧室里去。
略显单调的装潢风格,是独属于白锦川的调调。
男人眸色一变,把她压在卧室墙壁上没有给她任何的考虑时间就垂首吻了下去。
他轻锁住她的下颚,继而撬开她的唇齿,几乎是一路长驱直入,恣意放肆。
秦月晚本能的想挣扎,可在却身不由己的拜倒在他越发娴熟的技巧下,动弹不得,任由着自己一点点沦陷下去。
直到酥软遍布全身,她按捺不住心尖颤抖,闭起了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回吻。她卷曲而纤长的睫毛晃动的厉害,跟随着心跳的节奏,像是细细密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心头。
白锦川原本存了那么一丁点浅尝辄止,逗弄她的意思,没成想竟反被她撩拨的心神荡漾。
他眸里隐着笑,正准备夺回主权,秦月晚在这时却大煞风景的一把推开他,皱着眉问:“你抽烟了?”
白锦川一双桃花眼分外勾人的弯着,他邪佞的舔了舔唇,“我半个小时前抽的,你还能吻出味道,要不要再尝尝?”
秦月晚盯着他痞笑的模样,不免困惑,难道说他平日里一派冷肃不近人的模样,都是装的吗?
她不动声色的皱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抽烟呢?”
白锦川伸长了手臂,把她桎梏在自己两臂与墙的间隙,“曾经有个学医的……朋友告诉我说,二手烟对女人的皮肤跟肺都有很大的伤害;所以为了下半生的幸福,我从不在白太太面前碰烟。”
不知是不是她一瞬间的错觉,男人说起这话的语气竟有一丝怅然。
“那……”
“去洗澡,”白锦川突然松开了她,语气也一下子冷了下来:“浴室里有新毛巾和睡袍,洗澡过来睡觉。”
秦月晚不适的蹙眉,仍适应不了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态度和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过她向来懂事,乖顺的点头后就走进了浴室。
直到温水灌满浴缸溢了出来,秦月晚才惊觉自己于那个男人的姿态未免太过卑微了。可也正是因为太认得清现实,所以才收敛起自己原来的脾性吧。
浴室里有低低绰绰的水声响起,白锦川拿了份杂志倚到沙发上,抿着单薄的唇,眸光明明暗暗看不出温度。
床角的手机响起,白锦川睨了眼来电显示,迷蒙困意尽数退散,忙不迭的接了起来。
“还是没有然然的消息吗?”他握紧了手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焦灼。
那头的人似乎顿了顿,微不可闻的叹息着:“锦川啊,都已经过去五年了,然然如果还活着的话,又怎么会不来找你呢。”
是啊,她若还在这世上,一定会找自己的。
白锦川喉头动了动,语气又是波澜不惊:“您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快完成。”
“那事不急,你做事我是放心的。锦川啊,下个月初八是我生日,准备办在夏庄。到时候,你带你那个未婚妻一起来。”
白锦川的眸低略过一层寒意,有片刻的迟疑:“她去,合适吗?”
手机那边传来笑声,“好歹你也是我带大的,难道还没权利过目未来的白夫人?”
“好。”
他一抬头,就看见她靠在门框上,一双藕尖似的脚光裸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水,宽大的睡袍包裹住胸前峰峦迭起的事业线,在微凉的空气中发出异样的蛊惑。
沐浴露的清冽香气甜腻的几乎让人窒息。
秦月晚的两颊被浴室热气蒸的有些红,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明是很骄矜的模样,却偏生透出一股烟视媚行的味道:“大概是沈阅这臭小子没带来我的拖鞋。”
他原本还保持着翻看杂志的动作,看到这幅软玉温香的画面突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捏着合身妥帖的衣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该迈左脚还是右脚。
他皱了皱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抱起她的身体,“不知道自己不能受凉吗,鞋柜里有拖鞋难道不会找着自己穿?”
秦月晚安静的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委屈巴巴:“上次,那双不合脚的?”
想起那双布朗熊的拖鞋,秦月晚还是因为那天他的莫名其妙而久久不能释怀。
白锦川噎住,把她轻轻扔在床上,斜过身子从一旁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半压下身,把她圈外怀里替她吹着头发。
秦月晚心里并不是别扭那双拖鞋不是替自己准备的,别扭的是他明明已经说了不合脚,去迟迟不肯扔掉,放在鞋架上刺眼的很。
有时候,缘分这回事玄妙的很。潜移默化的爱情像和风一样弥漫心间经久不散,让她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这个外界风评瑕不掩瑜的男人。
那段时间,外界盛传,白氏总裁与秦家大小姐将要缔结良缘,两人已于白总的私宅内同居数月之久。
……
“白总,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啊?”秦月晚睨了眼台上新上的拍品--宋窑三彩瓷碗,只看那成色她就觉得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
白锦川不置可否,手撑在桌面上,气定神闲的往台上看。
不知有意是无意,她总觉得台上那个言笑晏晏的女主持总有意无意的往白锦川这边瞟。
她不高兴,很不高兴。
一旁万峻大抵觉得把她晾在一边不大厚道,凑过去半张风流的笑脸:“月晚,锦川这是在讨好你你都没看出来,等会看中什么,你可劲儿的叫价,千万别心疼钱。”
可拉倒吧,秦月晚不动声色的暼了一眼白锦川,顿时觉得有些气闷:“其实这种看看美女,赏赏拍品的事,你以后找万少跟沈阅陪你来就好了。”
白锦川呷了口茶,不咸不淡道:“他们能陪我睡吗?”
秦月晚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又被尽数咽了回去,咽的厉害了,便是一阵猛的呛咳。
白锦川这才抽出视线,轻抚着秦月晚的背:“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等到最后一件展出,我们就去吃饭。”
秦月晚这阵子跟着白锦川学会了不少手段,也大概清楚了他的套路。这男人一向目的性极强,做什么事都是有根据的。
绕是,她点了点头。
“好了,下一件拍品是北宋汝窑的青釉葵花洗,起拍价一千二百万。”主持人笑容甜美,站立的姿势优雅从容。
秦月晚听到最后的起拍价猛的惊醒,仅存的那么一丁点兴趣也都消失殆尽。
“锦川,我出去透透气。”这里面到处都是人民币的味道,她待的实在不怎么习惯。
白锦川微不可见的颔首,低头看了眼时间:“别跑太远,一会儿在停车场等我。”
秦月晚如释重负,从后门溜了出去,白锦川不放心她,于是让沈阅也跟了出去。
沈阅像个影子似的一直跟着她,连上厕所都要等在门口,甩也甩不掉。
她那皮肤经不得日晒,索性就挑了处遮阴的树荫下坐了下来。
“沈阅,你说白锦川今天要来拍什么?”秦月晚贴着长椅背,掀唇淡淡的问身后的沈阅。
沈阅微微喘着粗气,脸上还有些被热出的潮红:“总裁还没跟您说吧,他义父向来喜欢收藏清朝的玉器,这次展会最后的一件拍品就是清朝的玉砚,总裁想拍下来两天后送给他义父做生日的贺礼。”
“义父?”秦月晚不明所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白锦川还有个义父呢?”
“白总的义父长年居于国外,也是最近几个月才回来的,白总说这次他义父生日,要带你一起过去。”沈阅耐心的解释道。
秦月晚点了点头,隐约也有些明白白锦川的这个义父必定是他相当尊敬的人。
算算时间,拍卖会差不多也该接近尾声了。秦月晚往停车场慢悠悠的走,远远的就看见白锦川现在停车场的门口。
她正要朝白锦川扑过去,没成想白锦川身子往旁边一侧,露出了原本因为视角而被遮挡住的女人。
不知道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女人笑的花枝乱颤,身子很是风情的前仰后合,很不得使尽浑身解数连发梢都在展露着她的妩媚。
从秦月晚这个方向,只能看见白锦川点了根烟,他脸上作何表情全靠猜想。
“沈阅,那是你们家白总吧。”她揪着沈阅的衣角,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影。
沈阅只看一眼,就装作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