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林初初接起电话,“大晚上的不睡觉想我了?”
原本时间紧任务重,安念没想多废话,没在听到林初初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后,脑子里顿时灵光一现,犹如被人从脑后狠狠一击。
声线颤抖:“林初初,你们?”
电话那端的林初初累呼呼的往沙发里一坐,甩了甩抗李祥那只猪而发酸的手臂,动作有些大,一不小心却打在了李祥的屁股上,原本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万万没有想到这只猪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被安念听得清清楚楚,“嗯嗯~别闹~”
哇塞!别闹?
这信息量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安念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哪里还记得问什么厉墨深醉酒的事情,直接红着丢下一句:“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再说!”说完还不等林初初作何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嘿!这个臭念念大晚上抽什么疯呢?打一个电话来什么也不说就给挂了?”林初初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一脸的懵,正准备在给她回过去无意间瞟到了仰在沙发里的李祥,满脸通红,呼吸沉重,看样子就知道好受不了,林初初以一个常年泡酒吧过来人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痛苦,此时的他正需要一杯冰水解解肚子里的热火,所以林初初也就顾不上在管安念那边打电话来的用意了,直接将手机丢在一边儿,起身朝着厨房里走去。
这里是李祥的单身小公寓,只因她来住过两个晚上,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已经摸得什么清楚了,尤其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对于厨房里的角角落落都摸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是冰箱里了,藏着什么好货她早已熟记于心,所以她直奔厨房,打开双开门的大冰箱,目光直接锁定一瓶心飞扬,透心凉的灌装雪碧,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开,咕咚咕咚的倒进了肚子里。然后才为李祥拿了一瓶矿泉水,朝着客厅里走去。
一只脚刚踏进客厅,手里剩余的半瓶雪碧还没喝完,她就听到了,也看了极其不和谐的一幕,“呕~”
李祥趴在沙发上,一直手的手指还伸进了嗓子眼里,而且周围全部都是他呕吐的杰作。
那场面太美,林初初不敢看。
正犹豫该怎么办是,那人又开始了,“呕~”
林初初一时没忍住,也跟着“呕”了起来,胃里直冒酸水,翻江倒海的。她急忙转身就往卫生间跑,推开门扒在洗手台边就开始吐,胃里没什么东西,光是干呕着,很是难受。
客厅里不和谐的声音还在继续,林初初盯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小脸,顿时来的火气:姑奶奶我跟着你是要享福的,可不是像个老妈子似的一天到晚伺候你的?你再敢给我“呕”一声,信不信我直接从窗户里把给你扔出去?
想归想,现实还在她面前摆着,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漱了漱口,转身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可等她再次站在客厅里,面对窝在沙发里难受的哼哼唧唧的李祥,原本想好就都抛到脑后了,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闹了别扭,相信以李祥平日里的做派,是不可能喝成这个鬼样子的。
想想,林初初就心软了,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
她极为不情愿的捂着鼻子朝着沙发那边慢慢靠近,极力的忍着胃里翻江倒海作祟的酸水,先是把他已经吐脏的抱枕从地上拎起一个稍微干净的角,然后将手臂伸的直直的,离自己身子十丈远,一阵小跑冲进了卫生间仍在了盆里。闻着那股酒气的酸臭味,差点又没吐了出来。
她拍拍自己的心口,冲到洗手边打开水龙头又漱了漱口,稍微好受一些了才又往外走。可能觉得这样一趟一趟的跑浪费时间,她顺手从卫生间把一个收纳筐给拎了出来,将所有要洗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塞了进去,脚下和沙发上干扰物被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林初初要面对的就是面前这头哼哼唧唧的死猪。
之所以说他是死猪,那是因为他可不是一般的重?林初初将他从楼上抬到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怕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偏偏现在还需要转移战场,她酸疼小胳膊,她柔弱的小肩膀,还有她算了,想太多这点事还得她亲自动手,与其站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感叹,还不如早点儿将他抗回卧室,感觉清理干净来的痛快。
说动手就动手,林初初弯下腰先是拽起他一只胳膊,然后费劲全力将他翻了个,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后,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拽了起来,整个人跨在了她的肩膀上,刚准备要站起来,这只死猪就像一滩烂泥,连带着她整个人一起掉回了沙发里,并且脚下没留神,踩到了李祥的那些杰作上,粘粘的,很恶心。
林初初瞬间就炸毛了,黛眉拧的紧紧的,就连拽着他手臂的手都不由得加大了力气,狠狠的掐着他。
“啊!奔溃!”
可不管她自己把肺给气炸了,他身边的人都跟个死猪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那个火啊,真心想一巴掌呼死他!
可就算她真的把他给打死又能怎么样呢?他也毫无反应啊,算了,还是明天等他醒来了再跟他好好算账吧。
林初初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心里也算是好受点儿了,可……可就算在好受,让她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伺候他,她就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
坐在沙发里又稳了稳心神,总算是说服了自己先把他抬到卧室里,因为她害怕自己再在这呆下去,就被熏晕了,这夹杂着酒气的酸臭味,那不是一般的酸爽,那简直就是要人命!
李祥啊李祥,本姑奶奶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