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想起那日傍晚,城北遇到的三个无赖。方言夕心里就窜起一团火焰。之前她与方玉若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可是方玉若居然找那样的人来暗算她。
她并不想把这个姐姐当成敌人。但无论什么立场,这个女人都休想再伤她分毫。
方玉若一直有个早起的习惯。如今身体有恙估计更无睡眠。进到方玉若院子时,白清还有些担心,怎么说方玉若都是嫡出,更有侯爷亲自发话让她管理这个家。自家主子这一去难免不会触怒方玉若,由此惹来侯爷。
方玉若笑了笑。
“此一时彼一时。白清,你大可放心。你家小姐我又不是蠢材。”
未进房门,便听到房里传来方玉若对丫环的漫骂,一口一个废物,怨怒到极点。
方言夕从容不迫,一脚踏进房门,脸色半带忧虑,朝方玉若走去。
此时方玉若停止骂声,怨毒的目光盯着方言夕。
跪在地上喂方玉若吃饭的洛梅站起来,万分感谢方言夕到来,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方玉若。
“姐姐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不满的声音。若是洛梅丫头不会侍候人,干脆放到厨房那边历炼历炼。省得让姐姐心烦。”
方言夕不卑不亢,直接坐到方玉若对面,根本不理会急得跳脚的洛梅。
洛梅一向仗着方玉若的威势,欺负别的下人就算了,根本没有把她这个方家二小姐放在眼里。就该好好的收拾收拾。
方玉若伸手推了一把洛梅,似是十分厌恶。
“还不快滚,别再让本小姐看到你。”
看到方玉若克制着内心的怒火不敢发,方言夕心中好笑。连白清都松了一口气。而狐假虎威的洛梅,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两位小姐,终于哭哭啼啼的离开。
方言夕感受到方玉若气得吐血,她则是无公害的皱皱眉,漫不经心的开口。
“看到姐姐红斑虽去,但手伤未好,真是无奈。”
“有劳妹妹挂心。外伤易治,妹妹不必太忧怀。”方玉若更想说内伤难除,而方言夕就是她的内伤。
“如此,妹妹我就放心了。对了,今天爹要带我入宫,你大概也知道了太子生辰,皇上在后宫设宴。只是实在可惜。本来是要请姐姐的,可谁知……”
“方言夕,你……”
“姐姐。”方言夕淡淡一笑,却声厉色惧。”今天可是太子生辰,姐姐缺席可真不是好事。听爹说,皇上亲自开口要求爹带我入宫。”
此言表面无害,但却透露了方言夕有意出头的信息。
方玉若并不是笨蛋,准太子妃缺席太子生辰宴,岂不是让妹妹有机可乘。而方言夕正是利用这一点,达到震慑方玉若的目的。
尽管方玉若气得吐血,但她真如今真不能拿方言夕怎么样。但她发现了另一点,从小到大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方言夕,是谁给了她胆子敢来威胁自己?
“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么不厚道的人。”
最后留给方玉若这一句话,方言夕笑得灿烂无比。属于她的时刻来临,她不仅要找回自己的尊严,也要为这副身体讨回过去的债。
入宫时已将近中午,方言夕内心激动。潜意识里她希望能一睹皇宫的风姿与威严,也观摩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居所是何模样。
马车穿过闹市,先后与好几辆马车相遇。那些马车均避让,让方家的马先行。到后来浩浩荡荡竟有十多辆尾随其后。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宫廷盛宴,方言夕有那么短暂的迷茫。十指紧握细汗一层层,直到马车停下,她才强迫自己镇定。
“皇宫深院,到底锁了多少红尘梦?”
下了马车,迎着对面神圣而威严的宫殿大门。她低声自语。
有几位大人来到方长天身边,先行上下之礼,尔后不断的夸赞方言夕,说侯爷得此女,今日必将大放光彩,成为北疆国的新星。
“几位大人妙赞,阿夕初次入宫,只要不给父亲丢脸就行。不敢耆望什么大放光彩。”
方言夕含笑而立,轻风扬起发丝,显她稳重而端庄之秀,顿时吸引来无数目光。
方长天满意的看了一眼女儿,但总是有一丝遗憾。不管这个女儿是否得皇帝钦点入宫,终究非方家嫡出。几乎不可能代替得了嫡出之女的准太子妃位置。今日,怕是要面对另一个未知。
踏入这扇神圣的大门,方言夕突然觉得心口紧了紧,被固锁的感觉转瞬即逝。
“小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方言夕松开眉头,压抑感消息,她轻轻叹息。
入宫后,所有家眷去往春风园休息。整场宴会由皇后主持,这是领路的小公公道出的消息。
这么盛大的宫宴,由皇后主持,足以见得皇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据说太子这些年地位稳固,少不了她娘家的背后的势力。
这些都是方言夕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而分析出来的。在这春风院,她一个庶女,纵然容貌再出纵,也比不上别人手指头的地位大。故寻了一处角落独自待着。
看院中一片姹紫嫣红,茑燕成群,不是吹捧的,就是高昂着头颅冷眼待人的,要么就是面现佛祖吐字如刀。
“做人能不能真实一点?”
方言夕再次叹息。即刻起身打算到附近走走,迎面走来一位女子。微笑而行,端庄大方,大眼晴明亮澄清,身材高挑樱桃小口,美得让人自视不如。
“没想到今日能再见到方二小姐,真是高兴。”
这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