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要我嫁给你吗?”沈夕歌平静的问道。
“你以为呢?”他多希望她能懂,若不是因为爱,又怎会用许你一生一世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沈夕歌垂眸,握住他的手,说道:“如果你只是要折磨我,不用如此大费周张,我会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了为止。”
他突然握住她的肩,看着她,说道:“如果我说,是因为爱呢?”
沈夕歌怔住,表情木然。
“沈夕歌,你记着,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会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你别想逃。”他的话很霸道,语气里却又比往日多了一分温柔。
沈夕歌推开了他:“不,这不是爱,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这只是占有欲。”
“难道只有你和方语泽才算爱吗?我跟他做过交易,只要他放弃舒氏的继承权,我就放了你,可他选择了舒氏。”舒奕寒薄唇轻颌,讲出的话却如利剑一般,洞穿沈夕歌的心脏。
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试探,即使方语泽真的会放弃舒氏的继承权而选择沈夕歌,他舒奕寒也不会允许,因为沈夕歌是他的人。
沈夕歌含泪摇头,“不,我不信,你骗我的,他不会像你一样的。”
舒奕寒冷笑:“随便你信不信,我不过是试探他一下而已,即便是他选择你,我也不会放手的。”
沈夕歌坐在床上,眼泪默默的滴在婚纱上,虽是夏季,却如置身冰窖一般寒冷。
舒奕寒拭去她脸上的泪,说道:“不许哭了,去试婚纱。”
沈夕歌站在镜子前,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雪白的婚纱上,镀上一层迷人的光晕。
婚纱很美,长长的裙摆拖了很长,白色的轻纱,梦幻一般迷人,婉约的设计将沈夕歌烘托如女神一般高雅圣洁。
身后,舒奕寒望着她的身影,眼中有惊艳之色,亦有些痴痴然。
当她穿上婚纱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底一热,突然明白了结婚的意义。
结婚,是向全世界宣告相守一生,相伴一世的仪式,它是神圣的,是幸福浪漫的。
或许,就这么与她相守相伴走下去也不错……
不自觉的走向前,从身后抱住了沈夕歌,下巴埋在她的颈间。
当她的锁骨硌到他的下巴时,他才发现,这段时间她清瘦了好多,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在他心底划过,只把她抱得更紧了。
夕阳下,这情景多像一对情意绵绵恋人在幸福的拥抱,美得有些不真实。
如此亲昵幸福的姿势,沈夕歌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婚纱如一个永远挣不开的枷琐一样套在她身上。她的表情像个毫无生气的漂亮娃娃一般,静静的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幽潭般的眼睛,如死水一般。
遥远的水东。
白若风拉着行李走在伦敦街头,时尚的太阳镜,干练的高跟鞋,精致的手工女式西装,无不彰显着她的品味与地位。
走到车前,将行李塞进后备箱里,便驱车要往机场去。
是的,她要赶赴自己的婚礼。尽管到现在,她甚至连她要嫁的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念及此,她突然想起手里机妈咪好像有发过来一张未婚夫的照片,便拿出手机翻看。
那嘴角禁不住嚣张的上扬起来,照片上的男人丰神俊朗,有着东方男人的成熟与性感,但她更喜欢他的那双眼睛,睿智犀利,让她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兴奋,有挑战欲!
比起男人,更能让她热血沸腾的是舒氏集团,那双眼睛嚣张的眯成一条经,带着睥睨天下的野心。
女强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野心的女强人。
突然,前方疾驰而来一辆车,直直的冲她驶来,速度绝对在200码以上,白若风慌忙丢了手中的手机,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狠踩刹车。
电光火石间,一声刺耳的磨擦声后,两辆汽车狠狠的撞在了一块,而白若风脑袋磕在了方向盘上,人事不省。
A市。
那场被疯传了一周的盛大的世纪婚礼终于拉开了帷幕。
婚礼的地点在S市的一座私人庄园里举行。
舒奕寒广发喜贴,不仅请了所有与舒氏有来往的商业伙伴,还有A市的大小媒体。
一时之间,这桩婚礼占据了所有的宣传渠道,人尽皆知。
休息室里,舒庆宏西装革履,同白家二老说说笑笑,倒真有点亲家的感觉。
“亲家公,白小姐到了吗?昨天下榻在哪家酒店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舒庆宏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白家老爷子一脸焦急,不停的让身后的助理打电话,焦急的说道:“唉,没消息啊,按道理说,应该昨天晚上就到的,可到现在若风的手机打不通。”
“怎么会这样?你快让那边的人查查……”说完,舒庆宏的脸色沉了下来,紧紧的抿起下颌。
他一直担心怕出事,怕出事,到最后,还是出现了问题。
不用查舒奕宏也知道,这一定是舒奕寒搞的鬼。
这时,助理跑到白老爷子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白老爷子登时脸色煞白,手里的拐杖都丢在地上了。
白太太见状忙扶着他:“怎么了?小风怎么了?”
“女儿……女儿出车祸了。”
“什么?!怎么会出车祸!”白太太一听,也急得不行,“你别急,我去跟舒老爷子说将婚礼延期。卡尔,你马上去订机票,我们马上回水东。”
“亲家公,若风出车祸了,不好意思,请将婚礼延期吧,我们要立刻回水东看她!”说完,便扶着苏老爷子急匆匆的走了。
舒庆宏猜到是出了事情,可没有想到是车祸,舒奕寒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正好,这时,舒奕寒走了过来。
舒庆宏看着他怒道:“听到了吗?将婚礼延期!”
舒奕寒一脸平静,嘴角还带着微笑:“怎么能说延期就延期呢?况且,已经昭告天下的大事,出尔反尔的话,太影响我们舒家的声誉了,您说对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