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今早在现场附近发现了这个布条,这个颜色的衣服我很眼熟,我知道是谁的,但我不明白他的动机。”韩惊琼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布条。
苏彦半眯着眼:“先不要动,看看对方想要什么样的效果。这样能看出对方的杀人动机。”
韩惊琼点点头,小小的马车里,三颗老狐狸心。
“阿顾,我要你去打听一个人的消息。”韩惊琼眉头一挑。
阿顾半眯着眼:“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放心吧。”
*
遥尘郡主是剜心妖怪的传闻一下子疯传了整个兖州。老老少少都聚集在郡主府外面砸东西。
原本英雄一般的郡主府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妖怪巢穴。
韩惊琼去过一次衙门,刘捕头已经发现了仵作杨衡是个姑娘。
“你是怎么发现的啊?”韩惊琼有些好奇。
刘捕头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羞涩:“那天她完成手上的工作就去洗澡了,我折回来拿东西就发现了。”
韩惊琼哈哈一笑。
一旁的杨衡摇摇头,嘴角却是弯弯的。
“怎么样?他有吃过迷药吗?”韩惊琼开玩笑之间还不忘问问正事。
杨衡点点头:“他的确有中迷药,所以没有反击的能力。否则以小厮这样高大的身影,遥尘郡主应该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韩惊琼点头。
几个人还在闲聊,外面的锣鼓突然咚咚响起。
前些日子,因为全城的百姓围在官府衙门不吃不喝,让官老爷抓住剜心的妖怪。官老爷被迫全城的压力最终将遥尘郡主带回了官府,今日庭审。
韩惊琼瞥了一眼外面就喊着:“去看看吧。”刘捕头早已经是跑得没人影了。
仵作埋头于手里的活,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再看看。”
韩惊琼却不依不饶,拉着仵作就往外走。
官府外面挤满了人,而官堂之上,遥尘郡主也在,阿顾、苏彦、周挚也都在。
官老爷惊堂木一拍:“肃静。”
顿时周围一片安静。
“犯人遥尘郡主,剜心杀死府内小厮,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话说?”
遥尘郡主冷哼一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笨的凶手,杀完人还睡在尸体上,就等着让别人来抓自己。”
官老爷弱弱开口:“放肆。”只是这声放肆哪里有丝毫的官威?
遥尘郡主偏着头,也不说话。
“凶手不是遥尘郡主。”韩惊琼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信誓旦旦。
刘捕头接了过去:“不是郡主那是谁?”
“这个,就留到最后再说。”韩惊琼卖了个关子,而后开始推测凶手真个作案的过程。
“我们就先来做一个推测,假如凶手不遥尘郡主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该怎么动手呢?我想,它一定是个十分狡猾的人而且一定在现场。她当晚目睹了小厮摔碎了郡主的玉如意,在小厮被拖走的时候也跟着出去了。然后他将小厮杀死,再打晕了烂醉的遥尘郡主。做出了伪装的现场。”
官老爷摆摆手:“只是这个凶手怎么知道小厮会摔碎玉如意和郡主起了正面的冲击呢?又是怎么知道知道郡主会甩开侍女独自一人,让人又可乘之机?”
韩惊琼点头,继续说到:“这只是个巧合,凶手难得来一次郡主府,我想他当晚一定是下定决心想要陷害郡主。恰巧遇到了小厮摔碎了玉如意,他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就开始跟着小厮将他杀死,然后回来等郡主落单就下手。”
苏彦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语气不咸不淡:“哦?看来你已经是谁做的了,是谁?”
刘捕头也焦急起来:“是啊,韩姑娘你知道就直说吧。”
“我是知道凶手是谁?凶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在现场落下了个东西。”韩惊琼一边说,一边走向仵作。
仵作杨衡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荷包,就是这一下,被韩惊琼一把捉住:“仵作你心虚什么?”
仵作表情倒是十分地镇定:“我只是想拿点东西而已。”说着就从荷包拿出一个小册子。
刘捕头跑了过来,将韩惊琼拉到一边:“韩姑娘,你就别逗弄阿衡了。”
“我不逗她也行,我有话问你,你必须如实告诉我。”韩惊琼继续说道。
刘捕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应了:“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韩惊琼在来的路上想起阿顾说的杨家公子,莫名想起仵作杨衡也是姓杨,只是觉得有些巧合。
“你知道入赘到郡主府的杨如川吗?”
刘捕头点头:“当然记得。”
“那你说说看。”
“杨家曾经是兖州的富商,因早年救过侯爷于是定下了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后双方的孩子各种长大。杨如川就入赘了郡主府,成了郡马爷。只是不久后,杨如川就得病一命呜呼了。这个,全兖州的人都知道的。”刘捕头摊手,看向大家伙。
百姓们一而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刘捕头不懂了:“可是这几年前的旧事,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后来那个杨家怎么样了?”
“那个杨家总是到郡主府闹事,郡主将他们一家赶出了兖州,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了。”刘捕头诚实地回答。
韩惊琼点点头:“那你可知道杨家有个小千金,就是杨如川的妹妹。”
“当然是知道的,那个杨小姐据说胸口有个蝴蝶一样的胎记,所以取名杨蝴蝶。”
韩惊琼点头:“那个杨蝴蝶就在我们现场。”
“什么?”遥尘郡主一愣,情绪突然激动。而后环顾了四周,又坐下,“你说是谁?快说”
韩惊琼觉得也差不多该指出那个人的身份了:“这个人就是衙门的仵……”
“是我,我就是杨蝴蝶。”韩惊琼话还没有说完,仵作杨衡就自己站了出来。
仵作此话一出,外面的百姓都纷纷摇头:“这怎么可能?仵作是个男人啊。”
杨蝴蝶知道百姓们在疑惑什么,将自己的帽子摘下,瀑布般的青丝落下。瞬间解决了大家的疑惑。
“你怎在这里?”遥尘郡主语气里透着一丝疑惑。
仵作冷笑一声:“当年我全家被你赶出了兖州,父母因为兄长的死悲痛万分,抑郁而死。家财都被散尽,我便成了一个孤儿。后来我被父亲从前的好友仵作收养,为了能谋生,我就男扮女装渐渐地就成了府衙里的一个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