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住在一起有一个好处,不时聊聊心事,总比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绣花强多了。程培灵整天念着她的赵子龙,画着她的梅花,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梅花,布置得就像一个梅园一样。
程培英纯粹就是一个吃货,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食物才可以让她得到安全感似的,她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她不会长胖。程培灵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代胖女,她开始学着程培英不停地吃着东西,很快,她的肉慢慢地就长出来了。有了双下巴,她穿的裙子换了一个码再一个码,就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容貌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了。
两个妹妹有些看不下去了,程培英一直在劝着大小姐:“你不要再吃了,你吃那么多,你又是易胖体质,很容易发胖的,还有,你怎么老是让胡小妹给你做点心的呢?前天我遇到了府里的管家,他问我,我们这三个小姐需要的面食怎么比过去多了一半了呢?问我们是不是没有管好下面的丫环,让她们偷吃了?我说,没有呀!她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程培灵一把一个点心塞进了嘴里,一边咽着一边含糊地答道:“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要再管了。要是你心疼我的话,就把你珍藏的零食也拿出来和我一起分享吧!”程培英拼命地摇头,道:“不行,我可不能害了你,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吃得怎么样,我还是这样的身材,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而你呢?才几天呀!就胖了那么多,你是不是真的想成为连乞丐也不愿意娶的女人?程培灵,你可要想清楚了,后果很严重的。”
“我才不害怕呢?你也不要再替我担心了。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们家里又不是供应不起。”程培灵像是吃了铁砣子一样,没有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她的决心了的。人家天天嚷嚷着要苗条才显得漂亮,而程培灵呢?却在发誓着要成为第一大胖女,不知道程夫人见到她最宠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一时想不开晕过去呢?
程羽妙很安静地看着姐姐们在那里斗嘴,她的心思不在这里,她只是想着怎么才可以挽留得住胡笑天的心留下来,难道他真的很想飞出去吗?外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留恋呢?
“哎,三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我老是发现你走心的。”程培英好奇地问道,程培灵一看,笑了,道:“还能有什么呢?还不是为了那一个人而伤神的呢?唉,我们这些姐妹就是命苦,我思念的人是见不到的。我都念了他几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我的三妹念的人是整天可以看到的,他的心又不在这里。看起来,我们姐妹俩的境遇是差不多的。现在就剩下二妹是最理智的,我就没有发现过你在思念着一个人的。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嫁给零食还是怎么样?难道你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程培英又吃了一口点心,一脸满足的样子,笑道:“我的追求和你们的有些不一样,我早就想明白了的,我们是做不了主了的。我就打算着让家里替我找一门好亲事,我也不顾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嫁过去了,我就把他吃穷了,看他拿我怎么样?要是他养不活我的话,我又回来。同样还是程府里的二小姐。哼!”程培英的话一出来,马上就惹得了程培灵和程羽妙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妹,你以为你是一头猪吗?嫁出去的闺女又退回来?你让爹爹的脸往哪里放呢?亏你想得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看来我应该去建议娘把你嫁去养猪的人家那里,让你和那些猪在抢食才好呢?”程培灵再也坚持不住了,觉得二妹真的很搞笑的。
“行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这样想的。把我看成是猪了,一点良心也没有。要是我也是猪的话,你们还不是猪吗?真是的。”程培英不会生气的,她就是喜欢吃东西,这一件事情全府里的人都知道的。
程羽妙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主动地交代了她去见过胡笑天的事情,程培灵和程培英完全不敢相信,觉得三妹一定是疯了的。程培灵也停止了吃东西,紧张地问道:“你和他聊了?那他的态度是什么呢?他是不是很乐意留下来呢?”
程羽妙摇了摇头,道:“他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看得出来,他很排斥这一个问题。”
大家都开始沉思了,觉得胡笑天真是一个怪胎,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去做掌柜的呢?多少人都抢着想去当掌柜的,那是最吃香的行业了。可他就是一个怪人,这一件事情不能让爹娘知道的,要是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全府大乱的。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们的意愿的,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坏事的,净是好事的。说明胡笑天在程府里是很受欢迎的,就连三姐妹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也没有出卖他,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出去,就是她们仨在家里悄悄地议论着。
“三妹,这一件事情你不能管太多的。胡笑天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考虑事情是很长远的,要是他愿意做的事情,不用任何去催他,他都会做得最好的。和我下棋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那是一步险棋,我提醒他了的,他还是要继续下。等到不能下下去了,他才会回过来去反思的,然后找原因的。他就是这样的一种人,我对他太了解了。”程培灵的分析让程羽妙放心了不少,也许胡笑天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他的深沉让她很喜欢,每一次听到他在后山上吹笛子,程羽妙总会找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坐下来安静地去听他吹笛。这些事情她不敢告诉别人,算是自己的一个秘密了。她希望有一天胡笑天能给一个机会她,让她好好地去了解他,就像是大姐那样了解他一样。
只是大姐了解到的只是胡笑天的思想,她也无法了解到胡笑天到底想要些什么呢?他到底是在追求着物质还是精神上的东西呢?
“你们不要替我操心了,我明知道是南墙,我不去撞一下我是不会罢休的。胡笑天,他这个人我吃定他了的。”程羽妙的话让两个大姐心里很威慑。真的没有想到外表这么文雅的三妹竟然会有这样的魄力的。要是哪一天她真的冲破一切的阻力成为了胡笑天的娘子,她们也不会觉得很惊讶的。
每一个为爱勇敢的女孩子都值得她们佩服的,程培灵向三妹竖起了大拇指,觉得她很了不起,程培英直接给了三妹一个拥抱,祝福她早日成为胡娘子。
“行了,你们也不要取笑我了。我程羽妙十八年前做的事情全是小事,十八岁之后我就要做一件让我一辈子都觉得很骄傲的事情,那就是我要为自己做主。要是哪一天我的决定被爹娘发现了,他们要把我磨碎了,你们一定要把我埋在后山的桃林里,让我和我心上人的笛声共存吧!”程羽妙说到动情处,她还闭上了眼睛去发表了一番感慨,不料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程培灵和程培英异口同声地喊道:“哟?原来平时不见你的人的时候,你是跑去后山听心上人吹笛子了?胡笑天什么时候会的笛子呢?我们怎么不知道?”
程羽妙的脸又红起来了,她白了一眼姐姐们,笑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我发现一个就告诉你们一个吧!整天呆在屋子里,可闷了,还是要多走动才知道外面的事情的。”
程培灵点了点头,自从赵子龙走了之后,她很少出去了,真的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儿了?程培英也很少出去了,以前她不时出去的,后来看到姐妹们不出去了,她一个人老是跑出去也没有意思的,要是被娘发现了,一定会找她的麻烦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之所以每天都在这里伤感,就是因为我们太无聊了,不是绣花就是在这里聊天,再也没有谁比我们更加没有事可干了的。有时候我还羡慕胡小妹呢?你看她多勤快呀!忙了这个又忙那个的,好像总是有着干不完的事情的。你们发现了没有?现在她的话少很多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呢?程羽妙可细心了的,发现了胡小妹的异常来了。
只是不管她怎么问胡小妹,她总是笑了笑,不再多说一句话就跑掉去干活去了,屋子里的窗户一天擦三次,干净得快照出人影来了。
她的异常让程羽妙觉得很不安,她本来还想着要从胡小妹那里多了解一些关于胡笑天的情报来的,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小了的,一定是胡小妹被家里人教育了,这一个人不是谁,就是胡笑天的母亲胡师娘了。她们是没有见过胡师娘,不过从胡小妹之前的陈述中,她们大概就知道了胡师娘是一个很有能耐的女人。在家里的时候,胡先生也要听了胡师娘的决定的。
“行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了,你们在这里聊吧!”程培灵吃了就想去睡,她的体重一天比一天重,程培英很担心地问着三妹:“上一次娘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增肥的决心这么坚定的?”
程羽妙悄声地答道:“听说宫里有一个傻瓜点名要娶大小姐,说不管她是丑女人还是美人,非她不娶。”
“大小姐惨了,遇上对手了,我们要不时替她节哀!”程培英搞笑地说道,程羽妙扑哧一声开始笑了起来,她就喜欢听二姐说这些调皮话,觉得一点也不闷,要是二姐不在家的话,屋子里就似乎空了不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