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疏雁的话,三公主红着脸,对着方铭琛说道,“二哥哥管管你家王妃!”
四个人禁不住笑起来。
晚上,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起今后的事情,“王爷,你觉得我说多养一些家丁的提议如何?”
“正合我意,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雁儿,天工坊也养着一些暗卫,但是现在感觉明显不够。你这个想法如果能够付诸实施的话,倒是很不错的。”
贺疏雁知道方铭琛担心的是实际问题,沉思片刻,凝眉道,“不然,明日去贺府,跟父亲商量一下?”
“行,岳父的思虑毕竟高人一筹,不妨听听他的意见。”沉默片刻,方铭琛答应。
第二天,方铭琛早朝回来之后,就又和贺疏雁一起,回了贺府。
两个人先去了江氏的屋子,老太太也在那里,瞅着自己的小孙子,高兴地嘴巴合不拢,“哎呦,这小脸,看着就长,一天比一天不一样呢——”
“祖母,弟弟才出生两天而已,哪里就长那么快了?”贺疏雁一进屋,就打趣老太太。
“哎呦,你们怎么又来啦?快快,小宝宝,看看你大姐姐,来看你了!”老太太惊喜地抬起眸子,嘴里还不忘跟小孙子唠叨着。
江氏抬起身子,就想坐起来,方铭琛慌忙拦住,“岳母,您身子还不好,请安心躺着。”
“母亲,好些没?”贺疏雁上前,坐在母亲的床沿,“起色看起来好多了,昨日,艾神医又开了一个方子,我给你抓了一些药回来,回头让丫鬟们煮上。”
“不碍事了,你们不要再惦记着。雁儿,快带王爷去前厅坐着,这里有小孩子,难免有些味道。”江氏有些为难地说道。
贺疏雁见母亲精神大好,心情也爽朗起来,“没事的,母亲。”方铭琛也赶忙摇头。
又说了一会子话,直到有丫鬟过来请,贺疏雁才领着方铭琛去了贺方的书房。
“王爷现在也是很忙的,不用每天过来。”贺方生怕耽误方铭琛的正事,直言道。
不等方铭琛回答,贺疏雁抢先说道,“王爷前来,是有事情要与父亲商议的。”
贺方脸色微变,“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一抹担心之意浮到了脸上。
方铭琛赶紧摆手,“岳父,不要担心,就是商议一些今后的事情。”
“父亲,现在朝廷局势动荡,太子总想扩张势力,其它朝臣也是虎视眈眈,跃跃欲试。我和王爷走后,对于贺府的安危,必然鞭长莫及;如今弟弟尚小,我们心中自然放心不下,因此,昨日与王爷商量,打算说服父亲,养一些家丁,以备不时之需。”贺疏雁直言。
此话一出,贺方的脸色瞬间变了,沉默片刻,抬眼,“雁儿,你这样……”好像喉咙里泛起干涩,贺方欲言又止。
“岳父,咱们可以私下里训练,寻一处私宅,不亮明身份,这样的话,也没人知道背后的主人,只派出亲信联络即好。”方铭琛看着贺方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顾虑,赶紧补充说。
其实,贺方也是怕私养家丁的消息泄露,招来各方势力的怨毒,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这才犹豫着不想做这些的,但是想到贺疏雁思虑的事情也对,不免更加犹豫。
“这私养家丁,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招兵买马是需要一大笔钱的。”贺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道。
“父亲说的没错,这事的确是有风险,但是,照太子现在的做法,肯定会找贺家的麻烦,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相抗,以后贺府的日子还不定怎么样呢?”贺疏雁面色平静,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有,父亲,你知道吗?太子现在与陈雪明搭到了一起,肯定是冲着内阁大学士去的。”
“我们做这些,只是以求自保罢了,不管怎么样,不能任由他人宰割!”贺疏雁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岳父,雁儿是真心担忧贺府的安危。请岳父体谅,一说要走,她这心里呀,是一个劲儿的忧心着方铭绝的作为,生怕对贺府有个不利。”方铭琛见贺疏雁如此激动,忙着将她的心思说了出来,“岳父,请放心,花费的事情,本王会安排妥当的。”
贺方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好一会儿,才痛下决心的样子,“好,就这么办!”稍微一顿,又说道,“训养家丁的事情,其实各大臣都有一些在暗中进行,只不过更加隐蔽罢了,只是由谁来日常打理这些事,就不好定夺了。”
方铭琛听他这样说,展颜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岳父,您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自会安排,只是,到了关键的时候,由岳父总总体统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需要岳父出面的。”
贺疏雁闻及此言,满脸不解地看着方铭琛,“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明白?难不成,你已经有了现成的人手?”
方铭琛微微点头,心道,“我自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的,傻丫头!”
贺疏雁仿佛读懂了他的内心,嘴角一扬,轻声笑道,“王爷,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雁儿,你慢慢了解。”方铭琛含蓄地接口,一脸傲娇的表情。
贺方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这样便好。这样一来,咱们也就不怕了,雁儿你走着,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其实,她本该就不应有什么后顾之忧,我虽然人走了,可是我的人马还是大部分留在这里,只不过她不放心罢了。这样,岳父答应也训养家丁,就可以给雁儿一个心理安慰。最该放心的,就应当是我了!”方铭琛将自己的心思亮了出来,话里所有的打算,都是围绕着贺疏雁,可见对她的爱护有多重。
贺方欣慰地看着两个人,“看到你们这样,为父心安了。家里的事情不用那么操心的,一般的事情我也能够摆平。”
方铭琛郑重其事地看着贺方,“恕本王现在不能周到,岳父暂且多为家里的事情操心,容日后本王回朝,再作打算。”话里充满对未来的信心。
将一些事情安排妥当,由于刚刚新婚,需要走动的亲戚很多,两个人没有过多逗留。
“我想去胭脂醉看看。”坐在马车里,贺疏雁说道。
方铭琛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今日恐怕不能去了,元后派人来,请你前去喝茶。”他说话时的神情有些淡然,若有所思的样子。
贺疏雁有些惊讶,不解地问道,“那日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有什么还要我过去喝茶。”元后乃方铭绝的母亲,所以方铭绝被封为太子,虽经历了很多风雨,但始终没人撼动他太子的地位,这与生母元后不无关系。
“你陪我去不?”与这位皇后打交道,贺疏雁有些发怵。
方铭琛淡淡一笑,“元后请你喝茶,我哪里能去?不要担心,只是喝个茶而已。不过,这些,还有你贺大姑娘不能摆平的?”
“不过……因为涉及方铭绝,我这心里就有些膈应。”贺疏雁的担心不无道理,有其母必有其子,反过来,怎能知道这位元后没来由地请她喝茶,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也说不定啊。
虽然这样想,但是不去,也是不能的,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有秦王府的嬷嬷带路,贺疏雁来到元后宫中,看到贺疏雁进来,元后倒也没有摆任何架子,微笑着看着贺疏雁施礼之后,就招呼她坐到身旁。
贺疏雁见状,也就没有再多做客气,大大方方地在元后的对面坐下来,“母后,还专门请我来喝茶,儿臣谢过了。”贺疏雁直接说过。
元后微微一笑,一副对她颇为欣赏的表情,“咱们虽然不是头一回见面,可这么面对面坐在一起说话,还是头一次。雁儿的直爽,哀家甚是欣赏。”
宫女在她们的茶杯里斟满茶水,元后端起来,示意贺疏雁喝一口,“雁儿,尝一尝,这是新进的新茶,西湖龙井,味道很不错的。”
“嗯,真是不错。”贺疏雁含在嘴里,慢慢啜道。
元后也喝下一口,慢慢说道,“今天特意叫雁儿过来,倒也不是单纯为了喝茶,前些日子太子对雁儿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哀家这里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贺疏雁猛然一惊,连忙说道,“母后,您这样说,这可折煞儿臣了。”
“雁儿不用惊慌,这是哀家的真心话。太子有时候太任性了,做出了很多伤害雁儿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了,好在雁儿并没有与他计较。现如今成了一家人,我就想着,代太子化解一下之前的误会,不知道雁儿能否原谅与他?”元后不急不慢地说道。
叹了一口气,又换做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许多事情,他也是无奈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