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被锁了,她进不去怎么办?沈夕歌感觉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第一次干这样的事,难免会觉得心虚,可是想想舒奕寒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又狠了狠心。
阿兰肯定有书房的备用钥匙,可是如果光明正大的问她要的话,要是出了问题,舒奕寒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不如,让她自己来开门。
于是,她拨通了楼下的电话。
“喂,您好。”
“阿兰,你上来帮我开一下书房的门,昨天晚上我的药落里面了。”
“好的,太太,您稍等。”
不一会儿,阿兰拿着钥匙上来打开了门,沈夕歌走进去,趁阿兰一个不注意,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放在桌子上,却佯装寻找在书房里找了起来。
阿风一直站在门外等,她也不好找得太仔细,得想个法把她支走。
“对了,阿兰,我的包忘在车里了,你去车库帮我取一下吧。”这个是倒是真的。
“好的,太太。”
阿兰一离开,沈夕歌便抽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放了好多文件,不知道哪个是,只得一个个翻来看,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了出来,咬了咬下唇,努力压抑着那狂跳的心脏。
终于,沈夕歌在身后的书架上找到了那份财务报表,便将文件拿了出来,将空的文件夹放在了原处,又快速的将文件藏进卧室里。
做完这一切,刚好阿兰拎着包上来。
“太太,您的包。”
沈夕歌装作若无其事从卧室走出来,接过包,说道:“药我找到了,你去把书房门锁了吧。”
舒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方语泽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又是一个不眠夜,回国之后渡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之所以会答应舒庆宏回国认祖归宗,是因为他想给沈夕歌幸福,而现在,他能给得了她要的一切了,而她却嫁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命运,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笑着,闹着,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本不想卷入这豪门事非中,奈何自打他就职舒氏的那一天,便卷进了这场注定厮杀的争斗中。
电话突然“叮”了一下,方语泽起身按了一下,“夏总,舒太太来了,说要见您。”
舒太太?是小夕!
“让她进来。”方语泽起身对着电话说道。
沈夕歌拎着包,颇有气势的进了方语泽的办公室,毕竟她现在是舒太太,也得有些气势才能端得住架子。
“方总。”沈夕歌轻声叫道。
方语泽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带上,目光灼灼看着沈夕歌。
“小夕,你怎么会来?是他让你来的吗?”方语泽急急的问。
沈夕歌放下包,慢条斯文的坐在沙发上,说道:“当然不是。”
“那你这么来找我,不怕他……”方语泽的表情慌张起来。
沈夕歌倒是气定神闲,说道:“他去水东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不能呆太久,所以我长话短说。”
“什么事?你说。”方语泽也坐下来,这才想起来给沈夕歌倒了杯水。
“舒奕寒并没有放弃舒氏的继承权,现在你所掌握的不过是他给你制造的假资料,真正的实权还是在他手里掌握着,每天下班后,你们的财务总监和销售总监等几个人都要去他那儿报道……”
沈夕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时觉得口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将包里的资料拿出来递给方语泽:“你看到的财务报表也是他们做的假的,真的是这份。你赶紧复印或者扫描一份,别让人看到,我偷偷拿出来的。”
方语泽怔怔的望着她,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资料,“小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为我做的一切。”
“不用谢。”看到他炽热的眼神,沈夕歌的表情冷了下来,又接了一句:“也不单单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恨舒奕寒,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为所欲为。”
“既然恨他,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小飞的病,我可以全部出钱……”方语泽试探着近乎恳求的跟她说着。他想告诉她,不要放弃,他还爱她,还在等她。
沈夕歌侧头直直的望着他,那个眼神似是道尽了心底所有的苦。真正的恋人,有时候不需要多少言语,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心领神会。
“语泽,事已至此,我早就没了回头路,既然选择了,就让我走下去吧。”沈夕歌起身站了起来。
方语泽把文件扫描了一份,还给了她,“小夕,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沈夕歌将文件装进包里,连向门外走去。
突然,方语泽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他多想对她说,不要走,可是出口却说:“你把文件偷出来给我,如果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沈夕歌僵直的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无畏的轻笑:“那又怎样,难不成他会杀了我?”说完,一手拨掉方语泽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方语泽颓然坐了身后的沙发上,双手紧握,狠狠的砸了一下。
清早,沈夕歌心情不错,就早起了会儿,去楼下花园里溜哒了一会儿,摘了几朵新开的花插起来放在了房间里。
“太太今天心情真好。”阿兰将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沈夕歌一笑,说道:“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天气?”
“对了,阿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隐约看到大门外有几辆车,还有几个人影,你一会去看看是干什么的,要是一些狗仔的话,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以往也不是没有狗仔在大门外偷偷窥探,可是今天未免人太多了点。
“好的,太太。”阿兰说着,走了出去。
沈夕歌坐下吃早饭,舒奕寒不在,阿兰只做了她的一份,但舒奕寒有早上看报纸的习惯,所以阿兰随手把报纸摆在了桌子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