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寞差不多把胃酸都吐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望了眼面前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人。
一股恶臭顿时散开在整个房间里,令人作呕的东西遍布了男人的全身,诗寞连忙跳开三步远,捏着自己的鼻子。
男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紧握着双拳,咆哮道:“南!宫!诗!寞!”
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诗寞被他那能杀人眼神不知千刀万剐了多少遍,但一看到他那囧样,又很想笑,可是那个笑就是被人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笑不出来。
报应哪,报应哪,这是你对我刚才不敬的惩罚。
苍鸩低咒了声,转身冲进洗手间,打开水,衣服也不脱就死命地冲着,那味道真是太恶心了,恶心到他也想吐了。整个身子又黏糊糊,臭烘烘的,他拿起一瓶沐浴露,拧开盖子就从头顶往下倒,把整瓶沐浴露全部倒完了,拼命地搓着身子,一层皮都快没掉了。
诗寞怔怔地望着那扇关着门,又看了看面前自己的“杰作”,像躲避瘟疫似的猛地跳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连看着都觉得不舒服,那弄在身上的感觉可想而知。
诗寞幸灾乐祸地想着,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自己吃过的东西给他试试会怎么样,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种事。活该遭报应!
她摸了摸自己空瘪的肚子,刚才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现在饿得要命,又没有东西吃。
她把视线转移到了打开的门上。
真是天助她也,连路都为她给铺好了。诗寞真的很想仰天大笑三声,穿上鞋子,迅速溜到了一楼。
男人随便围了条浴巾,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打开门,就只看到满屋的狼藉,人影都没瞧见。
他直接下楼,正看见诗寞早已坐在餐桌前猛虎开吃了,廖姨还在不停地端上刚刚为她准备的早餐。
“苍少,您要不要再吃一点?”
苍鸩上前跨了一步,双臂环胸,语气冷冽道:“谁让你给她吃东西的?”
廖姨听罢,愣了一下,看了诗寞一眼,“诗寞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怕她饿着,所以就给她吃了。”
男人点点头,淡淡道:“去收拾一下我的房间,这里交给我了。”
见廖姨踌躇着站在原地,苍鸩不悦地皱了皱眉,“廖姨,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啊,苍少我这就去。”
廖姨这才如梦初醒,转身上到二楼。
苍鸩转过头,看着仍然埋头大吃的诗寞,心中顿时就怒火中烧。
她倒好,吐完了他一身啥都没表示就大摇大摆地走人了?
男人走到餐桌前,拍了桌子一下,沉声道:“你不能吃。”
诗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反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养足了精力才不会打不过他啊,虽然她本来就打不过他。
苍鸩顿时就黑了脸,他抢过诗寞手中的筷子,再把盘子一抽,全部摔倒地上,这还不够,还要把桌子上所有的盘子通通打碎,才解气了点。
诗寞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仿佛对巨大的玻璃碎掉的声音置若罔闻。
就是因为她弄脏了他,所以就不给她吃饭?他是不是想让她道歉?那好,自己道歉就得了。
诗寞看着苍鸩,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唇形,然后站起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卧室。
男人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抬起她的下巴,愠怒道:“说完对不起就可以走人了?难道没人告诉你吗,未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不可以吃东西。”
诗寞翻了个白眼,是谁规定她吃东西还要经过他的同意啊?不接受她的道歉就算了,干嘛要用这种方式刁难她?
她正要甩开他的手,苍鸩突然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轻轻一提,把她扛在身上,不顾诗寞的捶打,步履从容地来到客厅。
他斜坐在真皮沙发上,将诗寞摆正在自己的腿上,道:“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未经过我的同意私自走出房间,私自找东西吃······反正做什么事都得经过我的同意,不然就······”
“给你一点小惩罚。”
苍鸩坐直身子,看着诗寞,“听到了吗?”
诗寞垂眸,抿唇不语。
“看来我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威胁力,还是用行动来证明我的话是不可抗拒的。”
男人说罢,迅速脱掉诗寞的外套,诗寞自然很清楚他接下来要干什么,急忙抓住他的手,有些气愤地摇着头。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人压在沙发上。苍鸩抓着她的手,霸道地闯入她的口,才抬起头,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只是一个小惩罚,下次可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诗寞恼羞成怒,用脚去踢他,苍鸩干脆用腿夹着她,不让她乱动,威胁道:“再给我动后果自负。”
诗寞立马就定在那里了,因为她发现,她的腿正好碰到他某个硬硬的东东······
“嗯,还不错,起来吧。”
男人得意地点点头,把诗寞拉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在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她一支笔,“看完了就签了它吧。”
诗寞皱了皱眉,这是······
她接过那张纸,当看到最顶头那几个打得大大的字:未婚妻行为遵守法则时,她就已经把纸“啪”地拍到男人的肩上,谁知苍鸩拿过那张纸,把诗寞按得死死的,让她不得不看着。
上面列了十几条她应该遵循的法则,其中第一条就写着:未婚夫苍鸩的任何命令,未婚妻南宫诗寞理应按照吩咐去完成,不可违背,否则取消当天吃饭的资格。
第二条:未婚妻南宫诗寞应该每天准时为未婚夫苍鸩准备一日三餐,不履行的,晚上不给睡觉。
当诗寞看完这所有的法则之后,霎时间就气得七窍生烟,这烂纸写的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多规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最可恨的是,最后面还附加了一条:此法则永久有效,未婚夫苍鸩有权对法则的结束时间进行改动。法则自签字后生效。
这句话是不是说,如果他想,她就必须一辈子都得遵守这个破法则?
诗寞真想撕了这玩意,苍鸩把笔塞到诗寞的手中,接着大掌抓着她纤纤细手,语气冰冷道:“你要是够胆撕了它那你就一辈子都得履行你的义务,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做这些难道是她的义务吗?没理由啊,谁告诉他未婚妻是该做这些的?但诗寞骨子里就铁定了她绝对不是他的未婚妻,因为她就是被逼的。就算是,那也是有名无实的。
苍鸩的手透过衣服爬上她的后背,细细摩挲着,叹了口气,“其实吧,你不签名呢,也可以······只不过嘛,你每天多陪我做几个钟就马马虎虎放过你吧,怎么样?这交易划不划算?”
他轻轻呵着气,语气看似很随意。
诗寞瞬间绷直了身子,男人的手在身后游移着,像一只毒蛇攀上了她的背,吐着蛇信子,随时都准备着吞了她。
她才不要跟他做那事,可是,她又不想签那份东西,怎么办呢?
诗寞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男人见她那么犹豫不决,冷硬道:“你再不签老子现在就和你做!”言罢狠狠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肉。
诗寞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她是见识过苍鸩的手段的,如果她态度强硬的话,说不定他还会折磨到自己答应为止,还是暂且先签着,反正又不会去了半条命。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可一定要把这仇给报回来,她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想通了之后,诗寞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