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云回头后发现迎面走来了一个年轻人。来的这人名叫张元,是天水镇一个出了名的泼皮。去年冬天,李诚私底下扩兵,征兵饷银出得极为丰厚。张元当时正为生计发愁,图了那饷银就从了军。昨夜里张元听说要打仗了,他自是不肯将身家性命送到战场上去冒险,一直留了心眼要开溜,也终于让他逮到了一个机会。
张元丢了军装,一路哼着小调往家走去。走到关帝庙门口,他看见了迎面过来的沁云。张元在军中面子上自然是要守一些规矩,这大半年下来,他早已不耐得很。如今眼前独自过来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张元立时**焚身,心中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沁云起先并没有留意对面的男子,直走到了庙门口,她才觉出异样。那人尖嘴猴腮,站在庙门也不走,只拿一双眼将自己上下打量。无名地,沁云觉得他的目光让自己极为难受,就好像自己是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似的。
沁云忙忙地向庙里走去。她从张元身边走过时,张元贼笑一声,露出了一**牙。他一把搂住沁云,浪笑道:“美人,就等着你呢。”
沁云冷不丁地被他搂住,吓得惊叫了一声。她奋力地挣扎,想从张元的怀里挣脱开来。张元一面将沁云拖进庙里,一面说道:“美人,就别白费劲了。过一会儿,你就知道有多快活了。”
沁云挣不开来,本能地惊恐哭喊起救命来。张元狎笑道:“美人,我哪里舍得要你的命来。你只管叫好了,不会有人的。”
说话间,他已撕破了沁云的衣裳。当他看到那半露的雪白胸脯后,就如同饿狼见了羔羊一般急忙将沁云按捺在地。
子建本有些意识模糊了,听到沁云不断地哭叫声,他撑开了双眼。看到前方有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将沁云压在地上,他勉强提了一口气爬了起来。
沁云正做着绝望的挣扎时,忽然发现压住自己的这歹人居然停了下来。接着就看见他整个脸部都扭曲了,似乎受了极大的痛楚。沁云猛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这时“嗵”的一声,子建软软地在旁边倒了下来。爬起身来的沁云才发现子建将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在了那歹人的后背心中,那人已然气绝身亡了。子建因用尽了力而昏了过去,他颤抖着在地上蜷成一团。
沁云急忙用力将子建拖到墙边,用棉被将他捂严实了。她低头瞥见自己被扯破的衣衫,想起马车内的包裹中还有一套衣服,快步跑去将包裹取了过来。回到庙中后,她看见张元的尸首,不由打了个哆嗦,不顾一切地用力将尸首拖到了墙角。因为害怕再冒出个人来,她又将庙门闩上了。
她忙完这一切,才发觉子建四肢俱是冰凉而嘴唇发白,急忙环顾四周想寻些可以取暖的东西。
一转身,看见了那威风凛凛的关公像。她急忙跪在关公像前,默默祷念:“关老爷在上,小女子赵沁云诚心向您祷告,请您保佑段公子千万别出事,保佑他顺利度过这一劫难。小女子愿意──”她念到这里停了下来,偏过头看看子建,暗自叹口气,想到终是自己拖累他到这种地步,又接下去祷告:“小女子愿意为此折寿十年。”
诚心诚意地磕了头,她轻吁了口气,又去察看子建。这一看,她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的面孔白得吓人,似乎已没有了呼吸。她轻颤着伸也右手去探他的鼻息,碰到他的脸时感觉就好像碰到冰块一样,好一会她才确定他仍在呼吸。她将冰凉的右手缩回来,不自觉地用左手去捂。这时一个念头蓦地闯入脑海。她被这个的念头吓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愣了一愣后她蹙眉望向关公像。这一回,她觉得本是极严肃的关老爷眼中竟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在对自己说:“我可不要你那十年阳寿,我只要你心甘情愿。”
沁云呆住了,喃喃自语道:“不可以,不可以呀,我怎能做出这种事来。”可是再看看子建,她又闭上了眼,咬了咬牙,心道:“罢罢罢,我这条性命终是你几次三番救下的。”
心意既决,她也不再犹豫,迅速地立起身来,脱去了衣服,只着了贴身小衣,钻入了子建被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