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往后都不想再听到胡灵儿的消息了。
江观砚都已经这么说了,掌柜的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两个孩子几乎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他们也都了解,看来这次是真的很难和好了。
经过照顾他们的大娘大爷住处的时候,大娘家里围着很多人,因为好奇,程羽妙想着上去看看,原是大娘的儿女们回来,一家幸福的团聚在一起。
“我们走吧!”看来他们也不用去打招呼了,以免打扰了他们的幸福。
“江观砚,你快看那边。”刚从大娘家出来的时候,程羽妙就见路上有几个男人正在为难一个姑娘,她一把拉着江观砚的手就要前去探个究竟。
她虽胆小,却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那不是……”眼前这几个就是之前在路上被他打的那几个强盗呀!没想到这几个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居然大胆的强抢民女了。
江观砚上前,还不等程羽妙看过来,那几个小毛贼已经全数倒在了地上,全部都在地上打滚。
程羽妙在一旁看傻了一般,好一会才回神来安抚那个因为害怕卷缩在大树旁边的姑娘。
“姑娘,你没事吧!”这样的情形,若是她的话,说不定还比这姑娘害怕的厉害。
“你们倒是不长记性。”
“不敢了,下次真的是不敢了。”几个人连忙爬起来求饶,他们哪里会知道还会遇到这个瘟神呀!
江观砚撇撇嘴。“不敢了,我记得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吧!”这才他可不会轻饶了他们。
“真的不敢了,不敢了,大爷你就饶了我们吧!”他们的脑袋在地上几乎磕出一个洞来,见江观砚还是无动于衷,只得使出最后一招。
“我们发誓,发誓!要是还敢做这等事情的话,就,就,不得好死。”跪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抬脸,一脸认真的举着手发誓。
程羽妙扶着那小姑娘过来,贴着江观砚身边站着。“你们根本就是死性不改,观砚,直接送官府算了。”要不是他们即使赶到,还不知道这个姑娘会怎么样呢?
程羽妙这么一说,江观砚转身也不再听后面的人求情了,直接从旁边弄来两根树藤,费了好一会的劲才将跪在地上的人全数捆在一起。
不过,他可是知道自己是不能亲自去官府的,飞鸽出去找人来领。
“我们为什么不自己送他们去官府呀?”坐在一侧等候那收信的人,程羽妙一脸迷离的看着江观砚。
江观砚嘴里叼着一根小草,挑眉道:“这种事,我们总不能真的亲自去做才是,万一人家还得留我们呢?”
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他只是为了省麻烦而已。
不到两刻钟的时辰,就来了好几个男男女女,江观砚到一旁跟他们说了什么,那几个人不仅领走了那些强盗,外带还领走了那个姑娘。
“我这样做是不是省事多了,既送走了强盗,又送走了那个姑娘。”江观砚坐在马车里,一脸傲娇的说着。
“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下雨了!”快到京城的时候,正好过了客栈,下起了大雨,江观砚加快了速度。
“坐稳了……”他一边挥鞭,一边对身后的人说着。
翻过一座山,这面却是晴天,程羽妙探出脑袋,看着外面,并不是雨过天晴的样子,而是从未下过雨的景象。
“怎么才一座山的距离,就是两重天呀!”明明山那边是倾盆大雨,山这边却是晴空万里。
“没听过天有不测风云呀!”江观砚懒懒的回应。
“吁……”眼尖的江观砚十米开外就见到前面那人是李侍郎家的公子,勒马停下。
程羽妙掀开帘子,不解的问:“怎么了?”这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是城门了,江观砚怎么在这里停下了马车。
“你看,那是不是李公子?”江观砚指着前面款款走来的年轻男子。
他倒没有正面的见过这个李公子,只是以往行事的时候见到过几次而已,他记忆力向来惊人,也就记住了这个长相不是有多出众却总透着一股子阴冷气焰的男人。
一听江观砚说是李公子,程羽妙随着江观砚手指的位置看去,还真的是李公子。“难道他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回来?”
不可能呀!不然就是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候他们回来。
程羽妙的心里很是忐忑,她害怕李公子会因为这件事情故意找自己的茬,毕竟自己是过错方,心里本就虚着的人更是虚得不行。
不知不觉间,程羽妙的手死死的抓着江观砚的衣袖。
江观砚知道程羽妙是因为害怕,伸手轻拍了程羽妙几下,眼神示意“没事!一切有我。”
李一凡缓步直接朝着这方走来,抬眼看了看只冒出一个脑袋的程羽妙。
在江观砚的鼓励下,程羽妙迈下马车,将揣在身上的碧玉拿出来,准备交给李一凡。
“李公子,当初是程羽妙不应该,不该将你们李家的信物拿着逃跑,我此次回来也是正要将信物归还的,没曾想李公子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便将信物直接交还给你。”
李一凡轻笑一声,并没有去接程羽妙递过来的碧玉,而是冷冷的说道:“我想程羽妙姑娘你怕是误会了,我来城外等候并不是要来等你归还这信物的。”
随着,他的眼神瞟了一下坐在马车上的江观砚,他的眼神一愣,随即又复冷然。说道:“恰恰相反,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答应这门亲事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这个李一凡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的又决定要娶自己了,难不成是脑袋被什么劈坏了?
还得等程羽妙反应,一只大手直接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我们走!”
明明就是说好回来退婚,他才陪着回来的,没想到一回来李一凡就闹出这一出,这让江观砚怎么能够答应,听到李一凡说答应了这门婚事的时候,他简直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还不到马车的位置,李一凡冷哼一声:“既然你都回来了,还要去哪里?”
从看到江观砚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他是神偷门的江观砚了,此时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了。
“神偷门掌门人江观砚……”李一凡在后面阴阳怪气的叫着江观砚的大名。
这个名号程羽妙不是没有听人说过,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神偷门的掌门人,难怪江观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还有对付他的那个师妹的时候也说了按门规处理。
她一直都是相信江观砚的,只要是他不说,她就不问,他说,以后会慢慢告诉她,她就等着他讲给自己听的时候。
即使到了这种境地,她还是相信江观砚。
江观砚冷冷回身,瞟向李一凡。“你以为自己能够留得住我吗?”
在这个世间,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没有几个人能够拦住他的去路。
“是吗?你们神偷门偷了九王府的珍宝,以为真的能够逃出去吗?”李一凡轻一挥手,跟在身后的几个侍卫齐齐围了上来。
在江观砚的眼里这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就不算什么,即使是赤手空拳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李一凡当然也是听说过江观砚的身手的,即使唤来了侍卫也不敢真的轻易动手,这么几个手下,恐怕他们都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到时候抓不到江观砚,反而自己挂彩,使了一个眼色,身边一个侍卫偷偷的离开。
“李公子,万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九王府的东西就是神偷门偷的?”他近来一直都跟程羽妙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可以断定,这一定是江湖人物借着神偷门的名义想要诬害神偷门,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还自己、还神偷门一个公道。
李一凡哪里管的了他这么些,直言:“证据,你可以直接道九王府去跟九王爷要。”
“要知道,偷了九王府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逃走的。”
他又不是傻子,一开始就看出来江观砚对程羽妙的想法了,虽然这件事不是要紧,只要他能够抓住这个江观砚,说不定还能求九王爷帮自己一个小忙呢?
这个李一凡支开了身边的侍卫,江观砚完全看在眼里,他拉了拉程羽妙,也不跟李一凡纠缠。
“我先送你回去,等我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后就来接你。”他轻轻的在程羽妙耳边说着。
“你站在,在九王爷没有来之前,我不能放你走。”李一凡一挥手,手下的侍卫上来将程羽妙和江观砚团团围住。
江观砚就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说过了,就你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让他们上来白白挨揍吗?”
一个侍郎家的护卫不过就是几个酒囊饭袋,就算是皇上的近身侍卫摆在这里,他江观砚怕是也不会放在眼里。
几个侍卫听江观砚这么一说,都只能那样站着,根本不敢动手了。
江观砚也,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就是那北城第一刀都是他的对手,他们哪里还有胆上去对付。
“江观砚,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李一凡只能无奈的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江观砚,咬着牙骂手下的没用。
“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是不是害怕了?”握着程羽妙小手的江观砚感觉程羽妙的手心都写湿漉漉的,应该是在冒汗,他一面走着,一面轻柔的问道。
程羽妙摇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仔细想过之后,又觉得其实没什么,一路上,她和江观砚朝夕相处,知道江观砚是个好人,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变得大胆了。
她喜欢跟江观砚在一起的感觉,内心总是安全的。
江观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跟程羽妙说些什么了,只能默默的握着她的手,直到走到将军府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