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夕歌一心忙着弟弟出国的事情,为他购置所需要的东西,每天都在打算,清点,甚至连天池那边的生活都安排得妥妥贴贴,尽管纪博已经打点得很周全了,沈夕歌还是不放心。
弟弟一直要求要见爸爸,沈夕歌以不想让爸爸知道他受伤为同搪塞了过去,直到沈逸飞出院的那一天,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当天,纪博便订好了飞往天池的机票,毫不耽搁,沈夕歌亲自驾车将沈逸飞送到了机场,看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只有把沈逸飞送走了,她才会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做任何事!包括为爸爸报仇!
让舒奕寒觉得消停的是,白若风那个大麻烦突然回了水东,不知道是真的放弃了,还是去准备什么更大的计划,舒奕寒也懒得再理她,谅她也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了,不过是见招拆招而已。
车上,沈夕歌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我是沈夕歌。”
“你好舒太太。”电话那头是陆少杰的声音。
沈夕歌微微舒了口气,眼底是一抹狠决的坚定,说道:“闲话就不说了。明天晚上,我会陪舒奕寒参加一个关于自闭症儿童的慈善拍卖会。”
“那正好,我也收到邀请卡了。谢谢你,舒太太。”陆少杰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喜悦。
这最后一句“谢谢你,舒太太”,颇有一番意味。
沈夕歌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手心里全是汗,表情紧绷,似乎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拉紧,她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记忆回到那个雨后的夜晚,她伏在舒奕寒的肩头问:“舒奕寒,你怕不怕有一天,我也把你卖了啊?”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他的那句回答,似乎还萦绕在耳边,自负,毫不在乎,他似乎认为她永远没有本事撼动他一分一毫。
而就在刚在,她就把他给卖了。
也从这一刻开始,她背叛了他,与他彻底站在了面对面,而不是委曲求全的跟在他的身后。
神思纷乱的沈夕歌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红灯,而是直直的开了过去,斑马线上的行人被吓得四散奔逃,她终于缓过神来,在一片混乱中猛的踩了急刹,车子擦着路边的绿化带停了下来。
幸好,没有酿成什么大祸,真是万幸,沈夕歌伏在方向盘上大喘着,等着交警叔叔过来给她上政治课。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开车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一定要专心啊!
海上升明月。
银白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鳞鳞,一艘灯火辉煌的游轮如海上城堡般漂浮在湛蓝的海面上。
游轮内正在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专门为援助自闭症儿童而举行的,参与本次拍卖会的人都是在A市有头有脸的人。
台子上,一条血红色的红宝石项链静静的躺着,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漂亮得令人惊艳,无疑,它抢了今晚所有竞拍物品的风头。
“下面竞拍的这条项链,是舒太太捐助的,感谢她对自闭症儿童的关注与资助。这条项链是由非常珍贵的天然红宝石打造,重6.2克拉,并且项链的设计者是舒太太本人,并且给它取了个美丽的名字,叫美人泪……它的起拍价是五百万美金!”
说到这,人群中有些骚动,开始有人小声讨论这位最近在贵妇圈儿声名大躁而又出手阔绰的舒太太。
贵宾席上,舒奕寒眼神淡漠,表情疏离,但当他看到那颗红宝石项链的时候,眼神瞬间冰冷,仿佛冰封。
尔后,舒奕寒侧目,薄唇轻颌,跟身后的纪博说:“拍下它。”
纪博恭敬的点头,走向拍卖会场。
“600万!650万!700万!750万……780万……800万……”
富人们一掷千金,不断刷新着红宝石项链的价格。他们所追求的也不过是竞争所带来的刺激感。
身侧,沈夕歌安静的坐着,一脸的无所谓,舒奕寒知道一直有一束炽热的目光在看着沈夕歌,除了方语泽,又能有谁。
舒奕寒扬手,将沈夕歌娇俏的身躯揽在怀里,而她却挣扎了一下,逃脱他的圈制,低声说:“热。”
舒奕寒的薄唇渐渐抿起,眼底一层怒意开始不断翻涌。
“1000万”一个从容的声音在会场上响起,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瞬间整个会场静如死寂。
主持人也不淡定了,激动的喊:“舒先生出了1000万!1000万一次!1000万两次!1000万三次!舒先生和舒太太真是恩爱啊,大概舒先生也是舍不得舒太太的东西花落别家才花重金拍下吧。”
拍卖会很快结束了,纪博捧着那条项链走进贵宾室的时候,正好沈夕歌也走了进来,一脸的挫败感。
舒奕寒站在窗前,皎洁的月光落在他清俊的容颜上,更添了几分淡然儒雅的绅士气质。
纪博悄然退出门外,并带上了门。
“你真的把它捐出来了,这次你玩得有点大了。”舒奕寒淡淡的说。
“怎么?你心疼了?”沈夕歌低声说,语气就像在说今晚的红酒不好喝一样,然后很自然伏在他肩膀上,白皙的脸在他颈项上磨擦着。
转身,舒奕寒的大手抚上她的眉骨,缓缓下滑至脸颊,细腻如凝脂的肌肤被他手上的粗砺摩挲得有些泛红,勾唇道:“只要你开心,多捐几条都没关系。”
沈夕歌侧身,扫兴的拎起桌上的项链:“已经舍弃了的东西,你再拿回来还有意义吗?”说完,将项链丢在了一边,弃如敝履。
舒奕寒转身,眼底阴沉,那是他视若定情信物的东西,她竟看得如此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