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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富贵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乡。

还没有走进村子,仿佛已闻到了家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沁人肺腑的温暖。

走到村南的那片松树林时,他想到小时候跟哥哥、秀妹一起到松树林不远的地方听里边的咕猫子(猫头鹰)叫,那时村里流传着一个顺口溜儿:不怕咕猫子叫,就怕咕猫子笑(一种特殊的叫声)。据村里人说:只要咕猫子一笑,不出三天,村里就会死人的。咕猫子就只栖息在松树林里,而且这个松树林里还埋着不少死人,据说里边的坟头儿都挨得很近,小孩子谁都没胆量走进松树林去看个究竟,关键是大人们也不允许自家孩子进去。

其实仅有坟头儿和咕猫子在里边已经使这个松树林变得阴森森的有些吓人了,晴朗的夜里,那附近还能看到蓝色的鬼火儿(其实是磷火儿),在那里闪来跳去的。

富贵小时候,心里就有些不信鬼火儿的说法儿,可村里人时常讲些妖魔鬼怪及有关鬼火儿的吓人故事,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所以富贵幼小的心灵也跟别的孩子一样,对松树林还是有着害怕和恐惧的。

今天,富贵走到松树林旁边,还真有点儿瘆。

他加快了脚步,快速走过这段路。

走到南场边儿时,看见自家那几棵粗大的枣树,想起小时候,曾无数次跟着哥哥和秀妹一起在秋风细雨中捡落枣儿。秀妹家里没有枣树,每年到了枣红的时候,就叫秀妹来帮着捡枣,把用棍子打在地上的枣先捡到篓子里,再倒进大布袋里,拉回家晾晒。

每次娘都是捡一大篓子又红又大又没虫窝儿的枣,叫富贵跟哥哥用木棍抬着给秀妹家送去。王叔、王姨总会包一包儿白糖给他们吃,并夸他俩又懂事,又有力气。

富贵走到枣树下,抬头向树上看,已是深秋,枣儿早就打过了,树上只见泛黄的稀疏的树叶儿,在高高的枝头上,偶尔可见一两个枣儿在风中荡来荡去。富贵想起那句农谚:“七月十五枣红圈儿,八月十五晒半干儿。”这时候的枣儿早已彻底晒干了……富贵久久的思乡之情,在他迈进自家院子的一瞬,便情不自禁地倾心释放了,他大声喊道:“爹!娘!俺回来了!”

一股融融浓浓的暖流,随着这一声喊,溶进了他的血液中,淌遍了他的全身。

“臭子啊!你回来了!”这是爹从屋里头应出的声儿。

听到爹的声音,富贵热血沸腾。那时候农村里还都没见过电话啥样嘞。三年来,只是通过写信想象着亲人的模样,这亲耳听到爹的声音咋能不万分激动嘞。

富贵一边大踏步朝爹娘住的堂屋走,一边高兴地说:“嗯,爹,俺回来了!”

富贵一进屋,就看见爹披着粗布夹袄坐在炕沿儿上。

他把带来的行李随手往迎门方桌旁的罗圈椅子上一丢,就奔着爹走过去,边喊:“爹!”

“哎。”

“您身子骨儿还好吧?”富贵走到爹跟前关切地问。

“嗯,还好。”爹侧过身儿,用手轻轻拍拍炕沿儿,“坐这儿。”

这时富贵才发现爹好像苍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满是皱纹,手上的皮肤又黑又干,皱巴得像老枣树皮,而且从他进来爹就一直坐在炕上。

“爹……”富贵看着爹喊。

爹忙说:“没大事儿,就是两条腿有点儿疼。”说着轻轻地拍着膝盖,“没事儿,这几天你娘给烧个热砖头捂捂好多了。”

富贵弯下腰,一手捂着爹一个膝盖,急切地问:“骨头有碍吗?”

爹直了直腰说:“就是着点儿凉,骨头没事儿。”说着又用手拍着炕沿儿对富贵说,“你坐这儿歇歇儿吧!”

爹这么说,叫富贵突然觉得爹像对亲戚一样有几分客气,这使富贵很不适应。

富贵就势坐在炕上问:“爹,俺娘嘞?”

“在东屋嘞。”说着慢慢地下了炕站起来,一边扭着脸儿朝外喊,“他娘啊!”

“知道了,就过来。”娘在东屋应道。

“眊眊你这,该干啥时不干啥。”李发青一边嘟囔着,一边由富贵搀扶着又坐回到炕上。

富贵心想,凭着娘的急性子,他都进屋一会儿了,娘还没过来,一准儿是有腾不开手的事儿。

富贵搀着爹在炕沿儿上坐稳当后,就准备过去看看娘嘞!

这时,娘拧着小脚走进屋来。她双手捧着一个盖上用泥巴糊着的蓝花儿小瓷坛儿,低着头径直朝迎门桌子走去,一边说:“俺这不是把闷的酒枣(把打下来的鲜枣用酒洗过密封起来,可保存好几个月)打开叫臭子尝尝嘞!”富贵忙迎过来说:“娘,不用急着张罗,有的是时间。”说着伸手去接娘手里捧的小瓷坛儿。这是三年来富贵第一眼正面儿看到娘,这一看他立马儿愣了,如果说三年来第一眼看到爹的变化时,已经令他有些吃惊,那么娘的变化则使他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娘瘦的已变了模样儿,几乎全白的头发又干枯又稀疏,稀疏的头皮都露出来了,原来脑后的大圆纂,如今只剩下鸡蛋大小……曾记得,富贵跟娘的头发都是又粗又硬实的竹竿头发,哥哥的头发则像爹的头发,是又细又软的丝线头发。富贵小时候,娘常用手理着自己满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笑着说:“丝线头发你甭谝到老落个葚子纂,竹竿头发也甭夸到老落个秃枯抓。”就在三年前,娘的头发还浓浓密密的嘞!

才三年,娘的头发都脱成了这样儿?莫非娘真的老了?仅仅才三年……这令富贵无法面对。富贵喊了声:“娘……”就鼻子一酸,满眼是泪。

富贵娘不言语,只管低着头用手抠瓷坛儿盖上糊的泥巴。

李发青说:“他娘啊!也没别的啥好吃嘞,你去给孩子煮几个鸡蛋去吧!”

富贵忙说:“爹!俺一点儿都不饿,娘不用去做吃的。”他见娘还是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抠泥巴,觉得不对劲儿,就要找哥嫂问个究竟,说:“爹,俺哥俺嫂还没下晌嘞?”

爹直咳嗽,娘看了看爹也没说话。

顿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一种莫名的凝重和沉闷。

富贵忍不住问:“爹,娘,咋的啦?到底咋的啦?”

爹娘都不说话,此时的富贵仿佛意识到什么,急切地大声问:“爹!俺哥嘞?”他扭头又提高了声音喊,“爹,娘!俺哥上哪了呀?”

他没等爹娘回应,失控地大声问:“俺哥嘞?俺哥嘞?”这时李发青有些着急,却说起富贵娘:“俺给你咋说嘞?你总得叫孩子吃嘴东西喝口水不!你……”

“爹——俺哥在哪嘞?”富贵疯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一边扭头朝院里跑,“哥!哥哥……”

李发青叫住富贵。

这时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心里垒筑已久的那座冰城此时已轰然倒塌了,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李发青一看这情景,知道是纸里包不住火了,再也没法瞒了,就抛泪断断续续讲述了那件不幸的事。

说到这儿时,李富贵还向我讲述了当时的一些时代背景。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正在全国各地高高飘扬的时候,那是“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年代,农业上流传着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据说,那时有的地方稻子亩产竟能达到十万三千多斤。在“大跃进”的浪潮中,全国农村一哄而起,五亿中国农民抛弃了各自的小锅小灶,都集中到村食堂吃起了名副其实的大锅饭。家里的东西都要归公,男女老少一鞭赶,都必须下地里干农活儿。论说,庄稼人干农活儿无可非议,关键是无论有啥特殊情况,都得下地干活儿,都得吃大食堂。在这期间就发生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富贵哥哥砖儿的事,就是其中一个悲剧。

那是一个闷热闷热的下午,李发青一家四口,即使妻子是小尖脚儿,儿媳妇枣花已怀孕,腿脚又不方便,那也必须下地,至于李发青的哮喘病,只要没犯病,更得天天下地。

那天是去翻红薯秧子。下晌回来的时候,李发青说又热又渴,就去有人浇园的地方喝一气儿井巴儿凉水,顺便在那歇歇脚儿。

富贵娘拧着小脚儿走不快,儿媳妇枣花腿脚不方便,怀孕俩月还不断恶心呕吐,砖儿心疼她们,就叫婆媳俩互相照应着在后头慢慢走,自己先回家,给她们烧壶开水,用盆凉着,等她们一到家就能喝上。

砖儿问娘要过来街门上的钥匙,就往家赶。

到了家门口,拿出街门的钥匙,锁是打开了,可是咋的也推不开紧紧关着的街门。感觉里头用啥顶着门嘞!更奇怪的是还听到里边有叮叮当当的剁菜声。

砖儿又一听,里边还有人乱哄哄地说话。

砖儿有些懵,后半晌上晌走的时候明明把街门儿锁得好好儿的呀!门锁也没动,咋里头能有人嘞?

砖儿用力敲敲紧闭的街门,听见里头有人喊:“走西边儿,西边儿!”

咦?家里这唯一东开的街门儿,走了几十年了,别处没有门啊!

他再敲,里头人不耐烦地说:“西边儿!西边儿!还敲个啥劲儿!”

砖儿只得从堂屋后边绕了半圈儿,来到自家院的西墙外,一看,傻眼了,院西墙被打开一个窄窄的豁岔子门儿,好几个男劳力正在用铁铲镢头向外扩门嘞!

砖儿踩着满地的土坷垃走进去,见院子里乱哄哄的不少人,去街门处一看——街门后边是用自家那张单人竹床死死顶住了。床上还放着个长方形的大案板,上面堆放着各种蔬菜:茄子、辣椒、南瓜等等。

他家东屋小伙房里狼烟动地冒着烟,里头有人正烧大锅做饭嘞,再看伙房门两边新贴上了红纸黑字的对联,上联:食堂办得好生产劲头高;下联:食堂如我家生活集体化;横批:大食堂好。

砖儿再看,在这儿忙活的人,其实都是街坊邻居,可是此时却像都不认识他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砖儿走过去大声问:“这是咋回事儿啊?”他看着乱哄哄的人,他们只管搬东西、运菜,你来我往地乱碰头儿。听见砖儿直问,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俺哪儿知道啊!问治保主任去!”

其实治保主任李永昌就是砖儿远房一个哥,砖儿见他也正黑汗儿白流,正在指挥着人们摆弄东西嘞,就走过去问:“永昌哥,这咋回事儿啊?”

“啥咋回事啊?”李永昌头也没回反问道。

“这……”砖儿指指伙房和乱七八糟的现场说,“这……”

“这啥也这,这儿当大食堂合适。”治保主任冷冷地说。

“大食堂不是在西南庄成立着嘞?”

“那儿,一大队占了。”

“占俺家……也没人吭气儿啊?”

“吭啥气啊?军属带个头儿。”治保主任说着,就又到别处指挥去了。

砖儿跟一步说:“哎!咋的说这也是俺自己的……”不知道是谁打断了砖儿的话,说:“你自己的?就你嘴里头的牙是你自己的,啥是你自己的呀?”听了这话,砖儿半天都没喘过气儿来。

富贵爹娘也都不知道家里的事儿,只管前后脚奔自家回来了。枣花在进村时碰见她娘家村儿的老闺女,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叫婆婆先回来一步。

富贵娘那几天原本就风刮着了,加上下晌回来又热又渴,又累又饿,进门儿却看见这阵势儿,跟砖儿没说几句话就晕过去了,咋喊也没了动静儿,砖儿被当场吓哭了,李发青慌手忙脚地抚抹富贵娘的胸脯。大家都慌乱得不知所措,不知在场的谁说了一句:“还不快叫崔半仙来给扎扎针儿,这一会不憋死了!”砖儿一听,撒丫儿就跑,他一心去叫扎针的崔半仙儿,一点儿也没有注意扩门的墙头恰在他跑到那儿时倒下来,墙上还放着两摞子瓦,这连墙带瓦一下子全砸向了砖儿……大伙倒是紧着刨,可刨出来时砖儿已经不中了……

李发青见富贵泪流满面,呆呆地坐在那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李发青擦了一把泪说:“臭子啊,当时没把这事儿给你说,那是俺做的主,那会儿,俺也是寻思来寻思去,才决定不给你说的,就算叫你从部队赶回来,又能咋着?”停了一下又说,“臭子啊!这事儿,你埋怨爹不?”说着用衣袖又擦起眼泪。

富贵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一阵剧烈的咳嗽使李发青的眼珠子都红了,他示意富贵娘说说枣花。

富贵娘见状,擦着眼泪,接过话茬儿说,那天枣花听到讯儿后,急匆匆地赶到家,一见那惨状,哭得死去活来,大声地哭喊着:“砖儿啊砖儿!你不是说一辈子都陪着俺这个苦命的人吗?你咋撇下俺就不管了呀!砖儿……砖儿!俺咋的才能叫醒了你呀!……”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在场的人无不落泪……

由于过度的劳顿和悲伤,当晚,枣花流产了。

几天后,枣花的姐姐来了——这是她娘家唯一的亲人。姐姐说要接枣花到她家码头村住些日子,枣花也同意去。大家也觉得换个地方,兴许枣花能换一下心情嘞。

临走时,婆媳俩抱头痛哭,枣花说:“娘,俺去姐姐家住些日子再来看您,您可得好好歇歇儿。”

富贵娘用衣襟帮枣花擦着眼泪,自己已难过得泪流不止,说不出一句话。

枣花在姐姐家没住几天就病了。

富贵娘听说后提了一篮子鸡蛋去看她。

枣花瘦了很多,再说姐姐的家境也不好,见她姐姐的婆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话里话外多嫌枣花。

富贵娘当场就对枣花姐姐说要带枣花回来,枣花姐姐坚持说啥也不能叫妹妹虚弱的身体来回折腾。枣花也说,公婆岁数儿大了,总不能叫他们再受累,她同意姐姐的意见,先不回。

这次婆媳俩见面儿说的话远没有掉的泪多。临别时,富贵娘千叮咛万嘱咐,叫枣花好好养身体。

富贵娘回到家后,抱着砖儿小时候穿过的小棉袄哭了半天。

这不,娘又从炕上拿起砖儿的那件小棉袄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流不止……富贵看着哥哥这件小棉袄,如同看见哥哥小时候的模样,想到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当兵走时哥哥送他的一幕又一幕,想到憨厚老实的好哥哥的一个个表情,想到情同手足的好哥哥的音容笑貌,眼泪止不住地流……大食堂已经撤了,西墙早已修好。富贵一个人站到修复好的西墙前,想到哥哥当时的惨状,心如刀割……当天,富贵就去了哥哥的坟上,给哥哥烧了纸钱,磕了头。跪在哥哥的坟前,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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