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观砚这样一番话,胡灵儿心中一冷,她喜欢了他十几年,得来的不过只是一句,他让人帮她指派了婚事,他这是嫌弃她生缠着他吗?
看着胡灵儿的表情,江观砚淡淡的说道:“我已跟师伯说过,只要是你所喜欢都可以答应,他老人家不会阻止你的婚事的。”
怎么说胡灵儿也是他师伯的女儿,师伯向来性子极端,但却是很听他的话。
胡灵儿却并不买账,她冷冷甩下一句:“难道在师兄的眼里,我就连一个那样的女子都不如吗?”
那个女人并不自己好看多少,又不会半分的武功,待在身边根本就是累赘,她根本不懂,师兄怎么会宁愿要那样的女人都不要自己。
江观砚也不知该怎么跟胡灵儿解释,还不等他说话,胡灵儿已经气冲冲的离开了。
他只得无奈一叹,随即朝着程羽妙的方向走去。
“程羽妙,怎么样?看重了那一盆花束?”走近程羽妙身后,他一脸温柔的问道。
见程羽妙不说话,他觉得不对劲,上前一步,脸色瞬间就黑下来了。
这个类似程羽妙的姑娘根本就不是程羽妙,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江观砚心道不好。“胡灵儿!”这像是胡灵儿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胡灵儿她自小娇惯,从未受过什么辱,跟他告白被拒,一定会埋在心里,看到程羽妙,一定会将所有的气焰都灌注到程羽妙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做什么?”程羽妙被人用麻袋装着,扛到了一个亮堂的屋子,才打开满带的绳子,将程羽妙的脑袋露出来。
胡灵儿一脸冷清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下方的程羽妙。“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因为过了今夜,你就不在乎我们是谁了!”
她朝着下方的拿着小刀的丫头撇去一眼,随即那个拿着小刀的丫头扬起刀直逼瞪大眼睛看过来的程羽妙。
“你们想要做什么?”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难不成这些人就是害她摔下山崖的人吗?
“只要你没了容貌,我就不信师兄还会喜欢你。”胡灵儿阴冷的笑着,任何男人都是爱美的,这个女人没了容貌,师兄肯定会避之不及的。
那丫鬟的刀显显落在程羽妙的脸上,门外一柄飞刀“啪”一声将丫头手里的小刀打落,随着一个人影一闪而入,直接一脚踹飞了那丫鬟。
“胡灵儿,你简直胡闹。”江观砚气急败坏,眼中满是冷气直逼胡灵儿。
这还是胡灵儿第一次见到江观砚发这么大的火,她被吓得连手里的果子都落在了地上,直接滚落在了江观砚的脚边。
江观砚随着转身一把拉开包裹住程羽妙的麻袋,随即打开程羽妙手里的绳子,他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晚到一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待到程羽妙松开了禁锢,江观砚一脸冷寒的看向台上的人。“要不是看到师伯的面上,我今日非废了你。”
他说出话向来都是肯定的,他所在乎的人,他可以拿命去换,胡灵儿看得出眼下这个姑娘就是江观砚愿意拿命去换的人。
她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伤的,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睛。
“师兄……”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说想要废了她这个跟他有十几年情分的师妹。
“等着回去受罚吧!”江观砚环抱着程羽妙出门,甩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程羽妙已经被那个拿着小刀的丫鬟吓得两腿发软,根本就走不动路了,江观砚抱着她,任由江观砚抱着。
江观砚明显的感应到程羽妙身上都在发抖,一定是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
回到客栈,江观砚小心翼翼的将程羽妙放置到床上。“对不起!”
他一手扶着她还有些细汗的额头,一边温柔的说着。
程羽妙似乎终于从刚刚的惊吓中醒过来,突然抱住江观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江观砚,她们说要毁了我的脸,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
江观砚轻拍程羽妙肩头,细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天知道当是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的心揪的有多紧,甚至都想直接要了那个丫鬟的命,要不是看在师伯的份上,他是真的会废了胡灵儿的。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程羽妙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甚至希望受苦的是自己,也不希望程羽妙受到任何的伤害。
程羽妙哭累了直接就睡了,眼睛已经肿的像两个大鸡蛋,脸上的泪痕还挂在眼角,欲流不流。
看着程羽妙这幅样子,江观砚觉得又好笑又心疼,他轻抚程羽妙脸上的泪痕。
就这样环抱着程羽妙直到半夜,门外一个很小声的声音响起,他冷冷一声“进来!”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小,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儿。
进来的是胡灵儿的父亲,他的师伯。“见过掌门。”
“嗯!师伯不必多礼,所谓何事一一道来吧!”他也不啰嗦,胡灵儿这次算是闯下了大祸,任谁也帮不了她了。
这个已过半百的男人蹙了蹙眉,说到:“我知道灵儿此次犯下的过错,但是我还是想着来替灵儿求求你,只希望你能够轻饶了她。”
江观砚想了良久,再看向程羽妙,随后说到:“师伯觉得以我的脾气当时没有对师妹动手还不算轻饶吗?”他语气懒懒,眼神却闪动着王者的霸气直逼胡一长。
这样的江观砚他是从未见过的,难怪灵儿会被吓到,就是他看到江观砚这样的眼神,也是一愣怔。
虽然江观砚当时踢那个丫鬟的一脚没有伤到要害,但那个丫鬟往后也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可见江观砚当时是有多生气。
“我原本以为师妹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没曾想,她竟然也对人使出那样恶毒的手段,竟然敢拿着刀说是要给人毁容,师伯觉得这样的事情也要纵容吗?”
他向来觉得师伯恩怨分明,从来都是站在理字前面,会来帮胡灵儿求情应该也是被胡灵儿骗了。
听到江观砚这么一说,胡一长瞬间就觉得羞愧了。“我还以为……”胡灵儿回去也只是说,她只是将那个姑娘抓回去审问,没想到她竟然是做了这等事。
“掌门责罚,我实妄为师伯,竟然还过来帮着胡灵儿求情。”
江观砚挥挥手。“师伯言重了,这件事还是按照原本的责罚处理吧!你也先回去吧!”
胡一长出去,江观砚看着怀里的人儿。“怎么,觉得我这样处置不合理吗?”他早就知道程羽妙醒了,只是中途的时候,她的眼睛略微的动了动,随意含笑的问她。
程羽妙轻咳几声,起身,她知道偷听人家讲话是不道德的,只是她是被他们的谈话吵醒的,不可能睁着眼睛听他们讲述吧!
“你是什么掌门人呀?”程羽妙突的想起那个被江观砚换做师伯的人叫江观砚掌门,他从来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她这会子倒是好奇起来了。
江观砚笑笑。“就是一个小帮派的掌门而已,说了你也不知道,往后会慢慢的告诉你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告诉她不是,他总是这样想的。
就是不知道也无所谓,程羽妙轻叹一声,看着江观砚。“江观砚,我们回京吧!”经过这件事之后,她突然觉得关于感情的事他们都得勇敢的面对。
江观砚分不清程羽妙这个时候要回京城是被胡灵儿吓得,还是别的原因。
“我们才刚来江南而已。”
程羽妙坐直身子,冷静的说:“我当时摔下山崖是被人推下去的,我一定要弄清楚真凶。而且,李家的婚事,我也一定要回去面对。”
一听程羽妙是因为李家的婚事,瞬间就火了,一下子立起来。“回去查推你下山崖的真凶,我可以答应,但若是为了李家的婚事,我是万不会答应你回去的。”
看着这样的江观砚,程羽妙瞬间就傻眼了,她都弄不清楚江观砚到底是生的什么气。
正要说话的时候,江观砚又瞬间蹲下身子,面对程羽妙。“难道相处了这么久,你看不出我是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甚至是可以为你拼命吗?”
“一个男人只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拼命,难道你不知道吗?”他看着她的眼睛,特别诚恳的说着。
江观砚这样直白的表白,程羽妙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没想到一直都嫁不出去的她会被江观砚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表白,她心里瞬间向鼓浪一般,被江观砚握在手里的手心似乎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程羽妙,难道你觉得我不及李家公子好吗?”他自认不比那个什么李公子丑,也不比那个李公子少几分才华,就只是身份不同而已。
程羽妙连忙摇头。“不是的,李公子我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真的。”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男人,她怎么会认为会比一个整日朝夕相处的人好呢?
而且江观砚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她已经早就动心了,这样一个好男人摆在面前,她又怎么会想起李公子来。
听到程羽妙这么说,江观砚倒是放了不少心,脸色瞬间就好了许多。“那好,只要你答应回去就解除跟李公子的婚约,我答应和你一起查明真凶。”
“嗯!”程羽妙重重的点头应允,她跟李公子的婚约本就是要解除的,至于那个推她下山崖的人,她致使都是耿耿于怀的,她一定要查明真相。
“那好,我们明日就回京。”江观砚温柔将程羽妙揽入怀中,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青丝。
这一夜,程羽妙没有拒绝被江观砚揽在怀里入睡,知道天微亮,程羽妙醒来,正对上那双神情款款的眼。
“你醒了!”这三个字,他对她说了很多次,但却每次都觉得很幸福,因为可以这样看着她睡着,然后醒来,他觉得应当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程羽妙害羞的低了低头。“天已经亮了,我们应该可以动身回去了吧?”
江观砚随后起身,帮着程羽妙收拾好了东西,随后唤来小二哥打扫房间,在掌柜的护送下,他们准备动身离开江南。
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观砚直接将其叫到一旁。“什么事?”
掌柜说:“灵儿姑娘临走的时候交给老奴一封信,拜托老奴交给掌门人。”
江观砚扫视了一眼,随后说到:“找人给我退回去,还有,往后断了和她的一切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