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的元旦正好在星期二,而三天假期放完后,休一天又是周末,于是不少人就此请了公休假,凑成一个长假,这样可以接连多休息几天。
一般说来,毕业后的再聚首,都是选择在十年或二十年的时段,可须埠大学计算机系2000届的却偏偏选择了十二年后的再聚首。这也是前两年班长临时改变的想法,说前面是2012年世界末日,选在这一年聚会是一件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有重生的意思。这个意见刚提出来的时候就被大家认可了,加之今年又拼凑出一个长假,于是就成为了仝一全和高翯他们毕业后的第一次大规模同学聚会。
仝一全打算在元旦前一天过来,高翯确定了时间后,主动请缨去机场接他。在这之前他连续工作了几天,解澍也陪着他受累。说起这两个人,高翯对解澍的底一清二楚,但在她面前还是表现得什么都察觉不到,而解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前几天高翯就和解澍说了自己的安排,这天晚上他让解澍干的工作干完了,便早早地让解澍回了家。
仝一全没有买到昆明直飞须埠的航班,高翯还得去北京一趟。而与此同时,解澍和康泰松也约了在常安岩见面。北方过冬就好在屋子里面通暖气,而常安岩又是高档小区,设备先进,进到屋里穿着夏装都不嫌冷。
解澍一进来就洗了个澡,在她洗澡的期间,康泰松来了,等她洗完后,康泰松也洗了一个。之后两人亲密地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
两人干了一杯红酒,解澍说:“今年可就剩几个小时了,你就不愿意许个愿望?”
康泰松说:“我能有什么愿望!”
解澍说:“我的工作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康泰松叹了口气:“话是如此,我急了也没用,说实话,我也很不如意。我们老大的交易毁了一大笔,而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解澍说:“行了吧,你少给我抱怨,你们做什么生意,又不肯告诉我,对我说有什么用,还有,这些和高总有什么关系?”
“都叫高总了!”康泰松把腿伸到沙发下,“倒是我想知道,你和他怎么进展了?”
解澍说:“也就是工作的时候不冷漠,但是说到生活,他还是喜欢独行。”
康泰松说:“我看着他对杨一佳,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不骂了。”
“那是当然。”解澍说,“不过你知不知道杨一佳和谁好上了?”
康泰松说:“这个我能不知道,那天他们两个在盛海垠夜总会那儿闯了祸,还不是我去把人弄回来。”
“盛海垠夜总会!”解澍说:“他们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康泰松说:“年轻人嘛,乐一乐,喝喝酒,解解忧。”
“原来你都知道!”解澍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那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康泰松说:“我一开始还担心高翯会对杨一佳有所反应,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被打消了,人家可是小董事长的菜。当然,对于你而言,少了障碍,只是高翯那个性,恐怕还需要你动动脑子。对了,他对你没有什么怀疑吧?”
解澍说:“一点都没有,交给我的工作也正常,只是电脑里的东西,我碰不到,我想你对你的秘书也会留这么一手。”
康泰松说:“你还是得想想办法,”
解澍说:“你做梦吧,你们刘主任和李副总都败了,我又能做什么,他可是刻意和女人保持了距离,想用我去诱骗他,我可做不到,再说,我要是做了,你还不把我甩了?”
“我怎么会那么干!”康泰松说:“你为我出了力,难道我就那么不仁不义,有你好处的。”
解澍重重将酒杯放到茶几上,说:“康泰松,你什么意思,要我去和别人做肉体交易?”
康泰松见她反应紧张,说:“你看你,跟我瞪些什么,我只是让你想点办法,怎么做,还不是你的事。”
解澍说:“那你的补偿又是什么,你就打算这么和我偷偷摸摸下去,不给我一点名分,最后用完我,把我一脚踢开就完了。”
康泰松掐灭了烟,摇摇头:“你们女人,就知道靠床上定终身。”
“没错!”解澍说:“你们男人,在床上就知道玩,玩腻了这张,就去玩另一张。”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些。”康泰松说:“我对你也不错,你就这么一天疑神疑鬼地看着我,早知道,我还不如就让你在这儿老老实实呆着。省得你见风就是浪。”
解澍看康泰松有些恼怒,过来媚悦道:“泰松,我——我不也是在意你嘛,你想,我要是真被高翯给——给——你就算不在乎,可我也不愿意啊!”
康泰松搂住她的脖子,说:“我也知道,高翯的工作不好做,但我也没有逼你。只是对于他以后的策划,我还是有些担忧。”
解澍说:“工作上的事,你为什么不让老董事长出面,你不是说他们私交很不错吗?”
康泰松说:“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我们是‘老董事长’这么叫,但人家现在只是大股东,要是太过干涉公司的事,小董事长的威严何在,我总不好为高总的事惊动人家吧!”
“噷!”解澍说:“你干的秘密交易,老板是谁都不肯告诉我,还顾得上替老董事长考虑,你说你累不累。”
康泰松说:“我要不累,还有必要来这儿找你!”
解澍难以还口,给康泰松和自己倒满了酒,递到康泰松手上:“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可你把高翯说得那么严重,我不也是着急。”
“急是没用的。”康泰松喝了一小口,“高翯这里没有突破口,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他周边的人。”
“周边的人——”解澍嘀咕着,“你是说——他的伯伯和伯母?”
康泰松笑了笑:“关系要想搞近,怎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解澍说:“行,我就按你说的办,”
“他元旦有什么安排?”
“同学会。”解澍说:“他们大学的打算聚一聚,假期里也没有给我布置什么任务。”
康泰松说:“那正好,你就可以去他家拜访一下了,地点知道了吧?”
解澍点了点头,康泰松把酒喝完。解澍又重提女人最关心的问题:“你还不打算离婚吗?”
康泰松说:“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我干完了正事,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你在高翯那儿要是能快点,我这边,就会更有把握。”
“还是清月岛的那些东西?”
“嗯——”
解澍说,“你可以建议一下小董事长,大家开会明说不就行了。”
康泰松说:“你可真不了解他。高翯说具体方案还得做一些调查,不管是真是假,小董事长都万信不疑,他又能发挥什么作用,我就是要煽风点火,还得有火心促燃才是。”
“到底有什么?”
康泰松说:“我说了,是一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要是运气好,我会给你留一些好处,你加快速度就可以了。”
康泰松说完,给了解澍一张卡,说明天孩子放假回国,得回北京一趟,解澍有些不悦,但也很是无奈。
仝一全和玛丽乘坐的飞机9点半才到北京。一见到高翯,两个人先兴奋地握了握手。由于天晚,今天他们都约好在北京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回须埠。到了酒店,趁玛丽洗澡时,仝一全来到高翯的单间。
“时间够快的。”仝一全说:“你八月份刚从美国回来时,我们俩才小聚,这会,可就是全班同学见面了,也不知能来多少。”
高翯说:“国内的同学,我都好久没联系了,只是由于目前的业务需要,和苏灿有些往来。”
仝一全说:“苏灿,这么说她干得不错吧?”
高翯说:“白领,都是一个样子吧,和商业伙伴见面的时候精神最旺,然后没精打采地上下班。对了,她在我——生母的公司上班,还是个代表,不过不是为了我那个妈,纯属正事。”
仝一全摇摇头:“你这个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恩怨分明,我一外人就不多说了,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高翯说:“我还愁着没有突破口,不想别人给我送了个机会,我当然得牢牢把握住。”
仝一全问:“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道貌岸然?”
高翯鼻子轻轻扑哧一下,没有答话,仝一全说:“你要真是这么无情无意,我看就算达到了目的,你也快乐不起来。”
“行了,一全。”高翯有些不高兴,“这次说的是同学会,不该说我的问题,还有,怎么你们只有两个人来?”
仝一全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这是班上的聚会,不是校友的重逢。”
高翯说:“我和你明说吧,在我们选择合作公司时,我可是一来就忽略了宋孝懿,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为了姚露璐的事。”
听他明说,仝一全笑了笑,“要是你们为公事,我可无权干涉。”
“我是一把手。”
仝一全拍拍他的肩:“话是如此,但帮不了露璐。这次同学会,宋孝懿也来吗?”
高翯说:“苏灿帮我问了,他说他来,还要带上新欢。”
仝一全叹道:“看样子,露璐还真不该来……”