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航听着他这一反常态的话语，不禁转过身子仔细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程青，微皱着眉头问：“我说程青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从里到外我感觉都不对劲啊？”
“不是我不对劲，而是你的这个案子让我觉得自己不对劲！”程青眼神低垂，有气无力。
这话更是让郑航如坠云雾，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把目光又移到那些照片之上，想从中找出发小态度大变的缘由。
照片上那些或红或暗的色块还是一如之前的引起不小的视觉冲击，郑航在阅读灯的光线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似乎有所顿悟的楞住了，停了半晌，才用细弱而不确定的声音反问道：“这照片这照片是真的？”
“你看出来了？”
“难道”
程青抬起眸子看了看郑航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略微的点点头肯定道：“是的！每一张照片上被害者都是不同的女子！”
原来下午经过陈真的指点，程青很快的就用电脑软件将涂鸦照片中的色块进行了区分。结果经过电脑与人工交叉比对，在郑航交给他的四幅照片中，一共鉴别出了三个不同的女子形象。她们在涂鸦中都被凶手用同样的手法，在脖颈处割开了一道骇人的伤口，而凶器都是同样的一把异形尖刀。
之所以能区分出来是三个不同的女子形象，也是因为这三个涂鸦有着各自不同的发型与身材比例！
“这么说，如果杨明这些涂鸦都是实景呈现的命案现场，那至少发生了三起同样的杀人案件了！”郑航说出了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结论。
“如果结合你之前向我述说的案情情况，假设杨明目睹了三起案件的事发过程！又假设他所画的这些涂鸦都是真实反应了他所见所闻的情况！如果凶手是他的父亲——杨子，那么事情就一定发生在两人同时在场的情况之下。不过根据所采集的口供来看，杨子犯案的时间跨度，是从2009年初到2012年初的这三年时间里。而这段时间恰巧是杨明被其送回山东老家上学的三年。这三年里杨子都是乘坐火车回老家看望孩子，并没有将他带回本市的记录！”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承认杨明所画的这些涂鸦是真实的，那么杨子犯案的时间就存在问题！如果承认杨子所犯案件的真实，那么杨明所画的涂鸦就有可能是伪造！”郑航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是的！而且这些涂鸦显现出了许多你们之前卷宗中所没有提及的细节差异，恐怕与这时间线的差异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细细追究起来，也许会推翻现在所有建立起来的审判证据！除非”
“除非这些涂鸦是杨明故意伪造的？”郑航接着他的话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很低的。杨明之所以被杨子送回老家读书，就是因为他从小就患有自闭症的毛病。杨子夫妻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上不起本市的特殊学校，才把孩子送回老家让老人帮着照管。他本来就与正常人无法交流沟通，怎么可能会伪造出来这些涂鸦呢？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考虑过的了，是根本行不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