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就只能证明之前的证据存在着巨大的问题！”程青觉得空气异常憋闷，忽地打开车门，整个人跳出了车外，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换气。
郑航虽然也觉得这是一个棘手的新证据，可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与此并没有多少关系的程青，为何会变得如此躁动不安。
他也紧跟着开门下车，走到程青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让我感觉怪怪的？”
程青仰起头，望着难得一见的满天星斗，沉吟了半天，才缓缓的说：“没什么，只是杨明的遭遇让我想起了不少事情，心里乱得很！纯属我个人的事情，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一下你将要面对的严峻情况吧！”
“我？我还能遇到什么情况？既然现在有了新的线索，自然可以好好查证一下。反正我现在已经从一线调到了文职上去，时间大把大把的有，重新把这案子过一遍也不耽误什么！”郑航故作轻松的说。
“可是，你曾经给我说过，杨子这个案子是你的恩师赵明事业的基石。现在杨明的这些涂鸦如果最终被证实是真实的，那么杨子案子的基础就完全松动了，会推翻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以你们那么好的师徒感情，你这么做是不是”
程青把“忘恩负义”四个字咽回了肚里，他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郑航，太不靠谱！
郑航也长叹一口气，努力的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似乎要把身体里的不愉快都排解出去。
“我知道你说的情况，而且从我心底来说是不想面对那样的情况的！不过，打从杨子这个案子进入司法程序以来，我就一直在怀疑与自我否定中艰难度日。即使没有杨明涂鸦的这个证据，其他的东西里也都隐隐传递出某种巧合的不可能。我也一直在以师生情谊来蒙骗自己！人总是愿意相信他自己所期望的那个好的结果，而不愿意相信那个更加真实的坏的结果！不过今晚你交给我的这些东西，就像是当头棒喝，击破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坚定了我要查出个真相的决心！”
程青看着他毅然决绝的表情，心中隐隐动了一动。不过他立即把眼神瞥向别处，在心中用力的告诫自己，别慌了心神。
“行！不管怎么说，我得好好感谢你一下！为了我的事情这么晚还加班，晚饭吃了没有？”
程青摇了摇头，他整夜都在为这两件事情担心，那里还记得吃饭的事情。
“没吃？正好，我也没吃！走，赶快上车！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决非久留之地！我带你去吃一家极好的羊蝎子，味道巴适惨了！”
说着拖了一把对方的手臂，俩人便又钻进了轿车车厢中。
郑航把手刹一放，催着油门将汽车重新汇聚进滚滚车流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