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抖开的一刹那,飞出的细小粉雾兜头兜脸的落了刺客满头。
情势瞬间逆转,那名刺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软就翻着白眼直挺挺的朝后面倒下。段为错还死死捏着剑柄,有些惊讶:“这是……”
我得意一笑:“华佗祖师爷的麻沸散。”
但现在还不是能松一口气的时候,房间的另一角落刀光剑影激战正酣。白天跟着段为错的那个侍卫很明显的使不上力,却还是咬牙接下一刀刀挥舞来的致命招数。
段为错怒骂一声:“小人!”便举剑要去迎战。我慌忙拦住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的段为错,道:“他应付得来!”
果不其然,那人见到同伴已经倒下,不省人事如一条死狗。客栈的房客也被打斗声吵醒,形势陡然超自己期望的对立面扭转。他没再犹豫,趁着给了侍卫重重一击对方无力招架时夺窗而逃。
“哐当”一声,段为错手中攥着的长剑终于落地,吸了迷药的他也终于坚持不住的靠着身后的墙慢慢瘫坐在地上。
侍卫也如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来。踢了踢不省人事的那个黑衣刺客:“主子,这个怎么处置?”
段为错微微喘息,语气虽弱却极不容置疑:“绑起来,留着还有用。”末了补充一句:“检查他的牙齿,别藏了毒药。死了就不值了。”
“是。”
段为错吩咐完似乎才想起我,他眸中的狠辣还未完全褪去,扭头看向我时惹得我一阵心颤。他开口:“多谢姑娘相救。”
我抑制着有些颤抖的声音,不知是以为必死无疑却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纯粹后知后觉的怕,我摇了摇头故作镇定:“举手之劳。”
他仿佛听出我声音里的一丝颤抖,竟然笑了:“你的举手之恩,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我脸没来得及烫,他继续说:“你今天下午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短短几个时辰,我竟被同一个人调戏了两次。
不愧是段为错。
“原来你早就认出来了啊,”我装作被识破伪装的懊恼样子,面部表情却不受我控制的翘起唇角:“姚凌波。”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的凌波?”他见我点头,赞道:“很适合你。”
而趁着我们不顾时间地点的闲适聊天时,那个侍卫已经将药效将散的刺客牢牢的捆了起来。
“主子,办好了。”
这里没了打斗的声音,金老板才缩着脖子探头探脑的看进来,一看自己店里的桌子被砍得满是伤痕,茶盏酒杯花瓶等瓷器碎了一地,床铺也是被撕扯得棉絮乱飞,“诶哟”一声的就要哭爹喊娘。结果被那个侍卫摸出的一小锭银子晃得直了眼,抱着银子就连连说着:“您随意,您随意。”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我一时不知该进该退,在他分明是故意含着笑注视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指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你们还有正事,我先回去了。”
段为错瞥一眼地上的已经有苏醒迹象的刺客,也没再逗我,点点头:“卫时,你将姚姑娘送回家。”
那个叫做卫时的侍卫点答一声:“是。”我推脱道:“他也吸入了些迷药,还是好好恢复罢。”段为错道:“万一还有人埋伏在楼下呢,卫时身子强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卫时也没再给我推脱的机会,恭敬道:“姚姑娘请。”
他说得有理,我也不在让,抬脚就要走。却发现腿早就软了,方才挨着墙不觉,一走就往前栽去。卫时眼疾手快将我拦腰一截,待我站稳立刻后退深深的垂下头:“卑职失礼。”
我摇头示意没事,还一句:“多谢。”
待走出迎往楼,一直英武挺拔的卫时突然摸了摸脖子,后怕道:“我咋觉得主子刚才的眼神有点冷呢。”
我抿着笑,装作不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