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航赶到刑警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刚刚把车停在大院里，还没熄火，就看见程青正站在大楼出口处正在百无聊赖的嚼着口香糖。
他下了车，快步的走到程青面前，面带愧色的连连为自己的迟到而抱歉。
程青摆摆手，将口里的口香糖吐在包装纸里，在手心揉成团，示意俩人上车谈。
郑航在电话里没有听明白对方的发现，心里现在正满是疑窦，见程青这样的行动，只好又紧紧跟着他前后脚的钻进了车厢里。
“发动，咱们别在这里说！”程青在副驾驶上边系安全带边吩咐。
郑航顺从的把钥匙插进去，启动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发动机，手刹一放，档位一挂，轿车听话的开出了刑警队的大院。
此时此刻正是C市夜色繁华璀璨的关节，明亮的街灯，绚烂的霓虹，争奇斗艳的招牌，伴随着车流的喧哗，人群的光鲜，整个城市似乎正在绽放出自己最美丽的夜色！
程青盯着车窗外如水般顺滑的五光十色，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与平日里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开车的郑航不知道他的这位发小今天是怎么了，一路沉默的都快闷出了病。为了调节一下车内的气氛，他轻轻调开了车里的广播。
音响里传出一首蔡琴的老歌，背景里有个声音低沉的男主持正在煽情的念着一首不知是谁写的诗歌，特B格的腔调。
“找个地方靠边停吧！”程青低声说。
“好！”郑航也应了一声，打着右转向灯，寻了条人少车稀的街道，靠边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稳，程青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把那份夹有照片的文件夹递给了郑航。
“这是杨明画的画！我已经用电脑处理过了，将一些重要的部分用不同的颜色标准出来了！你可以看看！”说这些话的时候，程青也依然是盯着窗外的景物。
郑航打开文件夹，一份一份的仔细端详着那些图片。看着程青用红色、黑色标注出来的色块，他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对方发现的时候。
“这！这！他不过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怎么会画出这些？”
程青摇下车窗，呼吸着城市中泛滥的寒气，望着自己吐出的阵阵白雾道：“在这个年龄的孩子，如果能画出这些东西，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也在现场！”郑航低声说出了这个他一直怀疑在心的猜测。
程青点点头，继续说：“杨子的案子，正是因为没有目击证人，才难于办理！现在有了这个孩子的见证，最关键的人证一环就接上了！”
“是啊！如果能够申请厅里再采纳一遍杨明的口供，对于补充这个案子来说，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也可以把这个案子办成真正的铁案了！”
“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程青转过头来，盯着郑航的双眸，认真的说：“也许你得到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东西！也许这东西会颠覆你之前所有的努力！也许这东西会成为你从警生涯里最大的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