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庆宏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了敲,说道:“逆子!你要气死我才开心吗?”
“婚礼是您一手促成的,我一直都听您的话,您还要怎么样?”舒奕寒一脸沉静的说道。
“那白若风出车祸了是怎么回事?!”
舒奕寒无奈一笑:“人有旦夕祸福,谁会没有一点意外呢?再说,他远在水东,即便是我有心想阻止她来参加婚礼,也鞭长莫及。”
这时,阿兰扶着穿着婚纱的沈夕歌走进了休息室。
舒庆宏看到穿着婚纱的沈夕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拐杖摔得砰砰响,指着沈夕歌说道:“你要是跟这个女人结婚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舒庆宏甩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这时候,纪博从外面走进来,问道:“老板,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婚礼要正常举行吗?”
“当然,宣布婚礼即刻开始。”
沈夕歌默默的站在原地,也不敢说什么,但有一点很明显,今天的主角本该是另一个女人,而她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沈小姐,我们来补个妆吧,仪式马上就开始了。”身后的化妆师无微不至的伺候着。
“我想先去下洗手间。”
沈夕歌从洗手间出来,转角时一不小心撞上了个人。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夕歌。”
沈夕歌打了个颤粟,仰头一看,果然是方语泽:“你……你怎么会来?”
“为什么我不能来?还是你根本不想看到我,不希望我来?你的婚礼怎么能少得了我?”方语泽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一向温柔的语气突然也因为着急而变得强硬起来。
“对,我不想看到你。”沈夕歌将手挣脱,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手拉住,稍稍用力,她便跌在了他胸前。
“沈夕歌,你别逃避我了,我都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你受的委屈,你经历的痛苦,我全知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没能保护你……沈叔叔的事,我也很难过,还有小飞,我也很痛心,我也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可是……纵然是这样,你也不该嫁给别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沈夕歌被他这么一说,眼泪又出来了,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小飞能恢复健康吗?他们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不能了,一切都没有了。
她的生命里从此只有仇恨与绝望。
“够了。”沈夕歌冷漠的说道,“上次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你变成这样子?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方语泽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追问。
既然自己已经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了,不如就狠心到底,沈夕歌咬了咬牙说道:“因为我想要的只有他能给!我弟弟的性命,我沈家的血脉,还有我想要的荣华富贵!爱情在我眼里是最廉价的东西!对,我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水性扬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方语泽牢牢的看着她,“不就是钱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沈夕歌甩了他一巴掌。
“方语泽,你听清楚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没有被他包养,我爱他,很爱!”她把他心底最后一缕希望也撕得粉碎。
他的热情并没有被她打退,而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强吻住了她的唇,他不想再听见她说一句狠心绝情的话,唯有以此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
“唔……”沈夕歌惊呼。
他的吻激烈而粗暴,似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厮磨,啃噬,牙齿在她的唇上磨出血腥的味道,他疯狂的吻着她,愤怒而又绝望,他不知道除了这种方式,还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她。
沈夕歌突然不想挣扎,这也许是语泽最后一次吻她了,她最心爱的语泽……
眼泪,顺着脸颊划进两人唇舌之间,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如此刻绽放的火花一般,绚丽多彩,并且永远闪耀在那段记忆里。
终于,他放开了她。
她像殒落的枯叶一般,无力的靠在了墙壁,紧紧的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
“小夕,跟我走好吗?我带你走,从此天涯海角,我们再也不分开,我带你去大草原,我们骑马,看落日,去世界各地旅游,去日本看樱花,去天山看落雪,好吗?只要你跟我走,我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
方语泽的话把沈夕歌的心都说碎了,他给的越是美好,她便越是心痛。
她知道,舒奕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说的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
“不能了,语泽,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了,你死心吧!”沈夕歌边哭边说。
“沈小姐。”化妆师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夕歌忙抹了抹脸上的泪,“语泽,再见。”说完便走了出去。
方语泽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墙上,指关节处渗出了血渍,恨,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舒家,欠他太多,太多……
“沈小姐,快,你的妆又花了,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再去给你补补……”
接下来,沈夕歌像个被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随便他们摆弄,舒奕寒让她笑便笑,让她喝酒便喝酒,到最后,她觉得她只是一个包装奢华的洋娃娃。
舒庆宏在白家二老离开后也愤然离开了,而这对舒奕寒来说无关大局,要娶老婆的人是他而不是舒庆宏。
网络、电视所有的媒体都在重播这场世纪婚礼,一夜之间沈夕歌的脸被贴上了舒太太的标签。
几杯酒下来,沈夕歌有些头昏,正好舒奕寒去洗手间,她便找了个座临时坐下来。
“恭喜。”熟悉的声音传来。
沈夕歌转头,看到说话的是陆少杰,便宛尔一笑:“谢谢。”
“真是了不起啊,从灰姑娘一跃就变成舒太太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陆少杰还是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沈夕歌淡然一笑,“是么?突然想想我现在至少不必为了几十万而受你的羞辱也觉得一切都值得。”
这句话说出来沈夕歌窝心里那口恶心气总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