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走后,沁云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事,她心乱如麻地拉过被子蒙住头。过了一会儿,门吱地一声被打开来。
墨意走进房,不住声地抱怨:“刚才来了群兵差,将我拦在楼下,这会子人都走才得上来,说是搜寻一名逃犯,也没见搜出什么人来。小姐,没吓着你吧。”
沁云面向床里侧,并不答话。墨意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上:“被他们一耽搁粥都有点凉了。”她走至床边将帐子挂好,看着沁云说道:“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沁云说道:“我没事,只是不想吃东西。”墨意满腹狐疑地望着她,沁云不耐烦地背过身去:“我睡了,你也睡吧。”
子建在返回住所的途中心情极好。他轻松地吹着口哨,脑中浮现的是刚才那妙人儿娇美的脸蛋,想到后来还看到了隐约露出的桃红抹胸,顿时觉得一股子热血涌了上来。他不由地叹了口气,满心盼着这趟差事能顺顺当当地早日了结。
推开住处的房门,子建看见坐在桌旁的刘福正端着酒杯喝酒。他走上前拿走杯子,说道:“来之前主子吩咐过不能让你沾酒。”
刘福望着他:“拿到什么东西了吗?”
子建没答话,只问他:“怎么今天熬不住喝上了。”
刘福说道:“并没喝多少,只是那鞑子颇有些功夫,交手时挂了点彩,喝两口止止疼。你到底有没有白费力气?”
子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放在桌上。刘福伸手去拿,却被按住了。“先让我瞧瞧你的伤。”
刘福笑了笑:“没事。”
子建按住信的手一丝也不松动。刘福只好缩回手,一面解开衣襟,一面说:“只要有收获,我这点血也流得值了。”
子建望向他怀里,只见腰腹已缠上了白布,却有一尺多长的血痕透了出来,不由倒吸了口气。
二人在灯下共阅了那封信后,子建小心地将信,对刘福说道:“这东西这几日里怕是送不出城去,先放了信回去吧。”
刘福进里屋拎了个鸟笼出来,子建已写好了一张纸条。他看着刘福将纸条放入蜡管,又封好蜡绑在笼中白鸽脚上。刘福走到屋外将鸽子放了。鸽子扑拉拉扇动翅膀,消失在苍茫的夜空。刘福折回屋内,子建说道:“明日的事先缓几日,等你伤好点再进行。”
刘福摇摇头:“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明天的事更要抓紧了。我的伤不碍的。只是你今天没让人瞧真切吧?”
子建笑道:“那鞑子那样壮实,害我只好又穿了件棉褛在里头,才略像些。动手时不利索不说,还跑不快,险些被逮了去。”
刘福皱眉:“那这两日还是别露面的好。”又叹气:“可这事也不能久拖,迟了恐怕有变故。”
子建说:“不妨事,我甩了他们才将棉褛脱去的。身量相差很多,不会被人识出的。明日还按先前的计划办就是了。”
清晨,子建穿了一身锦衣往长安王府行去。随从打扮的刘福拎了许多礼包跟在他身后。二人行至如意客栈门前时,赵府的马车正好启程了。子建看着马车心想:“不知这是不是昨晚那府的小姐的车驾。”正想着,忽见最后面的一辆车子掀起了窗帘,露出的可不正是让他一宿都没睡好的那张俏脸儿,不由乐得绽开了笑容,暗道自己运气真好。
上了车却好一会都没走,沁云有些奇怪,就掀了窗帘往外瞅,不想却一眼看见了张笑开了花的脸。看着那双眼眸拉展成两泓弯月盈盈地望过来,她涨红了面孔忙忙地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