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玉若的身上不痒了,可是红疹依旧不退,甚至脸上也都长满。
方长天今日没去上朝,到处找大夫救治。可直到下午,依然没有寻找能医。
无奈之下,他贴出通告,若是有人能治好女儿的怪病,赏金为一百两黄金。
一时间全城的大夫都出动,就为了那一百两黄金能抱回家。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不例外。
城北庄子,方言夕找到吴老汉的家。院门没关,走进简漏的房屋,两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在悠闲的觅食,见人进门咯咯咯的把小鸡们护在翅膀下。
她婉尔轻笑,径直走进大门。
十日前,吴老汉突然昏倒,恰好她经过,查看之下发现他左手皮肤乌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后来问起吴叔的儿子吴成才,得知吴叔年轻时当兵打仗被毒箭射伤入骨,外伤治好了,但毒仍然残留在骨头上,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看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好,最后就放弃了。
幸好被她碰上,她知道有一种医术叫刮骨疗毒,于是大胆的给吴叔做了这个手术。后来配合他自己调配的药。如今残毒已祛,只需要每日服些调养身体的药,把那些游走在经脉里的余毒经理干净即可。
这次过来,方言夕是想起吴叔有个儿子,那一百两黄金她必须弄到手。
吴老汉的儿子叫吴成才,一看吴成才回来就将人拉到外边谈事情去。谈了小半时辰,方言夕将一个小瓶子交给他,飘然离去。
傍晚时分,吴成才来到方家,称自己有家传秘方传治怪病,只一口回春水就能药到病除。
方长天将信将疑,好话丑话全说在前头。此期间方言夕一直跟在左右,看到吴成才冷汗流了一层又一层。
为了不漏馅,她没有再跟进方玉若的房间,而是去找方棋。明天的事她得早做准备。
方棋的房间,透着一股书香气,置身期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收敛玩心。
“二哥,又在看书呢?”
方棋抬头,才发现方言夕已经进门。
“我发现你这些天走二哥这特别勤快。”
“对啊,想讨好二哥嘛,当然要多巴结。”
“玫瑰茶?”方棋扬眉。
“比玫瑰茶更有吸引力。待日后二哥自然会明了。”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丝毫不让方棋捕捉到。尔后仔细认真的询问后宫的事。
起先方棋还奇怪,不过听她说起皇上要打她主意时,方棋吃惊,便把后宫的各层关系都说了遍。虽然方棋说的都是他听说而来的消息,但也足以够方言夕分析出个一二三。
后宫两大主,皇后和怡妃。太子母亲,还有四皇子的母亲。
“难怪四皇子和太子不和。这两个女人在后宫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方棋微讶,“阿夕,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二哥见笑了。这关乎于我的未来,知道得多一点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你不用这么悲观。听二哥给你分析。这后宫虽然美女无数,皇上也做不到坐怀不乱。但总体来说皇上还算比较念旧。加上皇后家族的势力,怡妃和四皇子在朝中占据的一方小天地。皇上就是想纳个妃也得考虑这两个女人不是。”
“话虽如此,但也无法排除皇上来硬的。”
“不无可能。不过我相信一个六十岁的男人,想要打一个十五岁小孩子的主意,恐怕会引起众人诽议。我倒觉得,明天太子生辰宴,你放心大胆的去。”
有二哥这句话,方言夕再无顾忌。
说起来也是巧,刚放倒方玉若,这边太子生辰。准太子妃落单,恐怕在皇上皇后心里也有些别扭。
接下来她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皇上曾言想要一睹她的舞资,恐怕明日这是逃不了的一个节目。
既然如此,她便大放光彩,搅乱目前所有的事情。或许之后,自己的婚事反而由不得父亲一手操办。
离开二哥房间,听到白清说吴成才已经离去,药也给方玉若服下,只待明日看效果。不过明日的宫宴,方玉若就不用想了。
方言夕越来直觉得,沉浸了一年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定会是狂风暴雨,争斗不断。
既然老天爷安排她穿越,绝非偶然。
这一晚,她梦到了很多人,现代的亲人姐妹,儿时的玩伴,还有小红楼的主人周谨陌,和从乱葬岗救回来的男子。更甚至,她梦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从寺院的高楼纵身而下。
“雪儿?”
惊醒过来后,她仔细回想那个从寺庙楼上跳下来的女子,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念出这个名字。
“我怎么会梦到这么多的人?”
天蒙蒙亮,她抹掉头上冷汗,烦躁的下床灌了一杯水,站到窗前再无睡意。
落下无声叹息后,她换上衣服到院子练太极。或许是因为太想念爷爷。
薄雾将她阻隔在一个安宁的世界里,没有斗争,没有穿越,也没有嫡庶尊卑。唯有属于她的时代,自由自在。
管家很早就过来,还带来一套衣服让她穿着进宫,并说好进宫时间。
这是一套蓝色的衣裙,外面是一件薄纱,轻轻的飘在身后。里面是浅蓝色的抹胸,和同是浅蓝色的长裙,荷叶连边,裙摆以金线挑边闪闪发光,穿上身后突显出玲珑身材,极致完美。
方言夕的思想并不保守,这套衣服她还算喜欢。只不过一看脖子以下空无一物,不禁皱眉。
“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还是白清机灵,从首饰盒里为数不多的珍品中找出一串玉石项链,竟然填补了缺失,完美点缀。
“二小姐,您这一打扮都快把奴婢的心给勾走了。”
“小嘴真会夸。”方言夕站起身转了几圈,对自己甚是满意。忽而眼波流转,带上白清离开房间。
“二小姐,这会儿还早,老爷让在房里等着。”
方言夕摇头,忍住笑,“去看看姐姐,这一晚上过去了,我总得关心关心她吧。”
白清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