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羡初的一声令下,座下的官员都开始离席。
韩惊琼因为是在里面,所以等外面的人先走了才能出去。
遥尘郡主挣脱了李羡初,自己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什么也不说。
李羡初也不敢上前,叫了几个小侍女跟着,自己站在原地看着遥尘郡主的背影,笑容发苦。
韩惊琼拍拍李羡初的肩膀,没有说话。
等到外面的人陆续散了,韩惊琼才想起叫苏彦和阿顾一起回家。只是韩惊琼一回头,发现苏彦和阿顾不知何时都昏昏沉沉地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有这么困?
韩惊琼当即大叫:“苏彦,阿顾。”
又不停地推着两个人,可惜,两个人纹丝不动。
这两个大男人的,她怎么能扶得回去啊。韩惊琼一脸无奈。
李羡初明白韩惊琼的难处,于是给韩惊琼出了个注意:“要不你们今晚就在此地歇息吧,东面有几十间厢房都是空的。我让下人给你们收拾一下就好了。”
韩惊琼摸摸头:“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这个时辰都宵禁了。而且你也看到了,郡主对周挚他是怎么样的,你们是周挚将军的贵客。遥尘郡主欢迎还来不及。”
韩惊琼见李羡初都自戳伤口来方便自己了,也不矫情,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如此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李羡初淡淡一笑,他叫来几个小厮将昏睡的阿顾和苏彦都抬到了厢房。
等妥善安置后,李羡初才带着韩惊琼去另外一间厢房。
“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你旁边就是苏彦。我会安排守夜的人在外面,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们的。”
韩惊琼点点头,和李羡初道谢后便倒在床榻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难得好眠。
*
第二天韩惊琼才起身,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啊……啊……啊——”
出什么事了?
韩惊琼顾不得穿外衣,冲出去,发现一个侍女被吓瘫在地。
而眼前出现一副韩惊琼此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一个小厮,就是昨夜那个打碎玉如意的小厮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胸口已经是空荡荡的大窟窿。
而他的身上倒着一个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是遥尘郡主,她的嘴边脸上都是血迹,莹白如玉的手上紧紧握住一颗心脏。
那颗心脏正是小厮胸口里取出的。
韩惊琼捂着嘴巴,有一瞬间有些恶心。随着苏彦和阿顾闻声赶来,前来的人越来越多。
见过的几乎都是一阵反胃,大家都跑了出去,大叫着:“遥尘郡主是剜心的妖怪,是剜心的妖怪。”
就算是留在原地的侍女小厮都退的远远的,不敢上前。
韩惊琼看着这情况有些不对,就问一旁的苏彦:“遥尘郡主,她……?”
苏彦一愣,慢慢上前,将手指放在郡主的鼻尖。冷不丁,郡主脖子一动,吓得苏彦急忙缩回手。
遥尘郡主睁开眼,看见这么多人将她围住,混沌的眼睛顿时清明了起来。手里似乎又什么湿湿的东西,遥尘郡主转头一看,顿时吓晕了过去。
韩惊琼穿着亵衣,在周围看了看,在草丛里发现一块小小的碎布条。
于是不动声色地放进袖子里。
李羡初赶来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他哆哆嗦嗦地将遥尘郡主抱回了房间,命人给遥尘郡主洗漱了一番,还不忘请来大夫。
衙门的人很快就来了,刘捕头很耿直苦笑着调侃:“我们昨儿就来过这儿,今儿又来。”
仵作杨衡查看尸体后开始给结论:“被害人死于昨夜子时,外表没有伤痕,死前挣扎是清醒的,直接被剥夺了心脏。具体的,我还要回去看看。”
李羡初点点头。
“怎么回事?难道在将军府出现的妖怪,跑到郡主府了吗?”韩惊琼小声地和阿顾说。
阿顾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
身上突然一沉,韩惊琼发现多了一件外衫,回头才发现苏彦将自己的外衫给了她。
她刚刚因为急着出门忘记穿外衫了。
“谢谢啊。”韩惊琼真心道谢,然而苏彦却甩了个白眼自己回去了。
韩惊琼莫名其妙。
*
周挚大清早就派人来接韩惊琼一行人。
进来的时候听说这件事后,眉头一皱。周挚一进去,遥尘郡主已经醒过来了,直接扑进了周挚的怀里。
周挚身子一僵,拍拍郡主的背,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大街都在说你是剜心的妖怪?”
遥尘郡主松开周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昨夜我喝醉了一个人慢慢地走着。突然感觉后劲一痛,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了。”
周挚点点头:“好了,好了。你受看惊吓,先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看着处理。”
周挚让遥尘郡主好生休息,带着韩惊琼一行人出去。
“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处理遥尘郡主的事情。”
韩惊琼点点头,随着阿顾和苏彦一同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韩惊琼都听见来往的人在一轮郡主是剜心的妖怪。韩惊琼放下车轿帘子,疑惑更深:“你们说遥尘郡主真的是剜心的妖怪吗?”
闭着眼睛的苏彦啧啧了两声:“这你都看不懂吗?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阿顾也同意苏彦的观点:“我也觉得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表面上看着没什么破绽,可就是太过刻意了。现场,目击证人什么的样样齐全。”
“可是死法和将军府里死的两个小厮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又怎么解释?”韩惊琼问。
苏彦有些无奈:“就是这点想不通,若是想通了我们就不必先回将军府了直接捉拿犯人了。我现在就是好奇,我昨夜到底喝了什么?怎么那么犯困?”
阿顾感同身受地附和:“对,我昨夜也特别的犯困。”
“那你们的意思是,昨夜有人故意要留我们做目击证人?可是昨夜留我们的是李羡初,死者是在昨夜子时死的。也就是说他被拖下去不久后就死了,而李羡初昨夜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做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