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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身上的痛

如林穆翦所言,陛下得知此事后来看了他的伤势,知他并未伤得多严重,最后也只不过是给了他禁足三日的惩罚,林穆翦告诉他的时候,他面无波澜,只是将他教训自己的话一一记了下来。

他不喜在身边带人,现在这时候外边的花枝也不多,便懒得出门,免得与苏意相见,又惹来麻烦,大雪当日当真落了雪,陛下与王夫出宫去祀天道,林穆翦与陛下同行,晨起时,他便被外边雪景吸引了,想着都落雪了,想来梅园的梅花也该开了,想去折一枝梅枝。

因着林穆翦不在,宫中宫仕都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守着守卫也因为雪大偷懒,便没有出来,他也忘了在身边带人,空荡荡地宫室,让他误以为这宫中仍是只有他与林穆翦两人。

入了御花园中,方才发现梅园的辕门还锁着,也并未闻见梅香,只好随手折一枝空杏枝,杏枝上落了些雪,握在手中凉凉的,他呼出一口气,口中的呼吸在半空中凝成了雾,他抖落了杏枝上的雪,将长发绾在颈后,觉得有些凉了,便想着回去。

宫中宫仕偷懒,现下回去想必也没有暖炉,也罢,总比在御花园中待着吹冷风强,他这般想着,便出了御花园,刚出御花园不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美人儿,多日不见,美人儿可是该跟我陪个礼,道个歉?”

他身子一怔,就见苏意朝他走过去,苏意身边亦没带人,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苏意的对手,好在御花园不是冷宫,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冷声道:“你想干什么?苏意,陛下小惩大诫,你难道忘了吗?”

苏意勾唇嗤笑,朝他走近,冷哼一声,“我当然没忘!美人儿的‘好’我可是全都记着,美人儿你看,今日这雪下得多好!不过禁足几日罢了,美人儿今日好好陪我玩玩,我就是一个月不跨出宫门,也无妨!”

不过是禁足……罢了?叶悲秋怔怔地任苏意将他搂进怀里,他看得出,陛下并非不想惩戒苏意,只是苏意所为,算不得什么大事,陛下才无法对他大惩,倘若那日所为,并非是什大事,若是他当真做了出格的事,陛下也不会轻易放过吧!

今日叶悲秋竟没有挣扎,苏意有些意外,“怎么?美人儿这是答应了?”

他抬首望向苏意的双眸,眼中秋波微漾,勾起唇角,轻声笑道:“苏意主子,今日好学,陛下与郎君都不在宫中,不妨,你与我同去盘盏堂,前些日子有些误会,今日我也该好好向苏意主子赔礼道歉,主子意下如何?”

他的态度忽然转变,苏意有些不置信,竟松开了环着他的手,他抬手,葇夷将他手握住,“苏意主子?还是苏意主子嫌弃我了?实不相瞒,主子说得对,我本是南风楼中公子,阴差阳错才进了宫,主子被家父相逼,不能在南风楼中逍遥,就到这盘盏堂中逍遥如何?”

他这双眸子惯能蛊惑人心,苏意被他三两句话便磨灭了理智,再次一把将人圈入怀中,“好啊!那去你的盘盏堂中,好好逍遥逍遥!”

叶悲秋拉着人立定,四下看看,“主子身边怎么没带人?”

苏意轻哼一声,“那些蠢货看着就心烦,还是看着美人儿好,美人儿这逍遥的事,不用那些人跟着,有我们二人就够了,正好那位碍事的郎君不在,你可要好好给我赔礼道歉!”

叶悲秋心下了然,没有那些人看着更好,如此他的罪名才能坐实,他便引着人进了盘盏堂,盘盏堂中宫仕犯懒,他平日不使唤人,今日林穆翦不在,宫中竟没有一个宫仕,苏意有些纳闷,他轻笑反问:“若是有人,苏意主子还如何逍遥?无人更好,主子说呢?”

苏意已然是被他勾了心魂,应声跟他进了内室,他半掩房门,直接将人引到床榻边,自己便躺了上去,苏意环顾了四周,好奇道:“美人儿房中怎么连个暖炉都没有,不冷吗?”

他轻嗤一声,“只怕添了暖炉会热,主子直接开始吧,不知穆翦公子要去多久,若是回来时撞见,你我还陛下面前不好开脱,毕竟你我的身份,可是不得私通的。”

苏意心下还有些奇怪,先前一直不肯就范的人,如何今日就改了主意,只是他媚眼如丝,声如春风,对他轻声一笑,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进宫这么长时间,莫说是恩宠,连个女人都没见过,虽说面前美人是男子,可寻常女子都不及他的姿色,他欺身上去,凑到他耳边问,“美人儿不想先温存温存?”

叶悲秋轻摇首,“苏意主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浪费在温存上?”

苏意被他引诱到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脑顶,“美人儿如此投怀送抱,我怎能不受?美人儿放心,我会对你温柔些的,美人儿先脱了衣裳吧。”

叶悲秋一双眸子含着笑,“不必温柔,我喜欢苏意主子粗暴的样子,至于衣裳,就由主子撕了吧,如同那日在冷宫中,如何?”

苏意被他蛊惑,心下以为是自己那日在冷宫中的所为俘获了这位美人的芳心,却未想想个中缘由,闻言便迫不及待地上手,直接撕了他的衣裳,叶悲秋在他身下象征地挣扎,魅惑着道:“苏意主子太温柔了,我不喜欢,主子愈是粗暴直接,便愈是好,主子再狠些,上回主子打的耳光,我到现在还想着呢!”

苏意被他的路数套了进去,还从未见过这般想受虐的人,“啪——”抬手便是一耳光落在他脸上,“是这样吗?”

叶悲秋吃痛皱眉,却仰首冲他笑,“主子太温柔了,下手该再重些才是最好!”

苏意一把扯开他的衣裳,邪笑着凑到他耳边,“这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儿可别叫痛啊!美人儿放心,美人儿要的,我定会全都满足!”

叶悲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笑意,他自是能护住自己的,却不是自己能轻易左右的,身子被蹂躏,撕裂般得痛令他几度晕厥,他仍是笑着,骑在他身上的人亦笑着,只是不知还能笑多久。

身上人放开他的时候,他已快迷糊了意识,苏意看着满身伤痕的人凑到他耳边,温柔道:“我给你洗洗可好?”

目的……终于达到了,他抬手将人推开,虚弱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笑意,“不必了,主子快走吧,已经戌时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苏意当真走了,走后他便静候着,身上的衣裳被撕烂了,衣不蔽体,他也不在意,下身痛得他欲死,唯有这样,才能令他永无翻身之日,目光往下,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淤青刺目的很,这副无用的身子,怕是这回帮了自己,脸颊上火辣辣地痛,身上没有一处不疼,想必旁人看来,也是疼的,是心疼的!

林穆翦回宫的已是戌时末了,今日出宫祀天道,直到现在才回来,回到盘盏堂的时候,叶悲秋宫中透着微弱的烛火,在宫外折了一枝不知名的花枝,本想让宫仕给他送过去,想了想,还未用晚膳,若是他正在用晚膳,便一起吃了。

宫门虚掩着,他唤了一声“美人,便直接推门进了去,外室中无人,宫中有些冷,想来是宫仕偷懒,忘了添暖炉了,他推开内室的门,口中道着:“今日在宫外折了一枝花枝,我不识得是什么花,便给你带回来了,宫中这时候,都寻不……”

他目光落在床榻上的时候,手中花枝一下脱手落在地上,倒抽了一口凉气,冲到床榻边,“谁?是谁!你……”

床榻上的人白皙地肌肤上不满了伤痕,下身衣裳一片血色,双眸无神的落在地上,他在床榻边跪下去,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却见连连摇首,眸中渗出了泪,口中喃喃道:“陛下救我……不要……陛下……救我……不要……”

他缓缓伸手落在他颊上,便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要……求你……陛下……”

似乎是没了气力,眼中的泪却不停地渗出来,他起身将人半扶起,护在怀中,“是我!是我!别怕,别怕!”

“不要……不要……苏意求你……陛下求我……陛下救我……”怀中人没了力气挣扎,只是不停地哀求着,苏意!又是苏意!果然是他!林穆翦攥紧双拳,紧了紧怀中人,轻声在他耳边哄着,“别怕,别怕……是我,我是林穆翦,你看看我,我不是苏意,你看看我!”

他说着将人脑袋扳过来看着他,他一双眸子虽还张着,却聚不了神,空洞的望着他,眼泪不停地滚落出来,林穆翦一把将人护在怀中,一拳落在床榻上,怀中人似是被吓了一跳,不停地唤着陛下,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他!“来人!去请陛下!去请陛下!来人——”

外边候着的宫仕慌忙进来,却见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宫犹翎正在司千宫中与尹之哥哥用晚膳,忽然见个宫仕哆哆嗦嗦跑来,说是盘盏堂中出大事,让她赶紧去看看。

盘盏堂中是翦哥哥与花枝美人,她又不想撇下尹之哥哥,还是张尹之权衡利弊,起身道:“我与陛下一起去看看吧!”

她才起身跟着宫仕一道去了,宫仕一路上都在解释,她只听个云里雾里,到了盘盏堂中,便抢在张尹之前边进了宫内自己去看个究竟,她一冲进去,便见到林穆翦怀中护着的人,和他下身衣裳上鲜红的血迹,“啊!”

她猛地折身从内室中出来,张尹之随后赶到,忙要进去看看,她一把将人拉住,“尹之哥哥别进去!”

“怎么了?”张尹之心下疑惑,“出什么事了?”

只看到那一幕,她也无法判断出什么事了,只是拉着张尹之,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冷静下来,“尹之哥哥,你在这里待着,千万别进来!千万别看!”

“宁儿……”张尹之还想说什么,她再次一口打断,“这是圣旨,尹之哥哥,你不准进来!”

她说着进了内室,一把将内室的门关上,将人隔绝在外边,林穆翦紧紧搂着怀中人,口中不停地安抚他,“别怕别怕……是我,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怀中人眼中渗着泪,一遍一遍地唤着“陛下”,一遍一遍地叫着“救我”,宫犹翎都不敢靠近,不敢看他的身子,“怎么会这样?翦哥哥?是谁?为什么?花枝美人他……”

“是苏意!”林穆翦抬首看向宫犹翎,皱起眉头,“他方才说的,苏意简直是疯了,他简直是疯了!陛下,他身上有伤,可情绪一直不好,我不敢叫御医,他一直在唤着‘陛下’我只能……”

宫犹翎点点头,目光不敢往叶悲秋身上落,上回苏意伤他,她只是小惩,没想到苏意有这么大的胆子,“翦哥哥,你先好好找过照顾花枝美人,他身上的伤,要尽快处理,我现在就去找苏意,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这么放肆!”

怀中人似乎也累了,林穆翦见他安静下来,点点头道:“好,陛下先去处置苏意吧,这里有我,他不喜欢旁人在身边,我一人便够了。”

宫犹翎未曾料到会有这一层变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如何花枝美人,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已被蹂躏的不成人形,她慢慢退出去,撞进了张尹之怀里,张尹之将人扶住,“宁儿,出什么事了?里面到底怎么了?”

宫犹翎对他摆摆手,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还想着能好好保护这些人,却没有想到,竟让自己选入宫中的人,这样伤害叶悲秋,她有些眩晕,几乎站立不知,一阖上双眸,眼前便是花枝美人浑身伤,衣裳上沾满了血的样子。

张尹之皱起眉头,陛下不肯说,又不让他进去看,陛下这样,令他有些担忧,“宁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尹之哥哥!”她抬眼看向他,“你别问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随意将人留下也不会这样!集结守卫,去广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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