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夕呆愣瞬间。随即微笑相迎。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不自觉的被她的美丽吸引。
对方自报家门,居然是刑部尚书司徒照的女儿——司徒暖儿。
北疆姓司徒的大官只一家。方言夕总算想起父亲曾在寿辰当日约见司徒父子,欲将自己这枚棋子安放在司徒家里。差一点自己就成了她的大嫂。
今天算是初次见面,司徒暖儿在众位小姐的眼中似乎很有威望,两人没说上两句话马上有人把她叫走了。
又是闲下,方言夕独自离开春风院,肚子饿得咕咕叫。
皇宫院落宫殿相接并连,每一处都别有天地。鲜花烂漫,楼宇亭台,相辅相成。
一股食物的味道传来,几步开外有一道院门,饿得发慌的方言夕大步走过去,远远见着荷花池中央有一红色亭子,桌上摆着点心,香味正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这么漂亮的院子,也不知何人能够享用?”
欲转身时,她顿住脚。
“肚子这么饿,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开席?”
不管了,趁着现在没人,过去弄点吃的再溜回春风院。
主意打定,她脚下生风跑向红亭。
绿豆糕、凤梨酥、燕麦饼、果盘。真是不错的待遇,她直接想到这一定是哪位皇子公子的品调。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她四周瞄一眼确定无人后双手行动。
“好吃。”一口燕麦饼掳获她的舌尖,不过却没有时间好好品尝,狼吞虎咽起来。
一块凤梨酥更让她陶醉,又伸手去抓绿豆糕。
咳咳——
糟糕,水,水呢?
恰在这时,一杯茶递到面前。她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余光瞄到身边有个白色的人影,转身之际满口的水烫得她惨叫,混合糕点全喷了出来。
除了穿越之外,这无疑是她一年多来最为震惊的一次。再遇妖孽啊——
一只手及时挡住脸部,呈现在方言夕面前的是曾经洁白的袖子,此刻上面一片湿不说,更有星星点点乳白色污迹,一眼看去竟有几分恶心。
手慢慢放下,一张英俊的面容表现得有些无可奈何,看了一眼不成样子的袖子,尔后目光定格在方言夕的惊恐万状的小脸上。
“阿陌!?”
方言夕呆愣的喊出这个名字,双眼痴痴的盯着周谨陌不放。似乎忘记了自己把人喷一身的事。
“阿夕!”周谨陌收起惊讶,吐出一口气。
“那什么……”方言夕回过神,歉意的上前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吐人家一身虽然不是故意,但错在自己。
“干什么?”周谨陌抓住她的手。
“实在对不起,我给你擦干净吧。”
“用你的衣服来擦?”周谨陌似笑非笑。”你身上就没带个手帕什么的?”
成天拿着那玩意儿不嫌累?方言夕没敢说出来,尴尬的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反正自己吐人家一身,大男神面前丢脸,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她宁愿饿死也不进这院子。
咦,这个院子……
“你是?那个,这院子……”
“哦,这个院子,我过来散散步。”周谨陌直接把外衣脱了扔到一边,背过身去不看方言夕。
不对劲!方言夕狐疑的看着周谨陌的背。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在军供坊重地能拥有单间独院的男人,居然在宫里也能自由出入?是皇子?可他没承认,反而略为不好意思的转过身。难道是……
“好可怜的阿陌!”忍不住嘀咕出声,方言夕叹息一声。”一定是天妒帅哥。”
“你说什么?”
方言夕再度摇头,来到周谨陌身边,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安慰的口稳对他。
“阿陌兄,纵然老天爷剥夺你做为正常男人的权力,但是你在我心里依旧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热血青年。”
“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是正常男人?”周谨陌拿开她的手,面上表情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
“别不好意思。我懂!”方言夕依旧表现出惋惜,两手将嘴巴周围的残迹抹干净,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不优雅。
反而周谨陌笑了,似乎猜到方言夕为什么会说自己不是正常男人。
“我猜你应该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吧,我记得这是周家的天下。不过皇帝这么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说也是一条血脉。”
“你敢这么说皇帝?”周谨陌再次惊讶。
“我也没什么说呀,皇帝也是人嘛,又不是神。”
“可是这是皇宫,你不怕隔墙有耳?”周谨陌顿时生出兴趣。
然而,方言夕的表现更让他无奈。
“宫廷的规矩真是害死人。一个好端端的男人都被束缚成这样,还被……剥夺了男人的权利。这皇宫真不能呆。我想好了,我今天就放开了吃,吃完回家,从今往后都不再进宫。”
她真应该庆幸自己穿越到庶女身上,谁进宫为妃都轮不到她。
到了现在,周谨陌也不叫屈,脸色一沉,重重叹息。
“阿夕说得对,这皇宫葬送了太多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你虽然那什么,但是你至少姓周,还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周谨陌抬眼,明亮的眸子闪着微光。
“不是红人能在军供坊拥有单间独院?别逗啦,我二哥方棋,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像他这样的好人都只能是一个司长大人。而你待遇优越,手下还有良将。若非皇帝信赖,也不见比我哥好。对吧?”
周谨陌笑了,灿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