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寞低头看了看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白皙纤长的手,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玲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她浅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又道:“我听苍少说您叫诗寞,您应该比我大,我就叫您诗寞姐吧?我真的很抱歉没有事先和您打个招呼就私自过来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打搅你们了。”
如果诗寞再不表态的话,就会显得自己是一个斤斤计较,没有风度的人了。
她轻挽了一下唇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什么。
看来她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心狠手辣,起码最基本的礼仪她都是做到了,这让诗寞对玲的印象稍稍好了几分。
三个人一起面对面坐到餐桌上,谁都没有最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最后还是玲沉不住气,她夹了块鱼放到自己的碗里,点头称赞道:“这鱼真好吃,诗寞姐,是你做的吗?”
诗寞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仿佛这顿简单的饭就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苍鸩送走玲之后,抱着诗寞来到了楼上,并锁好了房间的门。
他坐在床头,打开手提电脑,大刺刺地道:“南宫诗寞,快去给我泡杯咖啡来。”
诗寞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她又不是他的女佣,凭什么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坐到离他较远的一张沙发上,打开面前的电视机,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大,让他不能安下心来工作。
苍鸩瞬间冷了脸,这声音简直大到耳朵都可以震聋了,还让他怎么办公?
“南宫诗寞,给我把电视关了。”
苍鸩尽量提高自己的嗓音,可没一会儿,就被电视里发出的声音给淹没下去了。
诗寞就像耳聋了一样,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盯着电视屏幕。
男人目光阴鸷地望了诗寞一眼,穿上拖鞋,走到电视面前,“啪”地拔掉电视的插头。
“你知不知道不听我话的后果是什么吗?我决定不按照法则上的来做,上面说没饭吃,我改成没衣服穿。”
诗寞嗤笑了一声,站起身绕过他身边,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苍鸩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他以前之所以没有过多地计较诗寞的态度,是觉得她还有改正的余地,所以才忍了一次又一次都没有爆发。可是今天,他已经不能再忍了!他现在彻底知道了,这个女人就是一只怎么都驯服不了的野猫,就算你再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不吃,永远都是那个样子,让人抓狂。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男人拽着诗寞的手腕,让她站到自己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凶狠道:“南宫诗寞,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脾气最臭的那个!给了你那么多次教训你一次也没记住,我TMD真想杀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被你父母抛弃的哑巴!还有,如果你没有这幅脸蛋和身材,我也不会养你,你就永远只能沦落到一个被人遗弃的乞丐!”
“啪!”“啪!”
诗寞双眼赤红着,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愤怒过,给他两巴掌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苍鸩的话真的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现在一听到父母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人狠狠剐了一刀,全身止不住的颤栗。当初南宫九穹把她交给苍鸩的时候,这本来就是一个莫大的羞辱,现在他说到包·养的时候,更让诗寞觉着浑身血液在沸腾,在燃烧。
她在他们心中就只是一个玩具吗?可以随意的玩弄吗?
还有“哑巴”那两个字,根本就是折磨她一辈子的疼痛。她从小就没有朋友,也害怕有朋友,因为那些人见到她都会喊她“哑巴,没了妈妈的小哑巴。”可是她生得漂亮,家中又有权势,这让很多同龄的孩子见到了格外嫉妒,凭什么一个哑巴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活?他们怎么没有?所以,她从小就受尽同辈认人的白眼,唾弃,光是口水就够淹死她了。
童年,在诗寞的印象中留下的不是美好,全部是阴暗的颜色。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只能躲在角落里****自己的伤口。当她好不容易等伤痊愈的时候,苍鸩又无情地揭开她的结痂,撕裂出一个巨大的伤口,让她血流不止。
苍鸩当然不会知道诗寞在想什么,权当自己的话在她听来很刺耳,愤怒之下才想着要扇他两巴掌。
男人的眸中涌着一股暴戾,他一把扼住了诗寞的眸子,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南宫诗寞,你自己也不数数看,这是第几次给我耳光了?”
第一次,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诗寞情急之下,反抗的时候给他一巴掌的。第二次,他们来到诱情,苍鸩想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所以她才想着打他,不过没打成。这一次,是诗寞第三次想打他脸了,而且还打了两记!
苍鸩把诗寞压到床上,加大了手中的劲道,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他,难道她打得很爽吗?
诗寞的小脸涨得通红,紧拧着秀眉,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用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手,卯足了劲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是那力气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没办法,谁让她生来是女的呢?
她抬起脚想要把男人从身上给踹下来,苍鸩及时地用胯部夹紧她胡踢乱蹬的腿,仍然没有放手。
诗寞紧紧咬着下唇,就算是难受得快要死了,她也要去用自己余下的一点力气去拼搏到底。
她抬起双手,同样掐着男人的颈部,做着垂死的反抗。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诗寞感觉眼前一片昏眩,脑子也在嗡嗡作响,却是不肯松懈。
苍鸩或许没想到诗寞还有这个能耐,不禁松开了手,用力一扯,脖子上的手就垂了下去。
诗寞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还没等她整顿好,男人便又反剪她的双手压在一旁。
他怒吼了声,就像是一只脱离桎梏的野兽,完全失了控。
诗寞浑身抽搐着,死咬着下唇,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这样就能转移自己的痛苦,让自己好受些。
算了,反正他爱怎么整就随他的便吧,只会让自己更加恨他罢了。
苍鸩也不顾诗寞一副半死不活如行尸走肉的模样,发泄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在他眼里,让别人来当自己的出气筒仿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