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的女人是聪明人。”
苍鸩赞赏地点点头,待诗寞签完了名之后瞬间把纸给抽了回来,顺带帮她把衣服给整理好衣服。
诗寞很不习惯苍鸩帮她弄衣服,她一把推开了苍鸩,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却没有让她走的意思,“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诗寞顿住了脚步,耳边响起了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你没有仔细看法则吗?上面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了,第二条,未婚妻要给未婚夫准备一日三餐。现在我饿了,快点去给我弄早餐。”
他不是才吃过早餐吗,怎么又要吃?
诗寞回过头,死死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苍鸩现在立马就变成了一堆骨灰。
苍鸩扬唇一笑,毫不忌讳地同样盯着她,只是他的眼神就像是X光线,瞬间就能把诗寞给看透,甚至她的所思所想,他也毫不例外地能够看清。诗寞心里一阵发毛,顿感有一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终究是抵不过这种凌冽的能够杀人的眼神,诗寞咬了咬牙,我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挪着步子,来到苍鸩面前,在白纸上写着:你要吃什么?
“你会煮饭吗?”
诗寞摇摇头,以前在别墅都是佣人做菜的,自己几乎从来没下过厨房,就算进的聊厨房也轮不到自己做饭。
苍鸩故作思考状,一拍手掌,“念在你是新手的份上,这样吧,你煮碗面给我怎么样?这个要求不难做到吧?”
诗寞转了转眼珠,以前看过家里的佣人做过几次面,貌似不是很难学。诗寞记得,她最后一次吃面的时候还是燕翎琴毕业后她主动提出要去面馆吃,前后加起来吃面的机会也不过是两三次的样子。
她点点头,转身来到厨房。
苍鸩看着诗寞离去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来到厨房,诗寞翻遍了好几个柜子,才找到一筒面,而且是唯一的一筒,想来他们平时应该也很少吃面。
诗寞想了想,步骤什么的她几乎全部忘记了,所以只能靠感觉来做了。
她倒了一大锅水,然后把所有的面条一股脑地全部倒进锅里,再盖上锅盖,大火煮。
接下来,是要干什么呢?
对了,以前去外边吃面的时候,老板都会在面里放上一些葱段,她找到一把葱,用水冲了一下,拿起菜刀,笨手笨脚地切了起来。这毕竟是第一次拿菜刀,诗寞发现,她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去切,那葱就是不断。无奈之下,她只好用手去掰断。
还没等她掰完,那边的水又开了,她慌慌张张地跑去揭开锅盖,用铲子翻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煮了太久的缘故,铲子刚一碰到面,面条就像一滩烂泥一般全都断掉了,几乎没有一根是完好的了。
算了,反正烂的面也是面,也可以吃。诗寞自我安慰道。
接着她把葱段放进去,又加了几大勺子盐,便关了火。
苍鸩看着墙上的时钟,煮碗面都要花掉大半个钟,想来以前还真是从来没有下过厨。
他来到餐桌前坐下,看着诗寞用瓷碗端来的面条,低头一瞧,瞬间石化了。
面条和汤严重不成比例,与其说是吃面条,还不如说是喝汤,而且面条还变成了一段一段的东西,光是看着都觉得让人没了胃口,如果让诗寞去开一家面馆的话,他敢打赌,不出一个星期这家面馆就给倒闭了。
男人用筷子搅动了一下这碗面,葱段便从碗底浮了上来,一长一短的面条配上绿绿的葱,还真是“绝配”啊!
他夹了一小口面,刚咬了几口,脸色顿时就变得古怪起来。
诗寞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试过这碗面的味道如何,所以只能依靠他人的来评价这碗面。
苍鸩皱了皱眉,强忍着咽了下去,又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汤,刚入嘴,就马上喷了出来。
他猛地把筷子摔倒桌子上,啐了一口口水,不悦道:“说你蠢还真蠢,连碗面都煮不好,有空好好跟廖姨学学吧。你自己尝尝,这是人吃的么?”说完把面推到诗寞的面前,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
诗寞气得牙痒痒,他难道不知道么,这是她第一次煮面诶!就算是难吃,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啊,新人是需要鼓励的知不知道?他怎么能这样说?!
诗寞拿起碗,仰头就喝了一口汤,下一秒,她也全部吐了出来,因为这简直是太咸了,刚才口里还吃到几颗没有溶解掉的盐,呛得她猛地咳嗽。
“知道自己的厨艺是多么得见不得人了吧?弄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以后怎么伺候好我?”他说“伺候”的神情全然是理所当然,好像她的本分一般。
诗寞暗暗握紧了拳头。难道他让她学做饭就是让她伺候好他吗?他把他当成了什么?他的仆人吗?
想到这,诗寞愤愤地踢开椅子,转身离去。
苍鸩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了一点,但他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他现在十分愤怒,气诗寞越来越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动不动就惹他发火。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而且他认为,女人给男人做饭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做不好就得去学,她凭什么跟他叫板?
苍鸩越想越气,站起身,一把掀翻桌子,也不去理会所有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到了地上,反正廖姨会来打扫。
然后拿起外套,就开车来到诱情。
······
兰莲这几天都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她已经给邻近乡村有交集的人递了请柬,并嘱咐他们一定要来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
这天,兰莲叫来了林展青,两人一并来到房间,只见兰莲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银行卡,道:“老头子,我看哪,是时候把咱们守了那么多年钱给交出去了。诗寞是个好媳妇,不能委屈她了。听说现在城儿里的房子可贵了,夏儿和诗寞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弄到这么多钱,咱总不能让他们租房儿去吧?这钱可能不够,但他们再努力凑点儿,买个小点的也不是大事儿。老头子,你怎么看?”
林展青犹豫了一下,道:“不等儿子回来再把钱给他们吗?”
“这钱迟早都得归媳妇儿管,再说了,这样诗寞以后也能孝敬咱们。还有,诗寞到时候生了也不得要钱哪,你还想等到啥时再给他们呢?”
兰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展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称是。接着他们出了房间,兰莲道:“诗寞啊,爸妈跟你说件事。”
这几天的接触,林父林母早已把“诗寞”当成的自己的亲女儿了,彼此甚是亲切。
玲疑惑地抬起头,仍然擦着桌子,“爸,妈,有什么事吗?”
兰莲走到“诗寞”面前,疼惜地扶着她坐下,“妈叫你好好休息,你咋的就不听呢?这些小事交给咱去做就好了,可别累坏的身子。”
玲笑了笑,摇了摇头。
“爸妈商量过了,决定把咱们这么多年来的积蓄给你了。这里有五十万,可能不够你们买房子,以后再赚一点,买套喜欢的房子。拿着它,好好过日子。”
兰莲说完,把手中的银行卡塞到她的手上。
“这怎么行呢?我怎么好拿你们的钱,以后我和林夏会自己去赚,拿了它,以后您和爸怎么过?”
玲暗暗试探着他们,道。
“这你放心好了,咱留了千把块,够咱们以后的生活了。诗寞,如果你还当有我这个妈的话,就收下。”
玲拗不过她,只得作罢,兰莲欣慰地点点头,和林展青一起去厨房准备中饭。
玲紧紧揣着银行卡,虽然他们还有几千块钱,但相比五十万来说,简直是凤毛麟角,不要也罢。
她不知道,原来她在林家父母心中是那么值得信任,失去五十万,足够让一个普通的家庭痛哭不已。就算怕她心中愧对于他们,但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任务完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好,你今天晚上出发,我会派专车去接你,其他事情我都会安排好。”
“是。”玲知道,林夏明天就会回来,她必须今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