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一个敏捷的身影穿梭在黑夜中,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凯迪拉克正停在一片密林旁,依稀借着皎洁的月光能看到绿影斑斑驳驳地照射在地面,笼上一层灰暗的阴影。
玲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驾驶位上的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迅速启动引擎扬尘而去。
翌日清晨。
“诗寞,这汤对身体有好处,起来喝点吧。”
兰莲熬了一碗乳鸽汤,推开了“诗寞”的房门。
房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到原位,行李箱也不见了踪迹,根本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这么一大早她会去哪里呢?
兰莲喊了几声“诗寞”都没人应,放下汤碗,急急忙忙地找遍了整间房子,却都没见到人。
“老头子,老头子,诗寞不见了!”
林展青听罢,也是慌慌张张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见兰莲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忙安慰道:“老婆子,咋回事啦?”
兰莲扁着张嘴,焦急道:“我一起来想给诗寞喝点汤,可她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整间屋子都不见她人······老头子,你说,诗寞不会失踪了吧?她肚儿里还有娃子哩!”
林展青拍了拍她的背,“说不定诗寞自个儿出去走走了,咱们去找找看。”
兰莲点点头,跟着林展青一起出门寻找“诗寞”。
他们走遍了大街小巷,问翻了邻里乡村,硬是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
黄昏,斜晖拖得林家父母的影子愈发冗长,背影显得如此消瘦、佝偻。
他们一无所获地回到家中,兰莲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吸着,这时,突然有人敲门了。
林展青出去了一阵子,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黑色袋子包裹着的东西。
“老婆子,你有用过快递吗?”
“不知道!”
兰莲没好气地道,看了眼那个包裹,“这是什么?”
林展青摆弄了一会儿,里面的东西突然掉落在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弯腰拾起,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一张光碟。
“是不是给弄错了?咱没买过这玩意,赶紧退回去。”兰莲挥了挥手,示意他把东西还给人家。
“没错啊,这上头写着咱家的地址,就是没有对方的名儿。”
“要不咱打开来看看?”林展青提议道。
“不行,人家自个儿的东西咱哪好看呢?”
“说不定是关于诗寞的消息呢。”
兰莲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寄来这张光碟,但还真说不准,就是哪个好心人想传递给他们关于诗寞的消息呢。
抱着一线希望,林家父母合伙把光碟插到老式影碟机里。
好在过了这么久,这影碟机还是能启动。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房间。
画面慢慢转移到一张床上。林展青看着看着眼睛越瞪越大。
镜头逐渐拉近,兰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个女人她并不认识,但是那个男人,她最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
难不成他的儿子出轨了?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见到的“诗寞”啊!
只听见男人嘴里喃喃着:“诗寞,诗寞······别离开我······”
兰莲呆呆地看着电视。
诗寞?
那个女人是诗寞?
兰莲思索了好一阵子,联系前因后果,这事情就连成了一幅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那个女人是诗寞的话,那么自己见到的那个“诗寞”又是谁?她不是还怀着林夏的孩子吗?
答案呼之欲出。
她根本就是假的诗寞,孩子也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她从一开始接近他们就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然后骗走他们的钱,再溜之大吉。不然她为什么要在拿了钱之后就马上离开了?那个孩子就是为了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吧?这样,拿到钱就更快,轻而易举了吧?
想到种种可能,兰莲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自己苦心盼望的孙子、儿子的婚礼都化作了乌有。
亏自己还十分信任地把钱交到她手上,原来都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猛然间,兰莲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心跳剧烈地跳动着。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
林展青呆呆地摇着头,他同样很激动,也想到了那种可能,当看到兰莲倒在地上,顿时又慌得六神无主,摇着兰莲的身子,“老婆子,你别吓我啊,醒醒!快来人哪!······”
······
诗寞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她看得很认真,思绪却已飘到了别处。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廖姨提高了警惕,把所有诗寞可能逃出去的路口一一堵死,包括把能联系到外界的东西全部屏蔽。所有事情几乎做得天衣无缝,她压根寻不到任何法子。
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苍鸩昨天一夜未归。
不过,诗寞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他做什么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廖姨替苍鸩接过外套,然后来到诗寞身边,提醒道“诗寞,少爷回来了。”
诗寞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廖姨的意思是要她帮苍鸩做晚餐。自从上次签下那份法则,苍鸩就命令廖姨以后不能够做诗寞的饭,全部都得自己做,一日三餐,还得帮他做一份。
廖姨就只负责煮自己的那份,虽然她和苍鸩说了许多遍煮三个人的饭一点都不难,也隐晦地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总是不耐烦地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照做就是了。
在别墅里都没什么事情做,诗寞平时只能靠煮饭来打发时间。
诗寞站起身子,正准备走进厨房,只听苍鸩道:“等下有一个我的朋友要来,你见过的,记得多做点好吃的。廖姨你给她打下手,记住,你只能告诉她怎么做,不能帮她。”
“是。”
诗寞僵了一下身子,她什么时候还见过他的朋友?不过,她并没有深究什么,径直走到了厨房。
苍鸩的脸色很臭,她到底听到了自己的话没有?这么喜欢给脸色他看?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谁烦我就死“的气息,廖姨识趣地借开一步,随着诗寞来到厨房。
苍鸩就坐在客厅里办公,半个钟过后,门铃响了。
苍鸩打开大门,正见玲站在门口,波浪卷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更别有一番韵味,“苍少,我回来了。”
男人点点头,“进来吧。”
诗寞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玲的时候,不由得微愣。
上次那个伤害林夏的人就是她······诗寞握了握拳头,就算是苍鸩指使她做的,但她也有参与,所以她也是陷害林夏的一员,同样让自己讨厌。
玲见到诗寞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不禁微微扬了扬唇,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苍少的朋友,玲。你就是苍少的未婚妻吧?”
虽然是问句,但玲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