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拜访各个大佬儿,杨亿和钱惟演都是接到门票十分高兴,路振接到门票仍旧是一顿责骂,不过单独去见路振时候,韩清特意去广元楼取了一些精美的菜肴,路振一边吃着凉皮一边责骂韩清不务正业。
唯独去拜访王钦若时候和这个脖颈长肉瘤的老者聊了一下午。王从益兴冲冲地领着韩清穿过门房边走边介绍,说自己几个好友都羡慕自己能弄到门票,听到韩清今天亲自来府上拜访,一个个都在等着看看这少年是谁。
几个小伙伴儿坐在过门凉亭中,王从益拉着韩清给大家介绍,并说这韩清是自己的新哥们儿,“现在汴京城里的蛇仙大戏一票难求,嘿嘿,影剧院的东家是我二郎的朋友!”王从益拍着胸脯给那几个人显摆。
你丫就不能被叫二郎,应该叫衙内!韩清心里说道。
“中棠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左面这厮是陈思睿,他的父亲乃是兵部郎中陈直阁。”
左面一个很白净的小子站起身拱手道:“幸会幸会,久闻崇山悦耳,今日方得一见!”
兵部郎中?龙图阁直学士陈彭年的儿子?韩清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刚来这汴京城时候就听到过五鬼的传言,结果这下可好,丁谓的女儿,王钦若的儿子,陈彭年的儿子都认识了,可惜刘承珪是个宦官无后,否则估计也能认识他的后代,就剩下林特的后人还没认识了,快要齐全了!
“幸会幸会!”韩清也抱拳施礼。
“中间这厮是刘涵,乃是内殿崇班刘节使的大郎。”
“幸会幸会!早就听说过韩承事的一手潮尔神乎其神,原来和我等差不多大,佩服!”
“刘节使家的大郎?我在钱直秘家和你爹爹见过。”韩清急忙还礼说道。第一次去钱惟演家中就见过刘美,是一个一身英气的男子,历史上着名的大龙套。
“右边这厮你看一脸的猥亵样子最好记,他是开封大尹的二郎邓小乙邓子豪。”
邓子豪听到这样的称呼,冲上前捶了两下王从益,然后对韩清拱手说道:“貌似那广元楼也有韩承事的份子,俺爹爹现在每天只能吃广元楼的饭,自家的饭吃着没味了。俺娘一个劲的抱怨啊!现在满城都在说你那影剧院的事儿,这下可好了,以后看戏有门路了。”
“子豪兄你好!”韩清抱拳施礼道,“以后哥几个没事就可以去剧院玩。”
“你说真的?”刘涵叫道:“我们哥几个平时就喜欢外面玩,想去你那影剧院看看厅首,可惜门口总被拦下来。这下可好了,以后直接报你的大名了!”
这群小子挺有意思,不过想想也觉得释然了,都是十五六的少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以啊!诸位空了一起喝喝酒,吃吃饭。可以一起当街欺负百姓,强抢民女!这是我多年的愿望啊!”韩清说道。都是官二代,前世经常看的强抢民女就是发生在古代,这时候岂能不让这帮家伙一起帮着过过当一把恶少的瘾?
众人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然后一起望向了王从益,眼神中都带着疑惑:这位大兄弟你这朋友靠不靠谱?上街强抢民女?我们顶多也就是去去酒肆找个妓子,你这朋友直接就要玩横的?
王从益本来正给大家吹嘘自己的朋友,脸上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听到韩清这话之后表情就顿住了,但是很快就又笑嘻嘻的说道:“这个主意挺不错,问题是谁带头?”
“谁的爹官职最大谁带头!”韩清实在忍不住了,也笑着说道。
亭子里的三人一起把头扭向了王从益:“辅休你爹爹官最大,你带头!”
王从益的表情再次凝固,然后跳了起来说道:“凭什么是我?咱们这几人里谁身上有官职啊?谁有官职谁带头!”
亭子里三人这次把头朝向了韩清,因为此时韩清是承事郎的官职,虽说是一介散官,但是确确实实是有官职在身的。
“哈哈哈哈!看你们这群人揍性!没胆子!我虽有官职在身,但是我没有个可以坑的爹啊!算了,此事休提!”韩清哈哈大小说道。虽说包拯这个时候还没出来,但是宋朝的社会治安那是极好的,敢当街抢民女?那是不想活了!
一帮人听不懂北京河北一带的话,更何况这话是前世才有的,不明白什么叫揍性,但是也能明白大致意思,都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虽然说了点不着调的玩笑,但是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王从益就带着韩清去见王钦若,临离开时候众人一致要求晚上去广元楼大吃一顿,为新交了个朋友庆祝一下,韩清应允。
穿过走廊步入客房之后就看见一中年男子正坐在屋内喝茶,看到王从益领着人进来便放下手中茶杯看着来人。韩清作揖行礼道:“见过王相公!”
“来者定是韩承事了?哈哈哈!少年英才啊!”
“正是韩某,王相公谬赞了!”
“久闻官家说起我大宋捡了个妙人,乃是天降奇才啊!”
“自河北边境回来,被官家召见然后便留我在汴京,官家本意欲让我读书,可是我一直没达成管家心愿,心中有愧啊!”
“哦?你也知道心中有愧?哈哈哈哈哈!你贡献那金银铜钱的方法已经在河北陕西地方施行,整体施行效果还是不错的。”
“为大宋尽一份薄力乃是韩清应该做的!”
“韩承事我且问你,现在汴京城都在说你那影剧院,你是如何能够让汴京的行首都趋之如骛呢?这影剧院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看来王相公身居高堂,也是能够看得到市井之象,可见王相公也是心系百姓啊!”
“想不知道都不行,现在府里的丫鬟和下人都在引论纷纷,就连皇宫里也是传闻不断,甚至引起了官家的好奇。”
“啊?官家也知道?”韩清听到这句话不禁心里有些打鼓,官家本来就是让自己读书,甚至下了调令从军中把自己调出来,可是自己算是不务正业的干了一些庞杂的事,官家居然知道自己开了个影剧院,这如何对得起官家的一片苦心?
“官家当然知道,汴京城的一举一动都在官家掌握之中!”
“我那影剧院其实也就是应用了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然后调动起来勾栏瓦舍的人一同协作配合,这是大宋所没有的,所以能够引起人们的好奇。”
王钦若有点像孩子一般和韩清打听起影剧院的一切,韩清也就不避讳的讲了一下幕布影像用的投射原理,并讲了把故事如何搬到舞台上的想法,这让王钦若听了不禁大为称奇。
“仅凭你这般诉说,也难怪那滑轮弓和钢弩的建设出自你的手,还有那火器,当真是惊动不少大人物啊!”
韩清听到这句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一直不敢确定那白一秀到底是不是皇城司的,仅凭紫鸢胳膊上的刺青不能够说明一切的,万一碰上个赶巧那就不好说了。现在听王钦若能够说出这些武器,说明是见到过了。不过王钦若因为宋真宗的天降祥瑞而做了推手,现在官家身边的红人,能接触到皇城司的资料也就不足为奇了。
韩清对这快要步入老年的王钦若大有好感,一是因为他儿子王从益,那是一个没啥心机的小子,再有一点就是王钦若既然能接触到皇城司,就不可能不知道韩清现在的身世来历问题,可是这老人家居然闭口不提,很是照顾韩清的面子。
韩清就把滑轮弓那动能转化为势能的原理大致讲了讲,王钦若居然好奇的让家丁弄了几个滑轮当场试验,当然这滑轮也不是说弄就弄出来的,随便找了一些带中空的圆形物件固定起来充当滑轮,果真如韩清所说,通过滑轮组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很重的东西轻轻提起。
王钦若看着滑轮组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工部尚书看到你这滑轮,恐怕要高兴地睡不着觉,因为建造问题可是受了不少的责备啊。”
韩清笑了笑说道:“因为我能利用这些器物去发挥更大作用,所以滑轮弓和钢弩等物就能应运而生了。”他说完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反正这俩东西的发明者不在跟前,忽悠的最大魅力就是没法当场验证,等过了时机就不得不按照忽悠者的意图重新做思维辩证了。
“所以你那影剧院能够在汴京城引起这么大的好奇心!少年郎心思果然机巧!”
韩清立刻奉上门票并说道:“这次来就是给王相公赠送门票,九月十八将会是一个盛况,给王相公专门留了包厢的位置,还希望王相公届时屈尊莅临观赏一番!”
王钦若哈哈大笑的收下了门票,并许诺届时一定去观看,不为别的就为顾若兮这汴京的厅首也要去的。韩清笑得像个狐狸,名人效应果然不一般,好色是每一个男人的通病啊!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关于辽国的出使趣事,看着天色已晚,韩清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