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因为害怕他而哭泣,而是因为别人在哭泣。这样的认知让冷泽的脸更加黑了,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脸上却是山雨欲来的平静。
冷泽终于带她到达的地方,却并不是赌场。木子轩愣了一下,脑袋有片刻的停滞。
直到冷泽用钢铁一般的手将的手腕拉住,令她无法挣脱地走到一个房间面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木子轩的动作是出奇的迅速,猛地回过身往外扑,却被动作更快的冷泽死死拦住。
木子轩绝望地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直直地往下掉,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着:“不……不……不要这样对我……”
然而冷泽却毫无商量余地地,一脚踹开了门,并且将木子轩推到了门口。
木子轩抬起头,房间里的人听见声音同时抬头。
两人的目光穿过重重香雾,穿过女人娇滴滴的喘息声,穿过五年互相交付的时光,终于相触在一起。木子轩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现实终于不可回避地放到了她的面前。
“呵,你不是说要一年以后才能出来的吗,看来都是骗我的了?”狄岩挑了挑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分明还是那样风情万种,却看得木子轩不寒而栗。
木子轩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才有了开口的力气:“你说过,不会再赌的。”
狄岩不屑地笑了,又冲刺了几个来回才缓缓退出,连遮挡都不遮挡,吐出一口浊气。
“骗你的,你这也信?”狄岩轻笑道,一如清泉般的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一年二十万,已经是你能够拿出来的最多了,现在债务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你已经没用了,”狄岩的桃花眼里氤氲着雾气,朦胧不清,“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谁告诉你的?你去了赌场?还是去酒吧了?”
见木子轩不说话,狄岩接着说:“呵,没想到你一直都这么蠢,还能聪明一回。怎么着,现在想跟我说什么?”
木子轩咽了一口口水,勉强地说:“你说过,你爱我的。”
“啧,”狄岩厌恶地皱眉,“怎么你这个女人这么蠢啊,骗你的你都信啊。别这么黏黏糊糊的好不好?现在我对你腻了,你的利用价值也已经完全没了,所以想分手了,听明白了吗?这一次可不是骗你的了,听清楚了再走!”
木子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上,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狄岩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穿透耳膜:“掉眼泪给谁看啊,要是你没有坚持一定要结了婚才肯跟我上床,说不定我还能多留你一段时间呢。自己作吧,怪得了谁?我跟你说,别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要,像你这种冤大头,我想要,随便都能找好几个富婆,你?呵呵,最蠢的一个而已!”
木子轩不想再听了,可是狄岩的声音却仍旧不依不饶地钻进来,一句说的比一句难听,可是她却渐渐地感到他的声音慢慢远离她,变得越来越模糊。
排山倒海一般的绝望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响亮的心跳声让她感到整个人都是眩晕的。她想自己说不定就会这样死了,可是医学常识又告诉她这绝不可能。
“说够了没?”冷泽突然从她身后出现,皱着眉的样子让狄岩大惊失色,连忙从床上滚下来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跟这个煞星说话,冷泽就已经带着木子轩走了。
狄岩看呆了,喃喃道:“卧槽,她什么时候跟冷泽搞上了?”
木子轩被冷泽带回冷府的时候,她已经目光呆滞,整个人都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直到冷泽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木子轩都毫无反应。
冷泽看得气闷,他只是想让她看清楚自己一直回避着的事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冷泽忍不住嘲讽道:“呵呵,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就让你这么痛苦吗?真没用!”
木子轩猛然间抬起头来,眸中是炙热的仇恨,她死死地瞪着冷泽,面部表情极为狰狞,看得冷泽极为出乎意料,一时间有些发愣。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我去看!为什么!”木子轩朝着冷泽毫无理智地大喊,“我说不要,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让我有一个毫无价值地拥有卑微的幻想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你连这样的幻想都要剥夺!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冷泽怔住了,这是两个月来带给他安静而平和的情绪的女人,是用琴声带给他童年回忆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打破了这样的安静,告诉他这其实是假象。她的心同样千疮百孔,同样充满了伤痛,她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会恨,会恼,会痛。她不是他想象中那个纯洁无暇的人,也不是只能够仰望的人。
为什么要告诉她?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她看清楚那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她去付出!
冷泽的面容扭曲起来,比刚刚带木子轩出去还要暴虐的情绪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他一把将木子轩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木子轩。
木子轩有些慌了:“你、你要干什么?”
冷泽高大的身躯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想要逃离,却被冷泽一把拉住脚踝,动弹不得。
她恐慌地挣扎起来:“你放手!放手啊!禽兽,你想干什么!”
冷泽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头顶打了个死结,然后从容不迫地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冷泽偏爱穿白衬衫,分明是和他性格一点都不搭的纯洁色彩硬生生被他穿出了冰冷无情而血腥暴虐的味道。此时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点地剥开他的扣子,雪白的衬衫和蜜色的皮肤相称,简直就是比杂志封面上还要夺人眼球的存在。
然而木子轩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凉透了。她想过今天的冲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会被暴揍一顿,也许会被再加上几十万的债务,也许会像上次在前院的那个男人一样凄惨。可她从未想过冷泽居然会这样对她。
这怎么可以!这不可以!要是他…….狄岩还会要她吗?不需要木子轩去问,她知道,狄岩一定不会再要她了!她拼尽了一切的爱情,她付出了所有的爱情,是她唯一寄托的爱情,只要经过这一晚,就会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不复存在了!
木子轩用尽一切力气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下去,然而这简直有如蝼蚁的挣扎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冷泽颀长的手臂随手一捞就将木子轩捞了回来。
令人恐惧的体温穿过薄薄的春衫将她灼烧,冷泽的体重将她完全压实,动弹不得。她绝望地挣扎着,换来的却是一个无法呼吸的吻。
冷泽的吻比起第一次那个只为了惩罚的吻更加炽烈,充满了掠夺气息,攻城略地毫不犹豫,他的舌头简直是最残暴的军官,在进行着一场毫不留情的侵略。木子轩的抵抗一点效果都没有,每次虚弱的抵抗是更加猛烈的攻击,直将她所有的力气耗尽。
冷泽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一点一点地解开她并不多的衣服,将一副雪白且玲珑有致的身躯显现在冷泽面前。
一股热流从小腹上升,冷泽吸了一口气。
木子轩挣扎着,眸中含泪厉声道:“冷泽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
冷泽不在乎她的挣扎,可是她眸中的恨意让他感到十分刺眼,忍不住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说:“记不记得之前你在我床上的事情?你以为你一个相貌不过如此的女人凭什么让我煞费心机地去绑你过来?是狄岩,你那个亲爱的男朋友,听到了我之前所说的话之后,希望用你来把自己的债务减半。”
见木子轩僵住了,冷泽接着说:“是他,亲手把你迷晕,亲手把你送到我的床上,还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你到底在为谁守贞?为他吗?”
这些话半真半假,但也八九不离十,冷泽猜测得也基本上全对。可是这样的猜测却让冷泽越发烦躁起来,手下再不怜惜,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物。
木子轩不挣扎了,所有的生机仿佛从她的眸中退去了,只剩下死灰一般的绝望。
冷泽伸手将她的双腿打开,进入她的身体的一刹那,冷泽听见木子轩痛哼一声,随即她低低地说:“冷泽,我恨你。”
语调平平无奇,可是冷泽却感到无比愤怒,身下人儿的泪水和柔弱激发了他的暴虐。
木子轩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和冷泽做过的女人都是那么凄惨了,在床上的时候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牲口。木子轩牵了牵嘴角,却笑不出来,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眼角膜,淌过眼角,滴落在被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