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往后就是断崖坡了”
“追来了没有?”
“过了五店岗,就没有再看到过追兵”
“此次折损了多少人马?”
“回相爷,直至今日,回营的尚不足一半”
“怎会折损这么多?”
没人接话,因为这话说来太长。
他们几乎是一触即溃,没有像样的抵抗,一多半都用来保护相爷逃跑,剩下的也连有效地抵抗也未曾组织起来,他们的人马就像是被切瓜一般被敌人对待,本来一直所训练的合击之术原本也能周旋一二,只是被那穿着银装的神秘人一搅合,立刻失去了抵抗之心,相爷为了留着有用之身,几乎在意识到对方随时可以轻易地对他进行斩首之后立刻采取了有效措施,逃往雍地,没办法,敌方实在势大,他们没有以十个换一个的必死对抗之心是无法相抗衡的。
“此次出击不顺,各位有什么可说的?”
一阵沉默。
“回相爷,对方似乎只是给我们警告,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这是你看到的,还是猜到的”
“这这……猜测”
“那你们说这雍地能不能保住?”
“相爷,如果对方要进入雍地,恐怕无能为力,只能避其锋芒以后再徐徐图之”
“相爷,在下认为可先屯兵等待,进一步摸清对方意图再做打算,倘若放弃雍地,那么相爷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在下建议等等,等君不悔等尹高,等摸清洛都意图,如果洛都真要灭了雍地,灭了乾朝,恐怕弃朝是无奈之举”
“尔等意见呢?”
“我等赞同古风之策”
“好,密切注意后方追兵,继续往前,越过断崖坡,没有追兵就在断崖坡之后找地方扎营”
“遵命”
聪明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很聪明,但一个一往无前的勇者之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李相爷原本想借着出征时机壮大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与敌人正面对抗,所以他和尹高都只是想来看看这外面是什么情况,洛都动了多大的决心,是不是要剿灭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都是带着大军来为自己壮胆,想要获得洛都方面的消息,所以他们一北一南挑了离危险相对较远的方向,而把中间的危险地带留给了君不悔,原本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毕竟君不悔也是乾朝的力量,毁了也可惜,只是不知是君不悔的意思还是只是他的夫人,竟然主动要求立功,他和尹高也就不好再拂人好意,有人主动请缨也就乐而成全。
打仗是拿命来玩的,玩好了就是刺激,是血染的英雄,玩不好小命就玩完了,事实上大多数都是把自己玩死的,这是勇者的游戏,是视死如归的殿堂,是受到外敌入侵时挺身而出保卫亲族保卫家园的大无畏牺牲精神。
文人耍阴谋诡计还行,玩命就玩不了了,会吓得哆嗦,李相爷是人中之龙,怎么会做那莽夫的游戏,不过他却需要大量的莽夫,单纯的人以崇高的理想和信念坚持着高尚的行为,李相爷在背后通透地看着这一切。
数日后,断崖坡前。
“相爷,驻扎的兵马应该是君不悔的朱雀军”
“古风,你去联络,就说相爷我受伤,让他们让开一道口子,我们将驻扎在断崖坡后”
“是,相爷”
“见过君将军”
“古大人有礼了”
“将军,李相爷受伤,需要静养,还请让开一道口子,玄武军将在断崖坡后驻扎,以策应将军”
“好说,传令下去,让玄武军通过”
“得令”
“谢过君将军”
“好说,代我向李相爷问好”
“一定一定”
“将军,这李相爷什么意思,让我们替他守营,他倒好,堂堂相爷,龟缩在后,连勇气都没了吗?”
“诸位,放心吧,李相爷在雍地经营了多年,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等尽我等之职,为的不是与他置气”
“见到君不悔了,他怎么说?”
“没有,是君傲天,他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答应,现在营门口已经打开了”
“这君傲天……,不管了,下令通过”
“是相爷”
不逢战事,但每日锣鼓喧天,君傲天的朱雀军一改之前的萎靡,这才不久,已然焕然一新,甲士傲气冲天,似要与天比高,君傲天立于军前,****着精壮的上身,流出的汗液在光照之下闪闪发亮,其身后士兵与其一般无二,这是一锅令人血脉喷张的男人汤,伴随着每一个动作,是一声声沉闷得有如来自地下的怒吼声,低沉得让人心都快要蹦出来。
“杀”
“杀”
“杀”
“相爷,这君傲天是个将才,他还真有可能与狼卫一拼高低”
“也只是狼卫而已,都查清楚了?”
“回相爷,我们与雍都失去联系近两个月,现在已恢复联系,在下判断,洛都目的不明,但想要攻取雍地的可能不大,另外君不悔如今还是没有消息,关于他最后的消息是粮草供应出了问题,导致朱雀甲士死伤惨重,我们在调查时只要提起君不悔立刻就引起朱雀军甲士的极力抗议,按推测,君不悔可能已经遇难”
“许寿,就会搞些小动作,尹高那边有消息没有?”
“暂时还没有”
“按现在的形势,本相目前还真不希望君不悔出事,没有他尹高难制啊”
“相爷,您的意思是?”
“不管君不悔是不是出了事,也不管尹高,加强训练兵士,极力拉拢君傲天,你看你们带出的兵,如果不行,就将他们轮流派到朱雀大营,我想君傲天会很乐意帮忙的”
“相爷,这……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你们有这个本事吗,好在之前有过合作,到也不至于唐突”
“相爷”
“这是命令,都下去”
“遵命”
“尹高啊尹高,你急于露出獠牙,可惜如今你与本相一样,现在依旧还是绵羊,可悲呀,本相开始有些同情你了”
心情不一样,有了比较,再坏的情形也会有人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